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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別再出現在她面前,我保證,她將很安樂無憂的活下去?!?/br> 沉水香的話,仍印刻在他腦海里,他救百里優,為的難道不就是她無憂的活下去? 容七閉上眼眸,便不再去想腦海里雜亂的聲音。 可愈不想,腦海里卻老是響起那些聲調,那些人無不告訴他,百里優不是言無憂。 他心躁亂的緊,想醉倒卻沒個烈酒,著實有點……惱啊。 翻來覆去,容七始終不能擺脫自個兒的躁亂之心。 他能怎么辦?他又能怎么辦呢。百里寒與他說的,他又何曾不知曉,不明白到透徹? 百里優高他輩分,他知道,知道,比誰都知道! 當然他也知,若是百里優恢復記憶,記起與他的過往時,她的煩惱比他更甚。 他想讓她記起,卻又出于理智,又不想讓她記起他。 所以,他想回江南,讓他自個兒能理清思緒,到底該拿什么身份去面對百里優。 容七起身,壓抑著內心的躁郁,平穩著氣息。 或須臾,或更久,待他耳畔時能聽到白蘆花間的飛蟲時,才緩緩睜開眼睛。 可一睜開眼,前方船篷掛著的暖光便刺著他的眼眸,教他下意識的以手擋著眼眸。 船篷停下,船上的人拿起船頭上的小燈籠,踏上了容七的船。 暖光里,容七認出來人?!奥勅遂o?!” 來人將小燈籠掛在容七的船篷上,緩解下身上的披風。 她笑的好甜美?!澳阏J出我了啊?!?/br> 說罷,斂裙便在他身邊坐下。 容七稍離些,不解道:“你和百里的婚期將近,怎么離開碧江渚了?” “百里答應我了?!甭勅遂o側首,正對著容七?!八麜o我一段時間考慮考慮?!?/br> 考慮?容七不用想,都曉得百里寒又做什么愚蠢之事。 聞人靜又道?!拔蚁牒湍阋黄鹑ソ??!?/br> “不行?!比萜吡⒖叹芙^?!拔胰ソ咸幚硎虑?,你不適合?!?/br> “我想去?!甭勅遂o忽然拽住他,說的認真?!拔医^不會給你添麻煩?!?/br> “不可以?!比萜咧坏谜医杩??!澳愀绮粫饽愫臀乙黄鹑ソ?,況且你現在是百里寒未過門的妻子,與我同行,于理不合?!?/br> “之前,我與你同行,也沒人說什么的?!?/br> “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聞人靜幾乎要挨著他?!艾F在的你我,和之前,有何不一樣?” 容七從未見過這般的聞人靜,她面色沉靜,瞧著他的眼神,很是深沉。 喉結微動,容七硬壓著浮躁心緒?!熬褪遣灰粯??!?/br> 接著,便站起來,想離開此處。 聞人靜忽然道:“你如果不帶我去江南,我便從這楚江上跳下去?!?/br> 腳步略頓,容七停下腳步。 見此,聞人靜膽更大些?!澳闳羰蔷任?,便是應允帶我去,你若是不救……權當我死了?!?/br> 言到此處,聞人靜站起來,解下披風,毫不猶豫的便想往江里跳下。 在聞人靜意料之中,容七制止了她的愚蠢行為。 逆著光,他眼底無奈盡現?!皠e再輕賤自個兒的性命了?!?/br> “只要你答應我,別丟下我?!甭勅遂o看著他,然后伸手反握住他的手,繼而道:“我與百里說的很清楚,也想與你說清楚。容七,我喜歡你。很喜歡你?!?/br> 周遭無人,美貌女子朝他告白,若是以往,他該有回應的。 但……容七抽出自個兒的手,直直斷言?!拔也幌矚g你?!?/br> “沒關系?!甭勅遂o早就知道?!拔抑滥阈牡子腥?,但是……我會努力的?!?/br> 聞人靜也不太清楚自個兒所做之事該如何判定,可百里優已然回歸家主之位,無論容七承認不承認,百里優絕不可能與他結合的,那既然如此……她又為何不能努力爭取下呢? 當然,她也想試探自己,是否對百里寒有別樣的感情。 而容七則又增添煩惱,他嘆息道:“我不值得?!?/br> “我覺得值得,便夠了?!?/br> “可百里呢?” “我與他說了,婚期會延遲?!?/br> 見到聞人靜天真的模樣,容七只覺得心累,他想說出那則深藏于心的秘密,便是聞人靜初見他時,聽到的曲子,并非他所奏,而是百里寒所奏,可百里寒卻不想讓聞人靜知道。 想起就頭疼,容七最后丟了話?!盎槠谘舆t不延遲,與我都毫無關系?!?/br> 接著,容七掀開篷布,便走進去,聞人靜亦跟在后面。 踏進船艙,拿些衣物,容七轉身便想走開。 聞人靜攔住他?!澳悴粫G下我吧?” “我只負責把你送到江南,”他半側過臉,語調有一絲不悅?!捌渌c我無關?!?/br> 然后,他便出船艙,側躺在船頭之處。 聞人靜的愛意,是錯托了人,而他并非聞人靜的良人。 “容七?!贝摾?,聞人靜出聲?!澳闼藛??” 他未作聲,沉靜的聽。 而聞人靜也似是知曉他未睡,便自顧自的說起來?!拔抑滥悴幌矚g我,故意接近我,也是為了解憂琴。但有些事,我不知曉怎么和你說,也沒辦法說給百里。甚至,我自個兒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但我想著,如果我在你身邊待著,會不會讓你……稍微有點喜歡我呢?” “我知道,你喜歡言姑娘?!甭曈诸D下,聞人靜道?!翱裳怨媚镉洸黄鹉?,她現在是百里世家的家主,她……是萬萬不會和你結合的?!?/br> 容七不去聽,可腦海里仍是聲音,而他也是明白,能為百里優付出的,并非他自個兒。 他問過白蕪?!澳阍f過,與你打交道是要付出代價的。十四年前,替她去死的是誰?” 這問題,白蕪竟也沉默半晌。 “是柳云嗎?” “非也?!?/br> “那他現今何處?” 淡斂袍,白蕪轉身,定看向容七。 說的甚是神秘?!八蚴撬懒?,也或是沒死?!边@種感覺并不好受。 自楚北渚離開后,原本順風順水的路途,因聞人靜耽誤時候,待他到達江南時,已然四月,比約定的日子要晚些,所以他一到江南,便直奔向十里坊。 聞人靜說她暫不想回家,便與他一同前往十里坊。 天色漸沉,然十里坊仍是燈火熱鬧,這邊搭臺那邊唱曲,好不熱鬧,也好寂寥。 他方踏進十里坊,有許多認出他的江湖俠士,為避嫌,容七倒是想和聞人靜拉遠距離,可聞人靜倒是熟絡的打招呼,適時,聽到動靜的易歸人出現,才算罷休。 一路上,易歸人對聞人靜的出現很是好奇,多是問他聞人靜怎么和他一起了? 看到易歸人揶揄的笑,容七并未過多解釋,直接托人照料聞人靜,便和易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