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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連枝坐到床前,便被他攬進懷里,她驚呼了一聲。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低聲道:“你是不是擔心我?” 連枝靜了一下,沒說話,但攥緊了他的衣裳。 “我早就好了,一點都不疼,是你們非叫我躺著的,不然,我跑兩圈給你看看?” 連枝聞言抬起頭,蹙眉道:“不行?!?/br> 嘯之輕笑了兩聲,親了親她的頭發。 連枝猶豫了半天,終于說:“其實我是在想……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br> 嘯之聞言,微微一愣,說道:“說什么呢,你是我太太,你連累誰了?倘若我讓你受傷,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他扶著她的肩膀,認真道:“別和我說這種話,難道你當我是外人?” 連枝的眼睫顫了一下,輕聲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這不是頭一回了?!?/br> 嘯之有些聽不懂她講的話,但見她如此,卻忽然有些心驚,一把摟緊了她,親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好了,沒事了……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而且還多了幾天假期,終于可以好好歇息了,這是好事啊?!?/br> 連枝頓了一下,伸手抱緊嘯之,深深埋進他懷里,再不肯多言了。 立之從雜志社回來,便見嘯之躺在客廳的躺椅上,連枝坐在他旁邊,正在給他念報紙。嘯之睜著一雙圓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瞧。 “咳……”立之走過去。 嘯之坐起身來:“大哥?!?/br> 立之應了一聲,又沖連枝點點頭,接著看了看嘯之的腦袋:“今天怎么樣?” “好得很——”嘯之道,“對了,雜志社怎么樣?” “放心吧,一切都好,最近這段日子增了三倍的訂閱……待會吃完飯再跟你講?!?/br> 連枝收起報紙,道:“可以吃飯了?!边@頓晚飯很豐盛,連枝還特地燉了補湯,嘯之即使沒胃口,也多吃了一碗飯。 吃飯時,嘯之堅持要開一瓶酒,說是慶祝的大賣,立之拗不過他,便向連枝求助。連枝看了看嘯之可憐巴巴的眼神,猶豫道:“那就喝一點點吧……多了不成?!?/br> 沒想到開了酒,喝得最多的卻是連枝。原本嘯之只是問她要不要嘗嘗,可現在…… “嘯之,你們上樓吧?!绷季?,立之道。 嘯之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抓住連枝的手,半搶半哄地把酒瓶奪了過來:“我們回房吧……” 連枝倒在床上,瑩白的面龐淡著淡淡的粉紅,半瞇著月牙彎的眼睛,任嘯之給自己洗漱。嘯之見她乖巧安靜的樣子,心里喜歡得不得了,禁不住捏了幾把連枝的蘋果臉,滑膩彈嫩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顫。 嘯之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兩口,又吻上那張柔軟的唇,熟門熟路地長驅而入。連枝嚶嚀了一聲,他停下來親了親她的眼睛,心頭癢得很:“連枝……” “阿先……”連枝忽然含糊不清地說了什么,“別管我……別管我……” 嘯之一愣立即把她抱進懷里,哄了起來:“做噩夢了?沒事的,我在這……” 連枝“嗯”了一聲,悶在他懷里,扒著他的衣角,顯然還沒有清醒:“別管我……快……快走……”還沒待嘯之聽完,她又低低的啜泣起來,嘯之手忙腳亂地抱緊了她,低頭一句又一句地哄著,找出手帕抹了抹她的淚水。 “別怕,我在呢……我好好的啊,沒事了?!眹[之溫聲道。連枝鬧了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嘯之卻一夜未闔眼。 連枝心中……究竟裝了什么事? ☆、第三十八章 嘯之身體恢復得很快,不久就回了雜志社工作,家里還收到許多讀者寄來的信,都在問他的身體如何,嘯之一工作起來就忙得腳不沾地,只好由連枝代他回信。 自從雜志熱銷以來,嘯之與立之在學界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嘯之寫短篇厲害,立之寫雜文出彩,兄弟倆合作,還把一大票文人作家拉到了雜志社合作。見著時機成熟,韓立之便想回去把妻兒接來,順便喊鳴之也來幫忙。他跟嘯之商量,想著要不要把母親也接來,不接來的話家里沒人照顧她,接來的話又怕她不愿意離開淄陽,著實苦惱。兄弟倆皺著眉想了半天,決定讓韓立之回去問老太太本人的想法。 韓立之坐上了回淄陽的船。嘯之與連枝便開始看房子,打算買個大點的房子,一家人能住得舒坦些??戳藥滋?,敲定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只等著大哥二哥來。 還沒等來家里人,一封請帖卻送到了嘯之手里。 原來是他的一位好友,要和太太舉辦結婚一周年的聚會,特地寫了帖子來邀請。嘯之翻來覆去的琢磨著這個桃紅色的請帖,心里想,來瀘城太久了,這一眨眼,現在都晚春了,他跟連枝成親也快一年了吧?到時候也弄點什么慶?!蹠沽T了,他不愛在太多人面前表露情感,連枝怕是也不習慣,想想還有什么…… 嘯之拿著請帖回家,給連枝看:“就后天晚上,我回來咱們就去?!?/br> 連枝有些心不在焉,只隨意地“嗯”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又道:“……我就不去了吧?!?/br> “為什么?” 連枝把請帖放在桌上,轉身去整理柜子:“我……” 嘯之想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那種場合?” “倒也不是……”她道。嘯之那些朋友,還有朋友的太太們,都和她不是一路人。況且,這幾日她本就在為害嘯之受傷的事情煩心,如今實在沒有心思去見一堆自己不熟的人。 嘯之略一思索,似乎懂了,猶豫片刻,道:“出去散散心也好吧?你就當陪陪我,總這么悶在家里我怕你……對了,黃斯說他家里養了很多貓?!?/br> 聽到最后一句,連枝眼睛亮了亮,但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嘯之又左勸右勸,終于勸得她答應下來。 當天夜里,嘯之從雜志社回家,便和連枝搭黃包車去了。黃斯住在瀘城北邊,那是個帶著花園的房子,乳白色的月光籠罩著鮮艷的花朵,在這冰冷的夜里顯得格外柔和溫暖。房子里亮了燈,人影交錯,顯然已經來了不少人。嘯之便帶著連枝推門進去。 黃斯是一位留美回來的詩人,與嘯之在北平相識,如今在瀘城中學教書,時不時也會給投幾首小詩。他的太太林雪沫是上海順昌百貨公司的千金小姐,與他是大學同學,兩人去年結了婚,在瀘城定居。 前世連枝并沒有見過這對夫婦,但現在一看,卻一眼就能辨別出黃斯和林雪沫。黃斯穿著一身漂亮得體的西服,皮鞋锃亮,梳著大背頭,容長臉,丹鳳眼,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臉上帶著瀟灑的笑容。林雪沫是一身紅色的洋裝,長裙將她曼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