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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幸福感卻好像充滿了每個毛孔,叫囂著顫抖的歡喜。 周圍的狂歡那么熱鬧,只在人海里靜靜站著隨著節奏僵硬地拍手的辭冰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墒?,她本來就不是來看什么演出的呀。她的世界的舞臺,從來只對易陽開放。她的目光,也從來只被那一個人的風采深深吸引。 有此一人,足以。 辭冰沉浸于自得其樂的歡喜中微微失神,而在漆黑中一個黑影驟然靠近,辭冰完全來不及反應,甚至連那人嘴角似乎帶著一分得意的痞笑都不曾看清楚,嘴唇上的溫熱的觸感卻來得那么清晰。 不是那清冷的季節在古城河邊酒吧里一觸即放的輕吻。 在辭冰以為要結束的時候,對方卻引誘她開啟雙唇任人侵略,肆無忌憚地開始攻略城池。 因為緊張而閉著的眼如今因為驚訝而大大睜開,卻發現易陽明亮的雙眼正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漆黑里藏著溫柔的光彩。 辭冰覺得呼吸都瞬間頓住了。 這么一睜眼,辭冰才驚訝地發現周圍的情侶幾乎都在做和他們一樣的事情——緊抱著擁吻。 她已經糊成一鍋漿糊的腦子才慢慢找出來一些意識——剛才,那主唱是不是說了句“Dare to kiss the girl o you”來著…… 第42章 夜行 好像一切都混亂了起來。無論是那嘈雜的歌聲和尖叫聲,還是昏暗里迷離不清的彩燈,亦或是那么多人毫無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下擁吻,甚至連脫離一切束縛的時間也被一股神秘力量扭曲絞緊,脫離了原本的軌跡,以至于讓人的思維也那么混亂不堪。 剎那間,在辭冰腦海中閃爍而過的畫面那么的紛亂雜蕪,初一時雪夜里的那次初遇;第二天早晨靜靜地躺在雪地里的印著他沉靜面容的校牌;清晨第一縷陽光柔柔打到領獎臺上的他的發梢;辦公室里在一片哄笑和窘迫中及時伸出來的那雙修長好看的手;高中分班考試時站在紫荊花下的干凈明媚的白T恤少年……及至上個學期的那場大雪里又一次意外把他重新帶到了她的視野里的經過了時光的打磨的溫柔卻偶爾露出調皮和尖銳的他……以及現在睜開眼就近在眼前的臉上泛著薄紅的和她唇齒相依、親密無間的他。 那么多的他,都是她小心翼翼放在內心珍藏著的秘密和野心。 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辭冰的手慢慢不由自主地移到易陽的脖頸上,紅著臉回應對方。 她想,去他的什么這個人還是愛這個人的這種感覺,反正她就是這么喜歡他了,放不開了。那藏在紛雜難測的女孩心里的情愫她根本不想再去追究了。 在溺死之前,享受窒息的快意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分開的,可是這么一個動作卻是更大地激發了在場所有觀眾的激情。歡呼聲和尖叫聲更加熱烈,音樂聲也更加放肆,震動一刻不停地沖擊著辭冰那跳躍得遠超平均頻率的心臟,就像有電流茲茲淌過。 他們在人群中隨波逐流地摘取快樂,好像逃脫了那個束縛自己的空殼。 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可是辭冰依舊覺得神采奕奕,半點疲累沒有。就是一直被大功率音樂折磨得胸腔空蕩蕩的感覺,耳朵也有些聽不大清周圍的聲音。 辭冰和易陽走出去,感受到對方牽著自己的手,干燥溫暖,在夜晚的涼風中頗讓人留戀。 “要不我們騎車回去?”易陽揚起下巴指向不遠處的小黃車,問。 辭冰眨著亮亮的雙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忍俊不禁地想果然是精力旺盛沒出發揮啊。 可是——她樂得如此啊。 辭冰打開導航瞅了一眼,從這里回學校大概要花45分鐘,并不是一段很輕松的路程。 辭冰抿著嘴的時候易陽已經開了一輛小黃車,他坐在單車上,修長的腿自然而然地垂在地上。不像辭冰為了能夠讓腿及地,每次騎車的時候事先都要把坐墊調到中等位置。 “看什么?”易陽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笑意盈盈地問道。 辭冰做賊似的把目光從他腿上移開,說:“我在想共享單車怎么沒個后座?也不應景?!?/br> 易陽哈哈笑道:“單車后座帶人是違反交通規則的不是嗎?” 違規違規——違你個大頭鬼。果然現實畫風永遠和那些清新的青春電視劇畫風不一樣,連自行車后座都撈不到…… 辭冰一邊腹誹一邊開了一輛小黃車。然后在易陽的目光下開始把那高到沒頂的坐墊轉啊轉轉啊轉,轉了好半晌才轉到自己坐上去能夠讓雙腳安穩著地的高度。 易陽“……” 辭冰坐上去,大大方方,毫不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有半分羞恥:“你看你毀了我的一個幻想,我也把你拉進齷齪的現實世界,咱們負負得正,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世界,對不?” 易陽:“……” 趁著易陽還石化在當場,辭冰哈哈大笑地開始往前騎去,半分包袱沒有。 易陽很快跟過來不緊不慢地和她并肩,說:“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腦部構造……怎么每次都可以把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弄得意義非凡似的?” 辭冰對他眨眨眼,笑道:“習慣成自然啊?!?/br> “什么習慣?” 那些年習慣了把和你有關的一切小細節反復拿出來咂摸,習慣了按著自己的心思把沒有意義的小事賦予令自己感動的情愫。 直到那些習慣融入血液,把自己變成這么一個可以令你好奇的人。 “喜歡你啊?!鞭o冰故作平靜地說完這一句后逃避什么似的拉開距離往前去。春季夜里微涼的風把她的外套衣擺撩起,與垂落的長發形成一樣的上揚的幅度,狡黠而驕傲。 這么毫不掩飾的表白出口,易陽心里也微微一動,然后問:“這中間有什么聯系嗎?” 辭冰幾乎要脫口而出,把那么多年的輾轉相思告訴他,以一個多年思服的角色走到他面前。然而不知道是受了什么禁錮,那些難以說清楚道得明的情愫還是壓抑在喉間。 “沒有啊?!鞭o冰無辜地眨眨眼睛。 “嗯哼?” 辭冰看著易陽皺起來的眉頭,忍不住開懷大笑,笑聲在深夜空曠的馬路上飄蕩:“你不說我喜歡把拿什么小事賦予意義嗎?喏,這就是在向你展現我超高的邏輯能力的時候啦?!?/br> “……”易陽簡直無語,氣哼哼地把車騎到前面去。 人家易陽手長腿長,不是辭冰165的身高能夠比得上的,很快就落后一大截。辭冰咯噔咯噔騎著小黃,還是追不上去,有些急了:“易陽同學,易陽同學,你那么小氣的嗎?你要把我一個弱女子孤零零扔北京深夜的大街上的嗎?你真的那么狠心的嗎?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你真是不適合拿來談詩詞歌賦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