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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令諸軍,諸位將士加快些步伐!”一名將領一提韁繩,讓馬停止了奔跑,佇立于山頂看著前后舉著“狄”字大旗的綿延數里的大軍,計算了下行軍速度,然后對著身旁的副將道,“我等是勤王之師,只要盡早到達長安,擊破敵軍,陛下必然會重賞我等!” “諾!卑職這就去傳令!” 摸了摸留了許久的美髯,狄洛英一夾馬肚,向前方奔去,家人都已經在老家安頓好,他也只剩下一件事了——去賭!去賭那位帝王能依言好好地存活于世并安全撤離長安以方便他施為,去賭那位帝王不是謝留那般狡兔死走狗烹的人物! 長安城內冬雪初融,家家戶戶都拿出各式各樣的工具出來鏟雪。 一只信鴿落在長安城內一處平凡的小院內。一名仆人聽見動靜趕來把信件取下,遞給屋內的一名老者。 “狄將軍不愧有‘軍神’美譽!”魏忠謀臉色變了數變,大軍行進,可能出現的意外太多了,幸好有圣上的大膽果決,狄洛英的出色應急能力??!大雍有救!蒼天有眼??! 他因為激動,臉上布滿了詭異的紅暈,腿腳有些踉踉蹌蹌地往外趕:“大軍已至鄔門縣,我得趕緊面圣!”下一步計劃可以進行矣! “父親,您怎么進宮了?”劉環姣好的面容上面露驚訝,趕緊下階迎接劉平。 “哼?!笨粗鴮Ψ匠尤说淖藨B,劉平鼻尖冷哼。對于女兒,劉平從來不怎么重視,要不是這女兒還有幾分姿色可以用,他早就把她忘記在了不知道何處,想起最近幾次他控制的附近郡縣傳來似有大軍過境的消息,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幾天皇帝怎么樣?” “皇帝如今一顆心都記掛在我身上,我對他編出一番故事,假裝推心置腹,他就把我當作此生唯一?!眲h笑得自信,以她的容貌,哪個男人會不心動,更何況是那個只見過粗鄙蠻夷的懦弱皇帝了,“要不是那個老女人硬逼著他還要臨幸那個田家的丑女,他就天天宿在我殿里了?!?/br> “此話當真?”劉平生性暴躁多疑,盡管知道他猜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忍不住盯著劉環多問了句。 劉環扛不住這么大的壓力,腳步微微往后一挪,少了幾分驕傲之色,恭敬地頷首:“是的?!?/br> 那難不成是那老太婆的動作?劉平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她定然是看那個柔妃爭不過環兒,不愿他的謀劃成功,這才趁他不備想要來一刀,他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兇光,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劉環尚且心悸于劉平離去前的眼神,隱隱約約覺得這天要大變了,她該怎么辦! 雙手絞著繡花帕子在依蘭殿中團團轉,她知道那個父親到了最后關頭絕對不會管她,她的退路在哪里! “環兒?”謝宣走進了殿,似是想要擁抱她,卻被她不動聲色地假裝轉身而閃過了。 劉環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都怪這個男人,要不是他,她早就能嫁得一如意夫君,并且憑借劉家的勢力,高枕無憂,而不是在這里伺候一個懦弱無能又愚蠢的男人!那因自身無用而一直瑟縮著的肩膀在她眼里是那么丑陋,使得那清秀的容顏也大打折扣,盡管內心幾近作嘔,她努力笑出聲服侍著他坐下喝茶:“陛下,您可算來了?!?/br> “恩恩,母后喚朕過去了,因而遲了些?!彼凡璧氖忠驗樘岬侥负蠖侄s了下。 劉環心中冷笑一下,剛想讓人上菜,但是萬萬沒想到聽得一聲茶杯落地之聲。 謝宣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仿佛想要聽她解釋,又仿佛在求救,雙手緊緊遏住脖子想要阻止什么,依稀吐出些古怪的“呵呵”聲,但是片刻間嘴唇處已經流下了紅色的鮮血,繼而雙目緊閉,手也不甘地垂了下去。 “?。。。?!”身邊的侍女把手中的餐盤打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劉環顧不得申斥這個自亂陣腳的侍女,趕緊伸出手去探謝宣的鼻息。 手指不死心地停留了許久,卻未曾查探到任何生命的氣息。怎么會!怎么會!這是怎么回事!謝宣怎么可能死!劉環陷入癲狂,這件事絕不是她能包住的!也不是她能承擔的,她不想死!不想死! 逃!對,趕緊逃! 可這后宮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劉環收拾金銀珠寶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忠于太后的禁軍已經察覺不對,鎧甲的摩擦聲與奔跑聲讓她絕望。 “什么!”劉氏聽到消息,由于震驚,手一松,一粒粒佛珠由于牽引線的斷裂滾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趕緊通知禁衛立刻封鎖皇城,還有把德妃和她那兒子控制起來,一部分禁軍現在馬上就去查抄劉府!” 劉氏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劉平動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他選在了這個時候,但是既然對方已經起了不死不休之心,她也決不能再忍下去! 劉氏這手不可稱不快、狠、準,但是由于先前一番陰差陽錯之下,劉平已經對劉氏產生了高度防備,早就布置好了嚴密的對禁軍行動的探聽。 于是在巷弄中,禁軍前去抄家的大部隊遭到劉平手下的伏擊,損失慘重。另一頭,劉平已經奪城門而出。 “這個毒婦!竟然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下得手!本侯的大軍早已經整頓完畢,待本侯回來之時,勢必斬下劉氏的頭顱!”劉平一邊痛罵劉氏,一邊倉皇奔向距離長安不過數十里的封地。 劉氏在坤德殿中得知劉平已經逃走,氣得差點暈厥,她盡管可以依靠長安城之固,禁軍武器之利來對抗劉平的大軍,但是那絕對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番深思后,她一邊起草圣旨立德妃之子為帝,并派人聯絡各路謝氏藩王還請他們派兵前來維持謝氏王朝,一邊說服了原本在家休養的妹夫屠文青擔任了保衛長安城的統帥。 另一頭,謝宣的葬禮這才開始舉辦。由于被棄置于鳴鸞宮許久,尸身已經開始腐臭,幾個禁軍隨意的將他扛起,丟入了一口棺材中,草草地布置了一個靈堂。 朝堂已經混亂,百官哪里還記得這個早已不堪被稱作帝王的帝王。劉氏裝模作樣地來了一次后,就因為靈堂內的臭味再也不曾看望她的兒子。 屠文青倒是哭成了淚人,數次想要見謝宣最后一面,但都被劉氏阻止了。這樣簡陋的靈堂,依照屠文青的性子還不得大鬧一場,但現在哪有時間給他鬧! 與外面不同,冷宮中消息閉塞,再加上劉氏用鐵血的手腕地穩住了流言,因而連中午鳥兒的鳴叫都與往常并無兩樣。 迪雅如往常般去求了些飯食,盡管有些奇怪當時宮人的態度,但她也沒想太多,路上走著還興奮地想到:難得這次那位心善的宮人給得多了許多,得趕緊給娘娘端去。這氣溫回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