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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填漆檀木匣子,打開來,里面放著許多金銀手飾,白勝雪的明珠項鏈,黃澄澄的金簪子,昂貴的瓔珞玉佩,數之不盡。另外一側又鋪著一層銀票,姚徐波看得兩眼發直:“我的好jiejie,就說你有錢吧,我們大腿還沒你胳膊粗呢?!?/br> 李蓉心煩意亂,取出一張十兩銀票的,遞給姚徐波:“拿去罷,可是補貼家用的?!庇謴睦镱^翻出一只鎏金簪子。提起這只鎏金簪子,可是好幾年前一個財主打發李蓉的,那時候李蓉可愛惜這簪子,到了后頭有人賞賜更好的更寶貴的,李蓉也將這簪子鎖起來了。前些天想要拿去當鋪里典當了,老板也不肯收,因它太舊太廉價了。 之所以送這樣一枚簪子,李蓉不是吝嗇,而是有更深的心思。送一支貴重的罷,瞧姚徐波這放蕩賴皮的模樣,轉身定會送給他人,哪里會到娘手中。所以才取了這樣積年的老東西,送給娘的東西不在貴重,而在情誼。 姚徐波接了這樣一支色澤陳舊老浮的簪子,嘴里嘟囔了起來:“這樣一只簪子給我作甚?即便是給娘,也得孝敬更好的才是?!?/br> 李珍冷冷道:“給娘的,要你說什么話。你只管給娘去便是?!?/br> 李蓉也道:“我現在正經告訴你,從我身上得好處,這是第一遭,也是最后一遭。下次再敢來,看我不把你狗腿子打折?!?/br> 姚徐波厚著臉皮道:“哎呦,你把我腿打折了,爹娘老了以后誰照顧???敢情兩位jiejie還要從良出來不曾?” 李蓉冷冷盯著他,不急不慢從嘴里蹦出一個字:“滾?!?/br> 氤氳叆叇的薄霧從金獸里瓢了出來,彌散開來籠罩了整間房屋,只余李蓉李珍的房屋。 李蓉趴在床桿上,眉關緊鎖,李珍站在一旁,神情慌亂。良久,李蓉徐徐道:“總說我們是上輩子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這輩子才成了姚千易的女兒,好歹也算積了一點福,能有個這么好的娘親,這么多年杳無音訊,現在猛不丁又出現在我們生活里,到底有一絲欣慰?!?/br> 李珍小心翼翼試探:“那我們何不贖身出來,真真從良呢。我們現在又不是眾星捧月的人,mama不會多么在意我們兩個老人,只要給她一點銀子錢,說不定真放我們出去了呢?!?/br> 李蓉冷冷望著李珍:“你的人生便是這樣窩囊,活著只為了那樣不是?如今我們被金瑤踩了下來,就要踩回去,這才是有志氣。況且你也不看那姚千易是什么樣的人,保不齊以后為了點彩禮把我們嫁給地痞流氓也是有的?!?/br> 李珍急了,眼淚順著滑落了兩滴:“jiejie,我真不想再待在這水深火熱的地方,熬油似的熬了這么些年,我一心一意只想遠走高飛。這紅墻白瓦,豈能是我的歸宿?!?/br> 李蓉將李珍擁入懷里:“我的傻meimei,哪兒又不是一樣的。你和我現在在麗春院里面,也是血濃于水,相依為命,何苦巴巴去那什么村里看姚千易臉色過日子。我們打小就在這兒生活,還有什么難熬的?那村子,已經是我們回不去的地方了?!闭f著說著兩人哭作一團,且按下不提。 姚千易得了十兩銀票,心里樂開了花。走路都是手舞足蹈,橐橐從樓梯走了下來,正見到柔心和這一眾姑娘在說話。 姚千易走上去,嬉皮笑臉道:“姑娘在說話呢?!?/br> 柔心笑著轉頭,見是姚千易,瞬間沉下臉去,和姑娘們道:“今日說到這里,明兒再講?!北闫鹕硗白吡?。 姚千易見狀,提著腳步箭似的跑到走到前頭,伸開雙臂攔住去路:“我現在有銀子了?!闭f著從懷里摸出來:“你看,夠不夠?” 柔心笑了起來,兩邊臉蛋鼓鼓的,還有著兩個小小的酒窩:“你志向還蠻高遠的?!?/br> 姚千易聽她語氣溫柔,面泛秋波,見有機會,連聲道:“我保證誰也沒我高遠。我還籌劃著將來考個秀才中個舉人當大官呢!姑娘跟著我,保證不受累?!?/br> 柔心眉毛一抬,笑意不減:“瘌□□想吃天鵝rou,除了你,誰還能有這么高遠的志向。我雖然不是天鵝rou,到底不是瘌□□能夠配的。先去撒泡尿照照看自己多么粗鄙,再來和你奶奶說話?!?/br> 正要離開,姚千易卻是攔住不放:“我的好奶奶,不想吃天鵝rou的瘌□□不是好瘌□□,你就看我這么高遠的志向,從了我罷?!?/br> 柔心嘆了口氣,指著那邊一眾姑娘:“你看中哪個,只管跟我說,我保證讓她服服帖帖地伺候你,而且分文不取。話說回來,我這樣做,不是拿你沒辦法,只是看你像跳梁小丑一樣,可憐你罷了?!?/br> 姚千易還是不肯,伸手就要拖拖拉拉的,還道:“我偏不要,自從看了姑娘,別的女孩在野入不了我的眼了?!?/br> 柔心一句話也不想說,吹了聲口哨,一眾小廝龜奴全跑了出來,一個個橫拖直拽將姚千易拉了出去,姚千易一心都在柔心身上,口里不住喊道:“姑娘,明日我還來找你?!?/br> “呸!“柔心啐了一口,面泛紫紅,掀起簾子到院子里去了。靜靜思想了一會兒,心中怒火比天高,手捏得咯咯響。 院子里老mama下人們螞蟻似的穿梭不絕,柔心知道有件大事要發生,卻不想被這么一個人纏住,壞了心情,心里不住罵,哪個黑心貨的種,生下這么一個混浪蹄子出來。 到了晚間空下來,柔心問了那些龜奴小廝姚徐波是何人,來此作甚,一各個搖頭晃腦,并不知道,柔心發了脾氣,一個小廝才戰戰兢兢走出來:“那人進來,點名要找李蓉李珍的?!?/br> 柔心喝道:“所以你就帶他去了?他要你去死,你可去不去!” 小廝連忙跪下來:“小姐息怒,我原只看到他和mama在院門口說話。還以為是mama看得起……” 柔心沒來由遷怒于他,話出了口,又羞愧起來。掏出一點碎銀子,隨手打發了他,就往李蓉房走去。 推開了門,只見李蓉李珍兩個呆呆坐在桌子旁,面無神情,一言不發。 柔心笑道:“哎呦,可不巧了。蓉jiejie珍meimei發呆呢?!?/br> 李蓉見有人來看,看了眼柔心,絲毫不以為意:“你來了,自己倒盞茶吃?!?/br> 柔心也不在意,果真自個兒喝了一盞茶,又銜了幾分笑意:“今日來了個叫姚徐波的,點名要找二位,可是來作甚的?” 李蓉緘口不言,還是李珍半是回答半是自言自語:“他是我們的弟弟?!?/br> ☆、打人 一聽是她們的弟弟,柔心笑靨如花:“我就道這個男子怎么生得和二位有些神似,果然是二位的家人。雖然穿得寒酸些,到底是個俊俏的少年,我看了都覺風度翩翩呢?!?/br> 李蓉冷冷道:“說他和我神似,那是在夸他還是在貶我。有著那放蕩紈绔的性子,卻沒那家世地位??粗浅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