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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摸去:“這樣的直性子多好呢,有什么咱們說出來,也不用背后算計。再說不管如何,你送我就是一個人情,還有那么多姐妹,你沒送她們,只送給我,這是和我關系好呢?!?/br> 兩人說笑一陣子,便前去吃完飯,李蓉李珍那事也不再放在心上。 ☆、花魁(二) 外面對于金瑤的追捧,越來越熱。金瑤每日往沉院去的時辰也少了,每晚戲臺子上彈幾首琵琶曲子,便早早告退。 彈時,底下座無虛席。等到金瑤轉身離去,烏泱泱一群人可不干了。一個個爭先恐后去和李春花講:“mama,今日你讓她來伺候我,多少銀子mama只管開價?!?/br> 李春花眼中只有白花花的銀子,可卻束手無策:“今晚已經有公子預定了,明兒再說罷?!?/br> 那些人又問:“那明日后日的呢?”看她不搭,連珠發問:“mama,你給我們一個說法啊?!?/br> 一想到這些,李春花一個頭兩個大,關鍵是和金瑤做了多少思想功夫,打了多少口水戰,金瑤也不肯答應,有幾次還惱羞成怒:“mama若是再逼,只看我一頭撞死?!?/br> 李春花皺起眉毛,當了這么久的老鴇,閱人無數,可偏偏栽到這個姑娘手上的。 李蓉笑著走上來:“mama,我有個好法子?!痹诶畲夯ǘ呧洁炝藥拙?,李春花眉毛反而皺得更深:“這樣做,萬一惹她惱了,誰都吃不完兜著走啊?!?/br> 李蓉撇嘴道:“銀子在那里,就看mama有沒有膽量有沒有本事去賺,再說天底下,還有銀子干不了的事情?” 李春花若有所思,也不再說話。 這日天氣晴朗,院子一派暖洋洋的,小廝和幾個丫鬟在水井邊,打水的打水,洗衣的洗衣。微風拂來,還夾帶著草葉清香。 金瑤在長廊里面走動,不住贊嘆著好天氣。才嘆了一句,天上既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院里的丫鬟下人們抱著頭,連忙跑開。金瑤望著外面陽光和雨,不住笑道:“下起太陽雨來了?!?/br> 起初雨點還小,漸漸得下得也大了,再過一會兒,太陽躲在云里頭,雨水如注。金瑤提著衣裳,也慌慌張張往西院跑去。 正要走出長廊,李春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把攔住金瑤:“你去哪兒?” 金瑤望著這大雨:“我回房,沒帶傘在身邊,等會要是再下大些,我可要被淋成落水狗了?!?/br> 李春花拉著金瑤:“別往西院去了,今晚去住麗春樓給你預備的房子?!?/br> 金瑤扯開李春花的手:“mama又來了,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少癡心妄想,那間房子我再也不住。況且大夫也囑咐過,我睡不得軟床?!?/br> 李春花嘆氣道:“這好了,費力還不討好。今日我看天氣好,把你的被子拿出來曬了曬,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就下起大雨了,你的被子肯定全濕了,再說逢了下雨,西院房子就漏水,我是為你好,才讓你去麗春院呢?!?/br> 金瑤半信半疑:“mama說真的?” 李春花拉著金瑤一路往麗春樓走去:“騙你作甚?其他姑娘早已經住進麗春樓了,你還巴巴往西院跑,難不成想晚上蓋著濕被子淋著雨水睡?” 金瑤低頭一笑:“多謝mama一份苦心?!眮淼侥情g房子,李春花道:“瑤姑娘若實在碰不得軟床,我將這棉被撤了,另叫龜奴搬一張硬板子墊著如何?” 金瑤坐了下來,沉吟片刻:“不必費心了,我在這里不常住,何必讓他們忙活一趟。時候不晚了,mama先去吧?!?/br> 李春花笑著走出去,金瑤又加了一句:“把門關上?!?/br> 其實這房子金瑤還是很喜歡的,雖然是軟床,可桌椅擺設像極了自家閨房,讓金瑤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一旁的香爐燃著香料,金瑤聞著很是靜心靜氣,平地里也生出一絲倦意來。 挨到晚上,金瑤略微吃了幾口飯,寬衣入睡,只穿了一身里衣。枕著枕頭,金瑤不住想,自己日子如今好過了,爹爹可過得好不好?如今怎么樣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覺,只聽外面靴聲橐橐,金瑤唬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那床褥遮著身子。 門扉一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身材矮小,目光如鼠,雖是一身綢緞衣裳,掛著玉佩,卻也遮不住笑起來那一臉紈绔氣息。 看他目光灼灼賊似的盯著自己,金瑤不由氣盛,夾雜著對李春花那股怨氣,一股腦發作在這個男子身上:“你是哪兒來的,快哪兒去,別來這地?!?/br> 那男子摸著下巴,淌著口水:“meimei,青樓我來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麗春院我來了也不知多少次了,你還和我計較什么呢?都是???,不如一起睡吧?” 金瑤狠狠道:“做夢,走開?!?/br> 男子搖搖頭:“我有的是錢,聽說過揚州城最大的絲綢商程家吧?我和他們家一起干的,每年能賺很多銀子……” 揚州專門做絲綢營生的程家富甲一方,揚州城的姑娘都是削尖腦袋想巴結上的,這男子孫河鶴雖然是長相猥瑣些,不過跟著程家販賣絲綢,也撈了不少油水,銀子自然少不了。 金瑤哪里會在意這些,只屏氣道:“誰稀罕你幾個臭錢,誰沒見過似的。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請第二次?!?/br> 孫河鶴見多了女子傲慢之態,只當是為了興致,一面寬衣解帶,一面笑道:“來來來,別這么生氣,我讓你領教領教什么是醉仙欲死?!?/br> 金瑤猛然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刃在燭火映襯下尤為刺眼:“你要敢過來,看是我先領教你的‘醉仙欲死’還是你先領教我的‘刀戳慘死’?!?/br> 孫河鶴見了真刀,可不敢再放肆,坐在桌旁,一個勁望著金瑤。金瑤看出他的懼意,稍稍放下心來,對著他道:“罷了,你走吧?!?/br> 孫河鶴定了定心神,塞給李春花一大把銀子才混進來,要是走了,錢打水漂不說,面上也無光,還當一個丫頭片子也搞定不了。當下只干坐著,準備等金瑤睡了,再做行動。 金瑤見他不走,也不好攆了他出去,又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來看。這些都是金瑤以前放在這里,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現在都派上了用場。 金瑤有了東西消遣,卻也不敢松懈,看一兩行字,就拿余光往孫河鶴瞥去,孫河鶴更加惱怒,時刻就想沖上去,卻礙著那把匕首。 香爐焚的香清淡寧靜,金瑤沒睡,倒是把孫河鶴給弄睡了。倒在桌子上,打起鼾聲來。金瑤怕他有詐,也不敢入睡,一直捧著書卷看著,蠟燭都多點了三四只。 夜里孫河鶴驚醒過來,抬頭望去,金瑤還坐在床沿上看書,手里緊緊捏著那把匕首,一旁的燭火光芒如豆。孫河鶴看著這幅美人捧書圖,也看呆了,待看了一會兒,睡意又襲來,闔著眼又睡了過去。 天邊逐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