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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像他的朋友。 朋友?魏可輕此時想知道,一會他會遇見誰。 誰都不會來,他沒有朋友。魏可輕又開始逃避現實,又后悔起登上回國的飛機。 但是他一出機場就看見認識的人了,是魏mama。他已經不用被隱瞞起來,他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A市的大街小巷,魏mama就是要高調地向公眾宣布:魏氏的唯一繼承人修學回來了! 魏可輕走過去抱了她:“媽?!?/br> 相比之前,魏mama氣色好了很多,因為不敢相信他已康復的事實而上下打量著他:“真的好了,兒子?” “是?!蔽嚎奢p笑逐顏開。 “mama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走,我們回家吃飯!” 街邊的梧桐一點沒變,還是那么高,樹葉還是那么碧綠,那么茂盛。那些綠葉掩映的玻璃櫥窗,還是那么明亮干凈,或者更加明亮干凈。魏可輕握著母親的手,不敢相信他已經離開這里三年之久。 純粹的家庭晚飯,沒有傭人,沒有親朋,一桌子菜都是魏mama親手所做。 這就是家的感覺,魏可輕頗感慨,過去仿佛一個夢,而且夢境和現實真的是兩種極端。 他的臥室,他的獎杯和他的陌生的床。 吃過飯后魏可輕倒在自己的床上倒時差,然后在深夜醒過來,望著四周一片漆黑,開始迷茫他應該做些什么。 魏mama仍然堅持意見:“休息幾天吧,狀態回來了,就去公司上班,跟著你爸爸學習?!?/br> “不著急吧?”魏可輕一臉震驚。 “你放心,工作不辛苦,有助理幫著呢!” “我不是這意思……” 魏mama笑得像朵花:“就這么定了?!?/br> 魏可輕便接受了,休息了一周,跟著魏mama四處逛,買新的西裝,挑領帶和皮鞋,而把過去那些顏色不算鮮艷但已經被認為不是正裝的衣服扔到衣櫥深處。 魏可輕會看著鏡子里正經的自己發呆,他不太了解對面那個人,他也沒有做好變成那個人的準備。 而為他系上領帶的母親會很高興,她的兒子身姿挺拔,模樣出眾,怎么看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發什么呆呀?”魏mama嗔怪道。 “沒,不習慣而已?!蔽嚎奢p立刻回答。 魏mama整理他的領子:“總會習慣的?!?/br> “也是?!蔽嚎奢p仍然覺得很怪,但說不出來。哪里奇怪了?他自己也是后知后覺,已經幾天過去,早上起床穿衣是還是會皺眉,想著我的衣服哪去了。 “媽,我想搬出去住?!蔽嚎奢p猶豫了好幾天,還是很誠實又很自私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么?家里住著不習慣?是不是阿姨們做的飯菜不和胃口???”魏mama被他嚇一大跳。 “您同意就好了?!蔽嚎奢p對母親容易大驚小怪的性格十分無奈,很多時候他疲于解釋。也許是孤獨成疾,病態了,魏可輕就是喜歡一個人。 “我不同意!”魏mama態度堅硬,背過身直接免談。 但最終魏可輕還是順利搬了出來。新的住處里家也不算遠,旁邊是有名的自然公園,護城河邊的古老梧桐遠遠高過他的房子,就算是在盛夏,還是會落一地葉子。 第一次來這里,魏可輕就喜歡上這個地方,安靜,他的早晨和晚上不會有人打擾。 自從康復,魏可輕為自己制定了合適的鍛煉計劃,坐著那兩年,讓他深刻體會到運動是多么的快樂。沿著公園外圍的馬路跑半圈,來到城市的大街,在此之前,魏可輕從沒有見過這個城市凌晨六點是什么模樣。 沿海的環境讓它即使是在夏天,清晨的空氣中也飄有薄薄的霧。梧桐的模樣依然清晰,葉子被清洗過,太陽出來時才顯得更加碧綠、干凈。 街上也少有行人,目力所及所有店鋪都大門緊閉,偶爾踩上一塊底下空洞的地磚時發出的聲音被寂靜的環境放大。 它像一座繁華的空城。 半個小時后魏可輕可以繞過公園另一半回到家中。 剛剛搬出來那些天,魏mama總是一早過來,像關心小孩一樣問他這里那里的,或者旁敲側擊地勸說。魏可輕還是那么倔,他的堅持最終打敗了母親的固執。 “那么每天回家吃晚飯總行?” 魏可輕到廚房拿水喝,不回應她。 “一周三次?這是極限了?!蔽簃ama跟著他走進去又出來,他仍然沉默,魏mama牙一咬,“一周一次?!?/br> “OK?!蔽嚎奢p這才滿意。 “你見過云婷那孩子了嗎?”魏mama突然問。三年前她就關心他的婚姻大事,兩年后她更加急于成為一個奶奶。 “還沒?!蔽嚎奢p的心情便低落下去。 “你找不到她?要不要我幫你想辦法找?” 魏可輕看著母親:“媽,我和她的事您不要管。我想慢慢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她?!蔽嚎奢p很怕那個姑娘在他面前哭泣,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知道怎么說些什么。 魏mama便轉移了話題:“你打算什么時候去上班,一周的時間早過了?!?/br> 魏可輕正做早餐,敷衍道:“就去?!?/br> “明天開始吧?!?/br> “這么快?”魏可輕習慣性地拒絕,然后想了想又點頭,“就明天吧?!?/br> 魏mama高興得不得了,把魏可輕趕出廚房,一個人忙活起來,閑著無事的魏可輕只好去洗澡。 ———— 到公司上班聽起來是個多么正經的工作,不花時間,散漫成性的魏可輕不會適應。 還未正式入職,他就有助手了,等在公司門口,他的車停下時,那人熱情地上前來開車門。魏可輕一頭霧水,聽這人介紹完自己后,帶他去見魏武。 一路上遇到的公司員工,都中邪似的把目光投向他,等電梯時,魏可輕終于明白原因,鏡子般的鋼鐵倒映出身姿挺拔,身著正經的白襯衣黑西褲的男人,確實是他。 魏可輕的高貴自信是與生俱來的。 這樣正式,令父親也大吃一驚。 第一天,看辦公室,準備工作所需,熟悉公司……魏可輕過得無聊。但這些就是他的工作,日后會變得忙碌。 傍晚時分,魏可輕回到家中,淋浴后做飯,胃口一般,吃完飯又懶于洗碗,而是開著車出門轉了一圈。他沒想過會碰見什么有趣的事,只是想多看幾眼久別的家鄉。 魏可輕還是回到了那個地方,變化一點也不大。曾經兩家店緊緊挨著,都是他的地盤,現今它們各自有了主人。書店變成了時裝店,店門緊閉,櫥窗里擺放今夏新品??Х鹊甑竭€是買咖啡,還沒打烊,店里有人,魏可輕走了進去。 當初開咖啡店的初衷魏可輕早已忘卻,他也不愛喝咖啡,冬天時候熱咖啡只用來暖手,夏天時候熱咖啡只用來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