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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要單獨召你進宮你都不要去!” “好?!碧锩钊A答應的很愉快,雖然她不怕進宮,但那地方總歸是綁手綁腳的,見人還得低頭。能不去當然是最好的。 程馳立刻就想返回皇宮去,除了請旨,當然也要趁這次田妙華進宮,皇上多少會對他有些愧意來催促皇上快點敲定燕芙歡的婚事。 可他握著田妙華的手卻怎么也不想放開,哪怕少看她一眼都怕她會出點意外。 這大概是他娶了田妙華進門,掀開蓋頭第一眼看到她之后就已經深深烙在心底的擔憂——他這人比花嬌,好像少看一眼都會被風雨打壞的小媳婦啊,真是讓他cao碎了心。 田妙華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露出略帶嬌羞的笑容,一副十足的小女人相。 這郎情妾意如花美眷的畫面很美,但若知情的人看了,只能嘆他們一個腦子有坑,自己老婆比他還強卻在這里瞎cao心;一個厚顏無恥,明明能徒手撕黑熊還毫無壓力的裝嬌弱。 也真是天生一對。 程馳忍不住想要再擁她入懷,可是大事在前,他只能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手返回皇宮。 皇上早就聽說他一路在皇宮內毫無規矩的奔跑,料也是燕芙歡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讓他提前知道了田妙華被召進宮的事。 面對程馳隱隱的憤懣,他此時卻是格外的和顏悅色,不等程馳開口主動問候道:“見過尊夫人了?程夫人可還好吧?” 被他這么一問程馳路上準備好的話卻有些語塞,畢竟田妙華平安無事也是事實。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的皇上看起來與往日隱約有些不同,笑容里的虛偽顯而易見得幾乎讓人有些忌憚了。 他盡量語氣平淡道:“夫人一切安好,勞煩皇上記掛?!?/br> “那就好,總歸夫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br> 他微妙的語氣讓程馳不解,但又說不清異常在哪里?;蛟S最讓人想不明白的就是僅僅在他去見燕芙歡之后回家又返回皇宮這么短的時間內,是什么讓皇上產生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 平日程馳對皇上是有敬畏但并無忌憚,因為他是一個君主,一個君王,君王有君王做事的原則和準則,程馳身為人臣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就無需有任何忌憚。 但此時的皇上卻全然不像一個君主,君主的氣度不該露出這樣虛假的笑容。 虛假,卻又讓人無言以對,像是讓人不要繼續追究下去的警告。 程馳雖耿直,但身為人臣察覺到君主的異常,終于沒有繼續追究田妙華被召進宮的事。但另一件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提,他深躬請諫道:“臣請皇上依約,速為燕小姐賜婚?!?/br> “放心,這件事情就算你不催,我也會請國丈迅速決定好女婿的人選便擇日成婚的。不如你也多留幾日,看完芙歡的成禮再走?!?/br> 他又一次露出了那種笑容,像覆在臉上的一層殼子,虛假,卻又不容拒絕。 程馳沒想到皇上答應的這么容易,根本無需他施加任何壓力。 他能親眼看著燕芙歡成禮也好,免得自己離開京城之后再出什么其他岔子卻不知道。 他默默對皇上一禮,算是領下旨意。 “既是要留在京城,也別總在府里悶著,多跟同僚們聚聚。免得他們每次來我這里提起你時總是多有惋惜思念之意?!?/br> 皇上的話說得是合情合理甚至通情達理,但程馳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依舊只是沉默一禮。 見話已不必多說,皇上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程馳遲疑片刻,但武將的本能告訴他今天不要違抗皇上的任何一句話。既然已經得到了皇上的承諾他也不必再多說什么自找麻煩。 于是他應一聲:“臣告退?!本拖蜷T外退去,倒是皇上突然看向他,又問一句:“你是在哪里娶到了這么一位夫人?” 程馳一怔,越發不懂皇上今日怎么這么反常,他幾時還關心起臣子的婚事由來了? 但皇上既然問了總是要回的,便如實道:“是沈老將軍為臣做媒自己的同鄉,皇上……?” 皇上沒有回應他語氣里的疑問,只是極輕地笑了一聲,輕得就像一個錯覺,程馳甚至不確定自己究竟聽到了沒有。 ——看來只是一個巧合了。 而且看程馳這副緊張的樣子,也根本不知道他娶了一個什么樣的夫人。 程馳臨退出去之前,就只聽到皇上最后說了一句——“沈老將軍倒是替你找了一個好夫人?!?/br> …… 也不知皇上放出了什么樣的風聲,自程馳回家之后,舊日同僚倒是一個接一個的登門,無論如何都要請程馳一聚,實叫人盛情難卻。 雖說在他剛回京城的時候他們曾經因為顧慮燕國丈而有所觀望,但終究也是一起征戰沙場出生入死過的,將來也許還要一起出征。 程馳一面不好壞了情誼,一面又擔心家里的田妙華,便干脆如昨日一般在家里大擺宴席,來一個請一個來兩個請一雙。 人一多一熱鬧,不知誰把戲班唱曲兒的也請來了,乍看起來頗有那么點夜夜笙歌的味道。 這可忙壞了廚房里的玲瓏,得虧初雪請水榭的掌柜多調了幾個人來幫忙。做菜的做菜上菜的上菜,一個個端酒端菜進前院的時候都是溫柔淑女,一進后院就飛來飛去飄移如風——玲瓏表示對這種畫面她淡定得不得了。 田妙華在后院里看著小銘小鎧和小全加倍用功地練功,打從在巷子里跟國丈府護院打了一仗以后三個娃娃越發的興致高昂,他們深深體會到功夫的重要,雖是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和愿望,但竟都壓過了孩童愛玩的天性一個比一個用功。 只是他們練著練著突然都不約而同地一滯,左顧右盼卻又感覺不到什么異常,眨巴著眼睛懵懂地面面相覷。 “好了,天都黑了,小孩子要早點睡覺,都去休息吧?!?/br> “妙姨,可是爹爹他們好吵哦,我都睡不著!” 田妙華端著她那張騙小孩的甜美笑臉道:“那說明你修行不夠哦,你笑笑弟弟可是在多吵的地方都能睡著,你將來見了他輸給他怎么辦?” 小銘頓時打起精神,“我不會輸給笑笑弟弟!我是哥哥!我去睡覺!” 小鎧擰著小眉頭察覺到后娘分明在哄騙小孩,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反駁,不管怎么樣結果都是去睡覺的。 小全懂事地牽起他的手,“少爺,我們去睡覺吧,我幫你們打水洗漱?!?/br> 有小全哄著小鎧,倒真是省了田妙華不少麻煩。 看著三個孩子離開,田妙華才轉頭看向屋內。本該空無一人的房間里燃起了一點燭光,但并沒有人影投在窗戶上。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從不讓自己的影子被人看見。 田妙華走進屋內,燭光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