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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的事情,為了避嫌不被人認為他們兩個要串通一氣,便留下崔茗做個見證。 陳世美開門見山地說:“王大人,我想見一見潘氏?!?/br> 王延齡面無表情的拒絕道:“不可,她是原告,你是被告,她若出了事,你我可都脫不了干系?!?/br>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會把她怎樣,作為丈夫,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受了怎樣的委屈,竟把她一個弱女子逼到了殺人的地步?!?/br> 王延齡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質問道:“你早干什么去了?作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責任,你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受委屈的事,真不知駙馬爺你是大度呢,還是冷漠?” “王大人,既然不許我見她,還請你把她殺丁奎一及羅洪舉之弟殺張粟的詳情告訴我,丁奎一是我的心腹,有可能會借我的勢力胡作非為,但羅洪舉,他縱容弟弟草菅人命與我何干?若這都能算在我頭上,那我這個副相貪贓枉法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是你這個宰相大人縱容的結果?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背上一個縱容手下為非作歹的鍋,還請王大人給我個明白?!?/br> 只要他不看狀紙,不見艾憐,那就隨他好了。王延齡示意崔茗把艾憐的供詞拿給他看,反正這供詞上的內容是假的,隨他研究去吧。 陳世美看了之后,心里怒不可遏。丁奎一竟敢窺覲他的女人,真是死有余辜! 他以前從未詢問過潘氏從江南到西北的過程,原來一路上有兩個男人護著。想起艾憐標致的容貌和輕浮的性子,他可不信她和那兩個男人僅僅是結拜的兄妹關系。 還有,天下之大,秦永死后她偏偏去西北邊疆,明知宋夏打仗還冒著危險過去,明顯就是前去投奔王延齡的。 他陰沉地看著王延齡,外人不知道他和潘氏的關系,他可是清楚得很。她在他的宰相府里曾住過幾個月,在延州城里也住過他的府衙,在西夏,他帶著潘氏逃回大宋,一路上孤男寡女的……,因為心里愧疚于她,所以從沒問過她一路上的情形,但不等于他心里沒胡思亂想過。 憑他們兩個不同尋常的關系,王延齡若真大公無私就應該回避這個案子才對,既然他能做這個案子的主審,可見他是費了很多心思的。 陳世美懷疑王延齡控制了艾憐,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延齡一手策劃的,只為把他拉下臺。 因圣上重視這個案子,再怎么講究嚴謹的訴訟程序和法制,圣上的面子不得不給,因此幾天后,王延齡派人把三司會審的時間傳到了宮里。 半個月后,到了升堂問審時,果不其然,公主身著朝服,帶著圣上的手諭,過來聽審。 公案后面,王延齡居中,刑部侍郎郭培盛、御史臺侍御史知雜事孫耀一左一右坐在兩邊,公案下方靠左的位置另設一案,后面端坐著盛裝的公主。 王延齡拿起驚堂木一拍,威嚴地說道:“傳原告潘氏、被告陳世美上堂!” 陳世美就在附近的值房里羈押,很快就被帶到了堂上。他今日身穿深藍色的暗花錦袍,頭戴玉冠,富貴雍容,看上去比平日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威嚴和冰冷。 公主見了,起身施禮道:“夫君?!?/br> 公主尊貴,見她起身行禮,王延齡和兩位陪審不得不起身陪禮。 陳世美對公主點點頭,又對公案后的三位大人拱拱手,便站在堂上,負手而立,雖是被告嫌犯,卻身形挺拔,氣勢凜然,看上去比公案后那三位穿官袍的大人更有氣場。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大堂外由遠及近地傳來鐵鏈嘩啦嘩啦的聲音。 艾憐慢吞吞地走著。 本來原告是不戴刑具的,但她涉及殺人,屬于重犯,所以一直鐐銬加身。這大半個月來,沉重的鐐銬早已把她的手腕和腳踝磨得紅腫潰爛又結痂,就連涂抹王延齡的藥膏都不好使,在牢房里還能用軟布墊在手腕腳踝上,一出牢房,堅硬的鐐銬和嬌嫩的皮膚一摩擦,很快結痂的地方就破損了,每動一下,每走一步,都像被刀子狠戳一樣,鉆心地疼痛。 聽見鐐銬的聲音,陳世美轉身靜靜地看著大門的方向。 很快艾憐出現在視野里,發絲凌亂,面色蒼白、身體消瘦,步子蹣跚,一看便知道她吃了很多苦。 沒見她之前,他是強烈地恨著她的,現在見了她,心里卻隱隱有種心痛的感覺。 雖然她以前也很能吃苦,但自從來京城后,她變得嬌氣了,在他眼里,她像朵帶刺的薔薇,又刺人又嬌艷,是那種既能在荒野里長得很好,又嬌弱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憐惜的感覺。這兩年來,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向來都是嬌慣地養著她的,從不舍得她受半點苦。 他很想問一問她,她犯了那么多女人不該犯的錯誤,他忍下了一般丈夫都不能容忍的事情,為什么她還不知足?頭一晚她和他還在一個被窩里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為什么第二日就能無情地把他告上公堂?而且還給他安了那么多的罪名?她知不知道每一項罪名都有可能讓他身敗名裂?讓他萬劫不復? 當陳世美看著艾憐時,一旁的公主則咬著牙恨不得撕碎了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以前聽說過她長得標致,因冬妹和瑛哥長得像陳世美,所以她想象不出她的面容,總認為一個鄉下老女人,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陳世美一定是念夫妻舊情才舍不得拋開她的,因與陳世美關系越來越好,所以后來就默許了他留下她為妾。 如今見了她這副病西施的樣子,便清楚自己小瞧她了,怪不得陳世美對她念念不忘,原來是她有勾住男人的資本,她這老女人可比她這年輕的公主好看多了。 她怨恨地看了眼陳世美,見他的視線始終跟著那該死的女人,便攥緊了拳頭,指甲刺得手心生疼,心里嫉妒得難以言表。 王延齡命令衙役給艾憐打開了鐐銬。 為了避嫌,這大半個月來,他再也沒有去見她,審訊的事都交給其他的大人了,但他特意交代,她是陳世美的發妻,只要陳世美還是駙馬爺,就不得隨意對她用刑。只是,殺人重罪,鐐銬是拿不下去的。 看著她解去鐐銬的血淋淋的手腕,王延齡恨不得把陳世美碎尸萬段。 王延齡忍住心痛,問道:“潘氏,你看堂上站立之人,與你是何關系?” 艾憐看了眼陳世美,淡淡地說:“回大人的話,我與他是夫妻關系?!?/br> 王延齡問陳世美:“駙馬爺,這女子說的可是實情?” 陳世美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她,冷笑道:“夫妻?你心里真當我是丈夫嗎?” 艾憐低頭皺眉看著滲出血水的手腕,疼得直咧嘴,并不搭理他。 王延齡問道:“潘氏,你可有證據證明你們是夫妻關系?”嘴里說出這話時,心里其實別扭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