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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各人有各人的難處,陳世美是副宰相,位高權重,您惹不起他,我真的不怪你,只怪自己的命不好?!?/br> 看著艾憐可憐兮兮的樣子,姜怡天于心不忍,便答應了她。 艾憐松了口氣,告別后回到自己房間,又把離開的過程在心中想了一遍。其實她的計策很簡單,就是在姜怡天離開的那天,她混雜在他手下的隊伍中,只要他的手下向他報告隊伍里多出一人來,他不出聲,那她就能混出去。 臨別的那一天,一大早,艾憐把枕頭塞進被子里偽裝自己還在睡覺的假象,怕王延齡追過來,她特意留給他一封分手信。 她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間,很快被蜂涌至半山腰校場上訓練的士兵們所吞沒,她按著姜怡天事先的指引,找到了他的屬下,模棱兩可地說是受姜指揮使的指派跟他們一起回京的,那小軍官當然不敢去姜指揮使那里對質,也絕沒想到會上當受騙,所以當她理直氣壯地排在隊伍里時,沒有任何人對她有疑問。 城門大開,姜怡山和王延齡都出來為姜怡天送行,艾憐混在隊伍中,跟著向城外走。 由于士兵們都穿統一的服裝,再加上王延齡壓根就沒想到艾憐會拋下他離開,所以,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她就在他身后的兩列士兵里。 把姜怡天送出十多里地外,王延齡和姜怡山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由于頭一天晚上艾憐纏著王延齡說想吃野雞rou,還想養一只兔子玩,所以,王延齡興致勃勃地拉著姜怡山又進了遠處的一座山林里打獵,他倆的箭術都很好,但死傷的容易得到,活的健康的就很難辦到,最終王延齡費了好大勁兒才抓住一只活蹦亂跳沒有傷痕的兔子,等他們返回清平關時,已經錯過了把艾憐追回來的最佳時間。 還有艾憐給他留在被子里的那封信,那就是一封絕情信。 王延齡長到現在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三十年來頭一次愛上一個女人,反被她給無情地玩弄了,而且那個女人還是生過兩個孩子的有夫之婦! 那個又粗魯又沒教養的半老徐娘,竟然把他王延齡戲耍得團團轉! 他怒不可遏,恨得牙根直癢,心里不知道用什么惡毒的詞去形容那個可惡的女人才好,想把她抓回來痛揍一頓,可是又怕她撒起潑來把事情鬧大,那樣的話,他那么心機深沉風華絕代的探花郎、堂堂的大宋宰相,卻栽在那樣一個不堪的婦人手中,被她騙色又騙心,他半世的英名豈不是被她毀于一旦? 他不想讓自己淪為天下人的笑柄,便隱忍著沒有去追。 可是那口惡氣不出,就會讓他每日都想起她來,尤其是靜寂的夜晚,孤獨感如影隨形地襲來,以往和她睡前吵吵鬧鬧地就算生一肚子氣,就算沒吃沒喝地睡在樹上,也覺得日子過得有滋有味?,F在身邊沒有那個可惡的女人了,為何夜晚會變得這么難熬? 他越是夜晚難熬,心里就越是恨她,越是恨她,就越睡不著覺,就越發覺得夜晚難熬。 兩個月后,京城一處小小的院落里,艾憐一邊吃著姜怡天送來的西瓜,一邊聽他講述近期朝中發生的大事。 “陳相爺已經簽下了議和和約,宋夏兩國從此休戰,圣上很是欣慰,賞賜了他很多財物,如今他正在回京的路上。王大人由于駐守西北邊疆,期間積極御敵,立下赫赫功勞,又保護陳大人為議和一事做出了貢獻,因此被圣上下旨召回,同時官復原職仍命他統領百官,現在他也在往京城里趕?!?/br> 見她面無表情仍舊低頭啃著西瓜,姜怡天不禁為她著急:“潘娘子,陳相爺就要回來了,不想落在他手里,你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呀?!?/br> 艾憐吐出一粒西瓜子,不緊不慢地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我總不能像老鼠一樣不見天日吧?這陣子我一直都在想這件事,你放心吧,我會妥善地處理好的?!?/br> “你想怎么處理?” “我……”艾憐沒有說下去,她好心地提醒他:“我覺得你以后還是少來看我,我怕陳世美將來會找你麻煩?!?/br> 姜怡天欲言又止,可是最終什么都沒說,和她在路上走了半個多月,他很快就察覺出她同兩年前大不一樣了,面對他時再沒有以前那種小女人的溫柔和羞澀。她穿著士兵服,為了不讓人說閑話質疑她的性別,她和其他士兵一樣騎馬行軍,露宿在野外,和他們共用一個水囊,甚至面不改色地聽他們講葷笑話,他有時會把她當兄弟,忘記她是個女人?,F在的她即使換回女裝,她的性情也沒怎么換回來,仍舊對什么事情都滿不在乎,她已經激不起他的愛意和保護欲了,于是很快地告辭離去了。 唉,終于把他給弄跑了! 還有,一個兩個的都要回來了,不知道誰會先找上門來。 艾憐把剩下的西瓜吊在井里,用涼氣鎮著,等明日午后再吃。 這個院子是姜怡天幫她租的,但租錢是她自己出的,花的都是陳世美給她的金葉子,她安頓下來后,利用閑暇時間做些繡活拿出去賣。同時耐心地等著陳世美回來。 第195章 君心繾綣 七八天后, 艾憐正睡著, 半夜里覺得口渴, 便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出紗帳外, 在床頭邊的小方案上摸著茶杯,很快, 茶杯自己送到了她手上, 她縮回手喝了兩口水,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急忙向床外看去,頓覺頭皮一陣發麻。 透過紗帳,見床邊站著個蒙面的黑衣人, 今晚沒有月亮, 她看不清楚那人眼睛的樣子,聽姜怡天說近來京城里有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飛賊, 現在開封府正滿城地貼著畫像和告示抓捕賊人。 她驚恐地問道:“是誰?好漢饒命,不管劫財還是劫色,咱們都有商有量地好不好?” 這番沒氣節的話可把王延齡的肺都氣炸了, 他沒好氣地問:“我要劫色, 你怎么個商量法?” 他的聲音透過蒙面布顯得有些悶悶的,再加上艾憐心里此刻正緊張著,所以沒能聽出他的聲音來。 “劫, 劫色?”艾憐不敢惹怒他, 聽說這伙盜賊窮兇極惡, 為了不受傷害, 只得硬著頭皮先卸下他的提防之心,然后再見機行事。 她哆哆嗦嗦地說:“行,反正我沒、沒有男人,不怕夫家追究,我愿意給、給你,只是,求好漢別傷了我,如果咱們倆互相都滿意的話,你以后還可以、可以常來?!?/br> 王延齡的一雙拳頭攥得喀喀作響,怪不得她輕易就給了他,原來任何男人對她來說都是可以接納的,原來她對他并無特別之處。 夜闌人靜,艾憐聽見了他指骨骨節摩擦發出的喀喀聲,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她不禁往床里縮了縮,同時悄悄摸出了枕下的匕首。 好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