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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扯住馬韁繩,就要順著攀爬上去。 陳世美陰沉著臉,一把抓住她的腳,恨恨地問她:“你做什么?” “給王延齡送些吃喝上去?!?/br> 陳世美頓時醋意大發:“剛說過讓你遠離他,你又巴巴地上趕著送吃喝過去,我對你的話全白說了!你是我的女人,為何總想著他?” “他在上面守夜,難道讓他餓著肚子嗎?” “餓兩天又不會死,你心疼什么?” 艾憐不服氣地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腿傷成這樣,自己能上去嗎?他若餓死了,有狼群來了,你能保護我嗎?” “那也不許去,王延齡又不是傻子,餓極了自然就會下來?!?/br> “可他不知道咱們有吃的呀?!?/br> 陳世美氣極了:“我喊他一聲讓他下來就行了,做什么你非要上去?外面漆黑一片,孤男寡女的,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嫌?” 有什么嫌可避?她曾經送上門去王延齡都不要,哪里還需要避嫌這種多此一舉的事?一想到她被一個男人如此嫌棄,心里就呼呼冒火,便把氣撒在陳世美身上,于是大力地踹開了他的手,繼續向上爬,“那我也要上去,我要解手,……” “你……”陳世美沒拉住她,氣急敗壞地說:“該死的!你上去后馬上讓他下來?!?/br>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艾憐才不會聽他的呢。 洞底的聲音向上傳,沿著洞頂的車轅、相連的馬車傳到車廂里。 王延齡躺在車廂里,沒有被褥和枕頭,耳朵貼著車廂板壁,憑著極好的聽力,把洞底那夫妻倆的話一字不差地聽進耳內。 他很是無語,這倆人可真是一對兒奇葩,原來夫妻之間還可以這樣相處。 沒想到陳世美把自己當成情敵了。尋常男人聽說自己的女人與其他男人有瓜葛一定會氣得吐血,可他即使吃醋,除了警告她一番外也未對她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懲罰。難怪那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原來她的潑辣果真都是他慣出來的。 這幾日與他們夫妻同行,王延齡一直密切地關注著他們。他們給外人的印象是丈夫很寵愛妾室,妾室也體貼丈夫,他曾心里暗笑他們虛偽狡詐。試想丈夫拋棄妻子追殺妻子,妻子怨恨丈夫甚至聯合外人去整垮丈夫,所以他一直以為他們夫妻表面上做出恩愛的樣子給別人看,私下里劍拔弩張,形同水火。 這無意間的偷聽,讓他窺探到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隱秘,這與他想象的大不一樣,他們之間雖有爭執,但似乎也有很深的感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這對兒夫妻真是有趣兒,既親密無間,又互相怨恨,上一刻還信誓旦旦,轉眼間就能翻臉不認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真是一對兒無恥狡詐善變之人。 聽見艾憐上來的聲音,王延齡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艾憐彎腰向馬車里看了一眼,見他還睡著,便先解決了自己內急的事,然后開始繞著馬車一圈圈地走。 天地間一片昏黃,看不清太陽在哪里,能見度大約有一百多米,風雖然還很大,但是對他們已經構不成危害了,空氣里懸浮的沙塵有些嗆人。她正伸胳膊踢腿時,聽見動靜,一回頭,見陳世美竟然也爬上來了。 這個小肚雞腸的死男人,艾憐明白他是怕自己趁機和王延齡接觸,其實他真是多心了,她對王延齡敬而遠之,恨不得離他有多遠走多遠。 陳世美上來后,坐在車轅上,除了看艾憐繞著馬車運動外,偶爾也望著遠處發發呆。 總之,夫妻二人誰都沒有要喊醒王延齡的意思。 最后,王延齡實在是扛不住了,又餓又渴的他只好自己醒了。 為了能喝到水吃到食物,他不得不暗示他們:“陳大人與夫人倒是悠閑,只是這沙塵不知何時能消退,你們一個受了傷,一個是體弱的女子,應該盡量保持體力不要亂動。這里沒吃沒喝的,我怕你們堅持不到侍衛們尋來?!?/br> 艾憐一聽他這么為他們著想,也就不好意思再餓著他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昨日他單槍匹馬地在狂風里一路尾隨著馬車前來救他們的份上,決定不計較他昨晚踹她一腳的事了,于是拿出水囊和rou干給他吃。 到了傍晚,風停了,沙塵也消散不少,侍衛們找到了他們。一行人在羌寨里休整了一天后,重又上路。 這場大風造成兩人死亡,多人受傷,傷者中數陳世美的傷勢最重,所以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里,他順理成章地待在馬車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艾憐的柔情似水,并且時不時地占一占她的便宜。 艾憐一面對他軟語溫聲地體貼照顧,一面又妖妖嬈嬈地百般撩撥,無奈陳世美腿上有傷,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他發現葡萄就在嘴邊卻吃不到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根本就是自找罪受,便又重新離了馬車回到馬背上。 第178章 被困鹽州 兩天后, 他們到達了鹽州城, 卻再也走不下去了。 西夏的兩名使節欽木查和利渥加, 是西夏國主李元昊派往大宋請求議和的, 為表示誠意,大宋便派陳世美前往西夏議和。這兩名使節從大宋的東京城里一路相隨, 他們對陳世美的態度原本是非常尊重恭敬的, 但現在卻發生了些變化。欽木查還是老樣子,利渥加的態度卻有些傲慢起來。 陳世美從利渥加的態度上敏銳地察覺到西夏朝廷里似乎發生了變故。 西夏朝廷里自然有大宋安插過去的細作, 等細作傳來消息后,才知道李元昊反復無常,在遼國的挑撥下又不想議和了, 他暗地里命令鹽州城的官兵拖住大宋使團, 阻止他們前往興慶府。 王延齡把細作傳來的條子猛拍到桌上,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勢:“豈有此理!提出議和的是他, 如今反悔的也是他,李元昊不想再議和,分明就是想要同我大宋再次兵戎相見!陳大人, 我們馬上回去, 我要上書圣上,立即備戰?!?/br> 陳世美肩負議和的重任,自然不能像王延齡那樣隨心所欲地口無遮攔。 他把紙條拿到油燈上點燃, 看著紙條慢慢地變黑扭曲, 最后燒成灰燼, 方不慌不忙地說:“王大人自從駐守西北, 許是受邊疆彪悍的民風影響,脾氣竟暴躁了許多。當今圣上是仁慈之君,之所以派遣使團前來議和,就是不想硝煙再起,不忍百姓再受戰火荼毒。你我身為臣子,當盡心盡力地為圣上分憂解難才是,我們應盡量辦好議和的差事,而不是總想著回去、讓兩國的關系繼續交惡?!?/br> 王延齡的美目斜睨著他,冷笑道:“陳大人,李元昊不想見你,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如何能到興慶府?我們現在被阻在這里,一旦他決定了不再議和,我們就是他手里的人質。我王延齡是絕不會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