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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像擂鼓一樣快, 她恨不得就此化為微風消散, 可是腳下那一串串啪啪的跑步聲, 似乎在告訴著王延齡,她艾憐正在落荒而逃。 王延齡心里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一想到那幾天自己像發`情的貓一樣, 胡攪蠻纏著王延齡, 她就懊悔不已。 現在想來,她和陳世美不管怎么斗, 在外人眼里都是夫妻間的私事,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卻非要把一個堂堂的宰相拉到別人夫妻間的爭斗中去, 請他幫助勾三搭四的妻子去懲治她那不忠的丈夫, 的確是很過分。 她這個倒霉催的,這里的古人才不管那個丈夫有多渣, 才不管那個死去的女人有多委屈,才不管另一個替代的女人受系統cao控身不由己,才不管來自現代的她只想追求自己的愛情和早日脫離出去…… 像王延齡那樣的人, 他們眼里只看見了她是不安分的女人, 是個品相卑劣的女人。而她,為了早日完成游戲任務,急功近利, 攻略王延齡的吃相又太難看了。 結果就是, 在理想與現實互相碰撞, 封建思想與現代觀念相互交鋒時, 理想破滅了,載有現代自由民主平等開放觀念的小船湮沒在封建思想的汪洋大海中。換句話說,就是王延齡羞辱了她,她又臭罵了他,她落了下風。 她累得有些氣喘,不得不停下來,坐在一戶人家門口的臺階上休息。 好在她懸崖勒馬,要是真聽系統的,此時不定被王延齡怎么輕視鄙夷呢,她又是嘴上不肯吃虧的,肯定不會同他“吵著吵著就吵出感情了”,更大的可能是被王延齡怒極之下滅了口。 她抬頭看了眼月亮,此時的生活雖然寧靜平穩,但幾個月后,和陳世美之間又該是雞飛狗跳、槍林彈雨了。陳世美更加陰險,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口沒遮攔了。怎么對付他,她一點頭緒都沒有,應該著手準備些東西,什么毒`藥啊、麻藥啊等等都要備一些以防萬一。 唉,她這日子過的。 轉而她又樂觀地想,如果她最后能平安地回到現實世界,那身經百戰的她將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 腦中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有的沒的,八竿子打不著的,最后忽然又想起王延齡來,那家伙和自己犯沖,萬一再撞上他……人要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她坐不住了,起身繼續走,走著走著,覺得不對勁,竟然迷路了! 她傻眼了,她向來方向感好,從未發生過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她很快靜下心來,開始認真地記憶著巷子里的標志物來,可是無論怎么走,都像在迷宮里一樣,始終都在這些看上去差不多的小巷子里轉悠,就是找不到一條出去的路。 她急忙習慣性地調動腦子里的地圖,可是系統毫無反應,難道她執意與王延齡決裂讓系統不滿了?顧不上想系統為何失靈的事,她焦急起來,有些慌不擇路。 出了一個巷子再進另一個巷子,轉來轉去,同樣的一只美女燈已經看見三次了,她心里開始害怕。 難道是鬼打墻?她看著月下石板上自己孤單的身影,想象著在她看不見的腦后,一只一只的鬼影向她伸出了爪子…… ??!她被自己嚇到了,雖然她以前相信“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話,但是,誰知道張麥兄弟會不會找她算賬? 她顫聲地喊著:“有人嗎?”喊了幾聲,也不見巷子里有人出門來。 該死的王延齡,簡直就是她命里的天魔星,搞什么花燈的彩頭,弄得家家戶戶的大門都緊關著,全去廣場那邊看燈去了。 她愈發害怕,驚慌失措地跑起來。 被她心里暗罵著的王延齡,自被她打擾后再沒了看花燈的興致,此時正坐在一家屋頂的房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巷子里繞圈。 無意搭理她,等燈會散了,陸續歸來的人中肯定會有熱心腸的給她指明出路。 他放眼看過去,暗夜下的延州城今夜的燈火如繁星般璀璨,城市的上空,一輪圓月皎潔清澈。 便獨自望月,喝了口葫蘆里的酒,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沓信紙,就著月色撫摸著最上一張小嬰孩兒的畫像,無比思念在京城的老母和妻兒。 母親和兒子們肯定想他厲害,女兒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梅氏大約也會思念他,唯獨曹氏不會想他。從家信里就能看出家人對他的態度。母親殷殷切切啰啰嗦嗦,兒子們幼稚關切的用詞,梅氏全是關于女兒的獻寶般的描述,唯有曹氏的信,內容就像公文一樣條理清晰地交代著家里的大事小情,字里行間透露著冷淡和疏離。 只有舉案齊眉,沒有溫情蜜意。 他又抬頭望了望月亮,今日上元夜,月亮圓且大。 他又喝了口酒,淺吟了一句:“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此刻,家人們應該都在賞燈,不知道有沒有誰恰巧抬頭望一下月亮,那他們的目光就可以在月中相會。 月光普照九州,月華灑落人間,這個舉國歡慶、燈火璀璨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和他一樣形單影只? 他今晚設造了延州城的繁華盛世之景,可有誰知道這盛景的制造者此刻卻孤獨而寂寥地對月傷愁? “舉杯消愁愁更愁”,他又喝了一口酒,只是他的多愁善感很快被人打斷了。他聽見了艾憐凄慘慘喊人的聲音,然后看她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起來?!芭九尽钡哪_步聲,在這片寂靜的巷子中顯得嘈雜而紛亂,破壞了他腦中對月抒情、享受孤獨的雅興。 這個女人,今晚就是來敗他的興致的。 因喝了酒,此刻有些微醺,想法便同往常有些不一樣。 雖瞧不上她輕浮放蕩的為人,但想到她此刻也是孤身一人,丈夫孩子都遠在京城,且丈夫還另娶了國中最尊貴的公主,她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家,想來更是意難平。這么一想,便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對她產生了一絲惻隱之心。 他把手中的一疊信紙往懷里一揣,拿起酒葫蘆,腳下雖飄但速度很快地掠過幾道屋檐院墻,從墻頭上躍下,落在她身前幾步遠,下盤不穩地略晃了兩下說:“別怕,是我?!?/br> 艾憐急剎住了腳步,撫了一下惶惶的心口,既不想面對他,又不敢放他走。怕王延齡誤會她是制造巧遇來靠近他的心機婊,便臉色難看地立在那,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王延齡可沒她那么多千回百轉的想法,他向來不跟女人一般見識,那日的爭吵早被他拋到腦后了。 “跟我走吧?!闭f著,轉身朝前走去。 雖然羞于見他,但艾憐更怕這詭異的巷子,急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著四五步遠的距離。 王延齡手里拿著酒葫蘆,不時地喝上一口,腳步有些虛浮。 他好些又喝高了,艾憐在他身后猜測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