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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同陳世美在一起?為什么他就不能遠離這場你死我活的爭斗 她的嘴動了動,眼淚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最終她還是沒有出聲。不管馬車里有沒有陳世美,她都不能表現出認識秦永的樣子,就算陳世美拋棄妻子在先,沒得到他的休書,她同秦永的關系就是千夫所指、世人不容的。 淚珠一滴一滴地滑過臉龐,她眼睜睜地看著秦永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了他,為何此刻心里會如此悶悶地生疼? 秦永如果同陳世美站在一個陣營里,那她以后扳倒陳世美時,是否會牽連到秦永?她和他會不會再相見,則為敵? 王延齡見她傷心成這樣,含著淚戀戀不舍地看著遠去的馬車,以為她是舍不得陳世美。 他已經對她陳述了其中的厲害,既然她舍不得陳世美,就更應該謹言慎行,不能讓人對她的婦德產生詬病。如果陳世美懷疑她不貞,還會要她嗎?真是個蠢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想通過他宰相之手,迫使皇家承認她的身份,好重回陳世美身邊嗎?如果是那樣,將來讓她指證陳世美欺君罔上,她會不會出于保護陳世美,再反咬一口,給他這個宰相扣一頂陷害忠良的帽子? 想到這,王延齡覺得一定要把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給控制住。 他回到桌邊,伸手又倒了一盞茶,冷冷地說:“看來夫人對我真是死心塌地啊,竟然不怕被關進我家后園子,就那么急吼吼地想告知你家官人你與我有私情的事。別忘了,你不守婦德,要想進我宰相府的門,必須先抽上二十鞭子,給你個下馬威,才能進我門來。你先等幾天,等我夫人從莊子上回來,我讓她找人同陳世美周旋,給你弄份休書,或者弄份賣身契也行,這樣才好把你弄進我府里?!?/br> 艾憐看著對面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王延齡,沒敢和他頂牛,輕聲說:“相爺您誤會了,我不是對陳世美舊情未了,也不是想進宰相府的門,我只是想孩子了,覺得馬車里好像有我的兒女?!?/br> 王延齡教訓她說:“請夫人你以后做事要先過過腦子,也請夫人你明白,惹怒了我,我不會比陳世美更好說話的?!?/br> 艾憐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氣氛冷了下來,兩人之間再無話可說,王延齡叫來影十和小七,讓他們護送艾憐回府。 等艾憐走后,他找來自己帶來的一個侍衛,讓他去查一下剛才駙馬府的馬車里坐的是誰,去了哪里。 開寶寺位于東京城東北隅,與大相國寺分轄東京各寺院僧侶,共二十四院。 在莊嚴宏偉的大雄寶殿上,冬妹上了三炷香后,合掌默念道:“佛祖,請保佑我爹娘身體健康,愿娘親能隱忍一些,多為父親著想,一家四口好早日團聚,請保佑弟弟平安長大?!痹S完愿后虔誠地拜了三拜,方起身離開。 因冬妹是公主的女兒,寺院里不敢怠慢她,專門空出來一處禪院供她休息。一位老和尚引領冬妹一行人前往禪院。路上,冬妹看見一個院落中矗立著一座寶塔,便好奇地停下來看了幾眼。 老和尚介紹說:“施主,這是福勝塔,是汴京各塔中最高的一座,坐落于福勝禪院內,是一座八角十三層的木塔,由都料匠喻浩主持建造的。施主請看,此塔塔身不正,向西北方向微微傾斜,塔建成后,當時有人奇怪地問他原因,喻浩說:‘京師地勢平坦,四周無山,此處多刮西北風,不到一百年,大風就會把塔吹正了?!瘬f,在星光暗淡之時,遙遙望去,塔頂會隱約放出金色光芒來?!?/br> “真的嗎?”冬妹被這座塔所吸引,好奇地問道。 老師父說:“我從未在夜里遙望過此塔,不知道真假。施主將來有機會可以親自印證一下?!?/br> 冬妹一聽,點點頭,于是對著塔的方向,雙手合十,拜了一下,然后繼續隨老和尚去休息的禪院。 幽靜的禪院里,冬妹被安排在一間禪房里歇息。 婆子過來伺候她摘下了頭上的釵環,小丫頭整理好了床榻,請她到榻上歇歇腿腳、瞇個午覺。 冬妹躺下后,以要獨自靜思為名,屏退了丫頭婆子,只命令秦永一人留在門口守衛。 室內靜悄悄的,外面的鳥鳴聲傳進來,引得冬妹心煩意亂。她在榻上輾轉反側,耐著性子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然后起身穿上繡鞋,挺直身板端坐著,朝門口命令道:“來人,給我倒盞茶水來!” 聽到了冬妹喚他進去的聲音,秦永緊繃的心才略略放下些。一路上沒有她的命令,他并不敢隨意同她搭話。后來見她把婆子丫頭都趕出去了,唯獨留下自己在門口守著,便知道她有話要同自己說,雖然心里急切,也不得不耐心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終于等到了她的命令,秦永輕輕地推開門,進入室內,到桌旁倒了一盞茶,然后恭恭敬敬地來到榻旁,雙手奉給她。 冬妹拿著帕子隔著,避免碰到他的手,接過來喝了一小口,放下茶盞,正想著如何開口。 這時,秦永快步走到門口,向門外看了看,然后關上房門,回過身來急切地問她:“冬妹,你娘在哪里,她好不好?” 冬妹一聽愣住了,反問道:“我娘不是同你在一起嗎?” 第74章 心頭寶 秦永一聽更急了, 問道:“上元節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賣湯圓的老翁說你們被一輛馬車帶走了, 我找了整整一夜都沒找到, 后來又尋了七八天, 你們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是和你娘一起坐馬車走的嗎?你娘呢?” 冬妹一聽,有些不信地問道:“阿叔, 我娘難道沒回你家里嗎?除了你家, 她誰都不認識,那她會去哪兒呀?” 秦永急忙說:“找不到你們, 我急得病了一個多月。后來,韓爺舉薦我來投奔駙馬,我見你和瑛哥長得很像駙馬, 心里一直都在猜測著他是不是你們的父親, 直到今兒早晨看到了你。你快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娘到底在哪里?” 冬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果然消瘦了許多,胡茬也長出不少, 一臉陰沉、滄桑、焦急的樣子, 不像是說謊。 得知娘不見了,她急的哭了起來:“那晚,娘不肯同爹爹走, 爹爹一生氣就把娘踹下了馬車, 然后把我和弟弟帶進了一個院子, 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娘?!?/br> 秦永一聽大驚道:“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快說???” 冬妹嗚咽著把那晚發生的事詳細地說給他聽了。 秦永一聽心如刀絞,他放在手心里呵護的女人,竟然被那個男人如此狠心對待,竟然深更半夜被踢下了馬車拋棄在陌生的街頭。一想到潘氏那標致模樣,他就更加擔心,萬一她被不法之徒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