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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個借據作罷。 區區一千金,許惜風畫一幅花仙圖,又或是直接從存銀里取都行。他卻偏要兜兜轉轉,這樣做歸根到底還是有原因的。 精工玉佩作為財爺身份的象征,暫擱在自家銀號,一來可以避免被行內人識破;二來順便搗點零錢周轉;三來既然立了約,降服大娃的心才是關鍵。這辦法,可謂一舉三得。 湊了百兩銀子,主仆倆在城里溜達一圈,便找地方草草落了腳。立約的第二天,天還蒙蒙亮,主仆倆躡手躡腳摸到一間大宅的后巷,就在角落蹲著了。 “我們這是干嘛?”迎著丫頭的問話,許惜風神秘兮兮道:“抓賊是你的強項,待會兒見人翻墻出來就逮,別讓他聲張!” 按希通銀號的確切情報,倆人蹲了沒一會兒,墻上果然翻出來一位衣冠不整的白面書生。 這人面目清秀,手持一紙扇,看就是逾墻偷腥的人。眼前一亮,丫頭勁步一技餓狼撲食,很快鎖住了書生的琵琶骨。 書生做了虧心事,大驚之下即撲地嚎哭:“富爺,小生只是路過,和嫂夫人真沒什么的,求你大發慈悲,放我走吧……” “急什么呀?不如交個朋友,怎樣?”許惜風蹲下身,當即往書生手里塞了袋碎銀。 書生抬起頭,眼睛里盡是迷茫。幸來,銀子在原池還是非常實用。一個時辰后,三人已身在大戶何大富的府邸之中。 “你們說的話可得算??!完了這事,剛才那袋銀子全歸我!”書生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女主人聽見。 許惜風當然不會揭穿,亦低聲回話:“那是當然!” “你怎么又回來了?”沒一會兒,徐娘半老的女主人聞聲而至,慌兮兮就朝書生嚷嚷。 “我的小心肝……”情急叫錯,書生忙改口道:“噢,不……夫人,這位是我表弟白清才,邊上這一位是他媳婦莫菲!” “山北莫家?”徐娘聽著一愣,還沒回過神來,便聽書生道:“恰逢弟妹探望,聽說夫人口不絕吟、風華四濺,(在地攤)特覓來珍本,望博夫人一笑?!?/br> 白面書生之所以叫白面書生,還真有兩下子,眉來眼去之間,含情脈脈,借那遞閱時機,更是摸摸蹭蹭。 徐娘老臉一熱,心情好得不行,忙張手招呼:“都是自家人,還客氣什么?” 第124章、還鄉驚飄 干柴燒水沸得快,攀著徐娘從旁側擊,待小白臉逃之夭夭,主仆倆已經和矮胖臃腫的大戶何大富共坐一堂。 “老爺,這位是賤內的小賤弟白清才,鄰座是他高……貴的媳婦,遠近馳名的山北之花莫菲……莫大小姐?!被ㄓ裣惚徽f得連連點頭,很習慣地朝眾人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咳……”險險噴出一口清茶,許惜風忙向丫頭使眼色,示意她淑女一點:“咳咳咳!” “噢……”花玉香會了意,慌兮兮把手回擱腿上,這才尷尬笑了兩聲:“嘿嘿……” 見慣世面的大戶人家當然不會和土包子一般見識,為免老爺見外,徐娘忙幫口說了幾句:“大伙正巧都在原池做生意,自家人照個面,遇事好有個照應!” 對于突然冒出來奇親怪戚,何大富也感到錯愕,但他細一瞧,見有備而來的倆人(裁縫店租的新衣服)像模像樣,亦生結交之心:“賢弟有啥發財的路子,也算上老哥一份唄?” 作為生意人,許惜風當然知道把握機會,當即眉開眼笑,信心十足道:“富哥,原池人多。所謂民以食為天,舍弟與月城祝家素有交情,天香貢酒手到拿來。只要咱們合伙,在原池開間鳳香樓,銀子定賺不完!” “天香貢酒?”想到不但能與祝家、莫家攀上交情,而且還有賺頭,何大富眼前一亮,語調霎時客氣了幾分:“怎么整?” 兩指一彈,許惜風就笑:“湊兩千金即可,舍弟自籌一千!” “兩千金?不是個小數??!”何大富食指大動,惜現銀不夠,顯然有些為難。 見何大富上了套,許惜風這才神秘兮兮道:“有聞富哥家田萬頃,你出一塊地怎樣?所贏一分為三,咱們再添個伴!” “銀子不賺白不賺!”雀躍的何大富大腿一拍:“不如這樣……” “地,哥多得是,隨你怎么挑!伴,哥為你引薦引薦!”這一聽,主仆倆心中已是暗喜。 兵貴神速,嘴邊的錢當然得進口袋才安心。何大富二話沒說叫來三頂轎子,竟將這倆假親戚引薦給了他大舅子。 身為原池刺史的這位大舅子銀子真不是一般的多,苦于不能拋頭露面,下海經商的夙愿一直沒能實現。 今天倒好,來了個門路廣,又知根知底的硬氣遠親。幾杯水酒后,刺史即命人于賬房取了張千金的票子。 打鐵趁熱,以巡察為名,飯后大伙陪刺史大人挑了塊風水寶地,許惜風沒久還收了一張貨真價實的地契。 以籌備生意為借口,告別了這些富親戚,主仆倆在街上轉了幾個彎,就到了希通銀號。二見財爺和夫人,掌柜又是一驚。 “怎么三頭兩天來巡一回?難不成這地出事啦?”沒敢拖沓,銀號的人誠惶誠恐便去迎接:“許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萬老,你看我手上這張地契能押多少錢?”頓了頓,許惜風又道:“哦,對了!兌成金票吧,銀票太厚不好拿!” “這地,位于官道和主街交匯處,位置一頂一的棒,怎么弄到的?”接手一瞧,通銀的人瞬間傻了眼,感覺主子們真有才,溜達一圈,竟弄回來這么大一筆,忙找人來驗:“快快,把牛生找來!” 完了事,又一張千兩金票往兜里一塞,許惜風隨口道:“兩天后原池有個雅妝盛典,點妝閣和淑芳齋的人不會錯過吧?” “像妝典這樣前所未有的盛事,想必各大香粉賣家、城內城外的大家閨秀和長短夫人都不會錯過!”待掌柜恭敬回了話,許惜風點了頭,便往他懷里塞了封信:“這是給祝公子的……” 掌柜雖然戰戰兢兢,眼中卻是神采飛揚:“許公子盡管放心,原池定不會掉鏈子!” “有勞萬老了!”拱手謝罷,主仆倆借馬揚塵,即往中川趕。 回程的馬背上,花玉香縱著韁繩,不時揮鞭驅趕。許惜風則于身后輕攬著懷里的丫頭,偶爾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