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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緊縮。 而他內心那股焦灼蔓延的火,也在瞬間熄滅了。 他無法形容,當他跑遍了陌巷周圍,終于在路燈下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內心是什么心情。 她將自己蜷縮的小小的,昏黃的夜燈將她的身形拉扯的異常單薄。 胸腔仿佛被細密的針尖扎了一下,不痛,只是心疼得發酸。 那一刻,晏明深只覺得這深秋的黑夜里,所有刻骨的寒風都凌遲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只等下一秒將她撕碎。 懷里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他低頭凝視著她,有一瞬間的出神。 她好瘦,好輕。他之前怎么沒覺得? 晏明深凜了眸子,用自己的外套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 黑夜深沉,兩旁蕭索的燈光迅速的往后離去,晏明深抓著方向盤,不停地透過后視鏡觀察著后座上人的情況。 聆微側躺在后座上,額上滲出的冷汗一顆一顆落下,將皮質的座椅氤氳出一個小小的水洼。 “杜聆微,你怎么回事?” 口氣強硬冰冷,壓住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但她現在什么都聽不出來。胃里火燒火燎的,渾身發冷,只能用力將自己全蜷起來,以抵擋扛不住的疼痛。 “疼,好疼……” 她低聲輕吟,每一個音節都打亂了晏明深的呼吸。 他干脆的在路邊停下車,打開后車門,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滿手的汗濕。 這個女人在清醒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叫疼。 他還記得不久之前,她肩膀上帶著傷回來,直到倒下暈厥的前一刻,也沒有露出一點征兆。 “怎么就這么喜歡逞強?” 他似是惱怒:“直接去醫院?!?/br> 沒想到,在聽到“醫院”兩個字時,一直呈昏迷狀態的女人忽地有了清醒的跡象。 “我沒事……不去……醫院?!?/br> “不去醫院想找死么?”他被挑的怒氣更強,將她身上的衣服蓋好,起身就要重回駕駛室。 衣角被扯住,他低頭煩躁的看著她。 “不去,不能去,我不要去……” 她的聲音無力,每一個音節都耗費了極大的意志,只有緊緊攥住他衣角的泛白手指,透露出主人堅決的態度。 從小到大,受了傷,生了病,她都不去醫院。要不自己撐過去,實在不行,就找杜家的家庭醫生。 上一次去醫院還是五年前,若不是因為重傷昏迷沒了意識,她肯定也不愿去的。 晏明深氣悶,剛想開口罵她,不期然對上她的視線。 壓抑著疼痛的眸中,似有若無的浮出一抹懼意。 她……在害怕? 晏明深蹙了蹙眉,沉吟幾秒,最終拍了拍她冰涼的手指:“不去就回家,疼死活該?!?/br> 硬邦邦的話語很不好聽,然而聆微像是得到了保證一般,安心地松開手,再次昏睡過去。 第38章 香艷至極 豪車的引擎發出動力十足的轟鳴,黑夜中如同一道暗色的流光,飛速地朝西郊奔馳而去。 晏明深反手給遲亦旸打了電話。 藍牙耳機一直在閃爍,破天荒的,電話竟然無人接聽。 接連幾個電話都沒找到人,晏明深心煩意亂,心里想著明天早上開會第一個議題就是減少對遲家中心醫院的投資,一把將耳機扯了下來。 腦子里想的全是后座的那個女人,完全忘了可憐的遲大公子正在陌巷給他收拾殘局。 到了家,他抱著她快步走近臥室,輕輕放在床上,行動間帶著他自己也沒覺察到的小心翼翼。 聆微一碰到柔軟的床墊,便側過身子,微微弓起,低低的喘著氣。 晏明深看了她一會兒,抬手將被子給她蓋上,反身出門下樓。 “小伙子你要哪一種胃藥?消食的么?” 藥房里穿著白大褂的大媽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一邊贊嘆著這男人長得真俊,一邊心不在焉的詢問。 “不是?!标堂魃铛酒鹈碱^:“她說她胃疼?!?/br> “胃疼也有很多種啊,”五十來歲的藥師絮絮叨叨:“飯前飯后?癥狀有多久了?這胃疼可大可小,小了說受涼也疼,大了說就是穿孔大出血。大媽可不是嚇你,你光說個胃疼我上哪兒給你開藥?吃出毛病來我可不負責……”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在男人陰冷的目光下打了個哆嗦。 晏明深眉頭凝成了個川字,腦子里大致回憶的一下,浮現出那個女人將一杯冰藍剔透的烈酒一飲而下的畫面。 “大概因為喝酒?!彼驳氐?,眼看那個大媽藥師又要說什么,他冷冰冰的加了一句:“吃出毛病,你負全責?!?/br> 大媽又抖了下,感覺最后四個字從這個男人嘴里說出來,等價于“殺你全家”。 等晏明深走出藥房的時候,手里提著最溫和的中成藥,以及一大堆贈送的蜂蜜牛奶。 大媽苦著臉站在門口小聲叫著:“那個,還是要去大醫院的??!醫院保險!” 他當然知道,可誰讓那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抽什么風不愿意去。 耳邊仿佛一直回蕩著她隱忍壓抑的低聲痛呼,晏明深想著待會還要再給遲亦旸打幾個電話。最多等到明天早上,打暈了也要把她拖到醫院去。 等到他再次回到家,走進臥室的時候,怔了下,然后心臟不由猛地跳起來。 臥室里空無一人。 “杜聆微!” 壓著心里突如其來的慌亂,他反身走出臥室,嗶哩吧啦的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了,偌大的別墅內瞬間燈火通明。 他穩下心緒,想著她那副樣子,應該不可能自己出去,而且他走的時候是把門反鎖上的。 過堂風呼啦一下吹過,他抬頭,盯著客廳里敞開的雕花窗欞,窗外是一片夜色深沉,夜風將窗戶拍打的噼啪作響。 晏明深看著那空洞大開的窗戶,心里驀地一沉,一個不好的念頭襲入腦海。 不可能,這個別墅區的治安很好,入室搶劫之類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 腦子里冷靜的思考,心緒卻不由得全亂了。他反手一個電話準備打給林顯。 電話立刻接通了,晏明深剛要開口說話,側耳一動,聽到了水聲。 “晏總,有什么吩咐?”另外一頭傳來林顯嚴謹的聲音,晏明深草草回了一句:“待會再說?!本蛼鞌嚯娫?,大步直接往浴室里走去。 水聲嘩啦啦的作響,浴室里熱氣迷蒙,磨砂的玻璃內模模糊糊印出了一個人影。 “杜聆微?” 靜了幾秒,里間傳出熟悉的聲音:“嗯?” 晏明深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你沒事了?” 這次等了半天,里面的人也沒吭聲。 他等得有點惱火,想她都能自己爬起來洗澡,估計是沒什么問題了,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