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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的頂上,寫著三個字—— 太平間。 張可可問董淳一:“進了這里就可以出去了嗎?” “嗯?!倍疽粦寺?,然后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不要怕,有我在?!?/br> 緩而,他伸出手要推門。 門還沒有打開,他們又聽到了高跟鞋碰撞地面發出的“噠噠”聲。 依舊和著歌,低澀的聲音讓人很不舒服。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張可可問:“為什么要唱啊,好好的一首歌讓氛圍給毀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唱這首歌了……” “這不是謝阿飄的聲音?!倍疽幻翡J地察覺道。 張可可沒覺得這有什么,說道:“可能是華越工作人員錄的吧?!?/br> “嗯?!倍疽粦?,推門的手用力。 “吱呀”的聲音而出,眼前的門緩緩打開。 房門打開,走廊的燈光照入黑暗的室內。 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室內的擺設,而是……一雙腳。 一雙吊著的腳。 張可可當即嚇得閉上了眼,董淳一則穩住心神跟著腳往上看。 吊在門口的,是完整的一個人。 男人穿著恐怖醫院大夫的服裝,鮮血到處都是。他的臉上,被劃得支離破碎,鮮血從傷口流出,如同一條條血淚痕跡。 “沒事,人裝的?!?/br> 董淳一安撫張可可,然后對著吊著的人喊。 “兄弟,別裝了,我們知道你是工作人員?!?/br> 他仰著頭,看清了吊著男人的工具。是一根麻繩,直接系在室內的梁桿上,打著死結。 不對啊…… 完全沒有保護措施,這么吊著會死人的啊…… 張可可沒發現董淳一臉色變了,剛回過味他剛剛的話,開口對男人喊:“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快點下來,別皮了!” “不對勁……他好像……”董淳一開口,說到一半被一聲尖叫打斷。 “??!” 是女人的聲音,來自身后。 董淳一和張可可回頭,只看見方才嚇唬他們的女鬼,此時此刻正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被吊著的男人。 腳下的霧氣飄進室內,涼意從腳底升至背脊。 掛著的人不知受了什么外力,輕晃了晃。麻繩和梁桿由于晃動的摩擦而發出“吱吱”聲,悉索細碎,像極了人的竊竊私語。 * “誰報的警??!” 一身警服的陳雷走近HY恐怖醫院大堂,一邊張望一邊問道。 段小海正在大堂著急的轉悠,聽到陳雷的聲音,立即舉手:“我我我!” 他轉身,正好看到陳雷的臉。 “嘖?!倍涡『H滩蛔⊥撕罅藥撞?。 陳雷穿著一身警服很帥氣很精神,但臉上……為什么要畫兩條黑印子?而且還是從眼瞼直接到下巴…… “警官,你的眼淚是黑色的嗎?”段小海問。 陳雷咳咳了聲,說:“不懂別亂說,我這是黑眼圈?!?/br> “黑……眼圈?”段小海覺得自己刷新了認識。 陳雷點頭,解釋道:“我已經有365天沒睡覺了?!?/br> “厲害了,我的偵探?!倍涡『s@嘆之余,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為什么報案???”陳雷言歸正傳。 段小海立即指著樓下說:“警官你知道的,我們這是以恐怖醫院為主題的鬼屋。我是段組長,負責系統管理恐怖醫院大小事宜。是這樣的,有玩家在探險的時候,發現了尸體。那個,死者還是……我們恐怖醫院的甄老板?!?/br> “帶我去看看?!?/br> HY恐怖醫院分為兩層,地上一層和地下一層。地上是大堂、接待室和員工宿舍,地下則是醫院鬼屋4D探險場景。尸體就是在探險場景發現的,還是在太平間發現的。 別說,實景這一路還是挺驚悚的。雖然沒有人來嚇陳雷和段小海,但是光憑燈光和設備就讓人毛骨悚然。好不容易到了太平間門口,陳雷看見了董淳一、張可可和謝陽,他呼了口氣,正要打招呼,看見轉過頭來的謝陽,差點沒跑。 “我的天……”陳雷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吐槽,“這還是我們清新脫俗的謝美食和我見猶憐的謝嫡女嗎?” 謝陽扯了扯嘴角:“所以我是謝阿飄?!?/br> 由于謝陽嘴角的扯動,那裂開的地方綻開,借著昏暗的燈光,讓人清楚地看到了血rou。 陳雷捂住眼睛,問段小海:“能換個亮點的燈嗎?” 段小海搖頭:“鬼屋場景都是這種調調的?!?/br> “那我們上去集中梳理吧,這里影響我思考?!标惱滋嶙h。 張可可早就不想在這里呆了,聽陳雷這么說,立即應聲:“好好好,我們趕緊走!” 說著,拉著董淳一就往樓上走。 其他幾個人也不磨嘰,紛紛跟了上去。 到了敞亮的大堂,張可可終是呼了口氣。 陳雷看了眼謝陽,想了想,開口:“謝阿飄是吧,你能不能去卸一下妝,你這樣我真沒法當一名火眼金睛的好警察?!?/br> “為什么?”段小海問。 陳雷回答:“因為每每看到她,我都想戳瞎眼睛?!?/br> 謝陽被打發著卸妝去了,段小海說還有一名嫌疑人去請了。 陳雷圍著董淳一和張可可轉悠了一圈,好奇地問:“我想問問,你們究竟是有多想不開,大晚上的來這地方?” “才六點多?!倍疽幻蜃?,“不是晚上?!?/br> 陳雷“哦”了聲,轉而問:“你們吃晚飯了嗎?” 董淳一沒答,張可可忙得搖頭。 陳雷繼續:“所以你們準備減肥?然后把中午吃的也吐出來?” 董淳一哭笑不得,張可可委屈巴巴地說:“不是減肥,是為了挑戰自我?!?/br> 陳雷咂舌:“你就作吧?!?/br> 不一會兒,段小海就叫來了劉能。 劉能穿著灰色的設備工作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精神。特別是,他的臉頰上有很深的傷疤,而且并不止一道。乍看過去,有些驚心。 “這是劉設備?!倍涡『=榻B。 臉上的疤痕,讓劉能變得丑陋不堪。 陳雷忍不住問:“劉設備是不是也需要卸個妝???” 劉能睨了他一眼,緩而垂眸,直徑說:“我臉上是事故造成的?!鳖D了頓,他提議,“而且我覺得,有必要卸妝的,是偵探你?!?/br> 說實話,陳雷臉上的兩道黑痕真挺扎眼的。 陳雷摸了摸臉頰,正要說話,突地大堂的燈閃了閃,又有歌聲和著“噠噠”聲響起。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還是那個聲音,那首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