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把剪刀丟到旁邊，嘲笑她，“姜瑤，你有被害妄想癥吧?！?/br>
    她一本正經地皺眉：“沈知寒，你這樣不對?！?/br>
    “嗯？”他戲謔挑眉。

    “你做事不跟人溝通的，”她說，“你這樣不清不楚，誰知道你是好意惡意，誰能理解你？”

    他硬邦邦道：“我做事，不需要人理解?！?/br>
    “那早晚會吃虧?！?/br>
    “嗯?！彼麩o所謂地聳肩。

    破罐子破摔？

    她被噎得說不下去，干瞪眼。

    窗外的煙火終于滅下去，天空恢復平靜，夜色奪回領地。

    男人的大半身體被黑暗吞沒，他的臉隱在陰影里，辨不出情緒。

    姜瑤問：“晚上，你怎么知道我不會跑？”

    雖然她的腿不好使，但大腦還是很好使的，要真有心逃跑，真不一定能不能溜走。

    沈知寒胸有成竹：“車上有定位?！?/br>
    “我又不開車?！?/br>
    他好笑地摸了摸眉骨，悠然道：“你身上也有定位?！?/br>
    她吃驚：“你說什么？”

    一片陰影罩過來，是沈知寒身體前傾，他的手順著衣領摸到后頸，指尖擦過她肌膚，在衣領內側一挑，一個很小的電子設備被他摘了下來，置于掌心，提醒道：“這是我的衣服?！?/br>
    是的，她還穿著他的外套呢。

    柔軟衣料貼著肌膚，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姜瑤認輸：“知道了?！?/br>
    “不要?；??！?/br>
    最后一聲溫柔的警告，像無邊的夜色染進她心里。

    黑暗把她也吞沒了。

    **

    第二天早上，李晶晶從客房出來，聽到樓上隱約有女人的聲音，心里升起一絲狐疑，又看到玄關處有女鞋，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昨晚這里除了夏薇薇，還有一個女的。

    揪住瞇蒙著眼睛從面前走過去的張超，她厲聲問：“樓上那是誰？”

    張超正迷糊著：“什么誰？”

    “我說樓上，那女的！”

    他猛地清醒過來，裝傻：“什么女的不女的，我不知道你說誰?！?/br>
    “行，跟我裝傻是不是！”

    李晶晶揚著嗓門喊人，沈知寒沒出來，倒是頂著一頭亂草的小八無辜地揉著肩膀從隔壁走了出來。

    “超哥，晶——詩桐姐，早上好，”踢踏著拖鞋，他皺著一張小臉走到張超身邊，戳了戳他，“超哥，這是怎么了？”

    大清早跟吃了槍藥似的，比昨晚的煙花還鬧騰。

    “小八，來，”李晶晶捏住了軟柿子，“我問你，樓上那是誰？”

    “??？什么誰？”反應過來，心虛地撓了撓頭，看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張超，裝傻，“我，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剛要發威，沈知寒穿著寬松的罩衫，從房間里出來。

    他剛起沒多久，居家服寬寬松松，慵懶里帶著愜意，靠在黑色鐵皮欄桿，居高臨下地睥睨：“李晶晶，你吵夠了嗎?！?/br>
    “呵，起床啦，睡夠啦？”

    這話說得曖昧不清，沈知寒不悅蹙眉，說得沒頭沒腦：“她想見你?！?/br>
    “誰啊?！蹦膩淼睦颂阕?，架子擺得這么大，她倒要看看，是哪路貨色。

    李晶晶抬腳便往樓上走。

    他目光追隨她，轉身，向后靠住欄桿，淡淡道：“姜瑤?！?/br>
    李晶晶腳步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怎么在這里？”

    隨即反應過來：“你的雇主是她？！”

    “嗯哼?！彼麘袘械?，眉尾一抹笑。

    咬牙切齒，這筆帳有得算了。

    李晶晶怒氣洶涌往里走，他橫插一腳擋住，提醒道：“你注意點?！?/br>
    “什么？”

    “別傷害她?！?/br>
    李晶晶柳眉倒豎：“你說什么？”

    他倚靠欄桿，壓著自己的眉峰，慢慢地、不經意地，自有一股逼人氣勢：“我說，你別傷害她?！?/br>
    “她是姜瑤?！?/br>
    26.28

    28

    被一個女人同時奪走兩個男人是什么心情, 按照李晶晶的性格, 大概會想拿刀砍人, 但現在, 她只能抱著手臂，冷眼斜視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

    姜瑤披著沈知寒的外套, 把手縮進袖管抵御寒氣, 淡淡打招呼：“你好，李小姐?！?/br>
    “不用客氣了，說吧, 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 是你找我，”姜瑤提醒，“上次在醫院, 是你想見我?！?/br>
    “是，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上次是我想見你?？蓻]想到竟然讓你鉆了空子, 你和沈知寒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苯幷Z焉不詳，曖昧地試探。

    李晶晶果然惱火, 囂張地說：“原來沈知寒現在是在為你工作。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吧, 知寒工作一向盡職盡責，希望你不要產生什么多余的誤會，不然下場會很慘?！?/br>
    姜瑤意味深長：“我以為你想見我，是因為林子凡?！?/br>
    李晶晶隨即洋洋得意起來：“你知道我們的事了?！?/br>
    “我看到新聞了，你想跟我說什么，希望我給你們賀喜嗎？”

    姜瑤淺笑，“新聞鬧得這么大，你在逼林子凡就犯？李小姐，你的做法很不明智，林子凡不是會接受威脅的人，你這樣逼他，最后磚頭只會砸到你自己腳上?！?/br>
    這是句中肯的實話，李晶晶思索地咬住了唇：“……”

    “如果你想見我，就是因為這件事，那么我無能為力。林子凡的事情我從來無權干涉，你們倆的阻礙也不是我，我幫不了你?！?/br>
    #160;

    李晶晶戒備地打量她，想從她誠懇的表情中找出縫隙，但沒有，姜瑤的語氣神情滴水不漏，她全程保持著一股淡然：“如果你沒有別的請求，現在能換我問你一件事嗎？”

    #160;

    “我想知道，你和沈知寒是什么關系？”

    李晶晶拍手大笑，身體前傾，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什么關系？”

    鮮艷的紅唇妖嬈如蛇蝎，緩緩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