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mama招手，想抱女童，女童卻跑開了。

    “瑤瑤，你問她吃飯了沒有，拿點吃的給她?！苯餸ama嘆息，搖頭，“也是可憐的孩子?！?/br>
    見舒然一臉茫然，金mama說：“隔壁鄰居的外孫女，你王阿姨家的?！眹@道，“她爸爸mama當初因為年紀大了，相親認識的，才兩個月就結了婚。彼此之間不了解，也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結婚后，也是打打鬧鬧的?！?/br>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童童爺爺奶奶想要孫子，童童媽生了童童后不肯再生，婆家就逼著離婚?！?/br>
    “這不，前段日子剛離婚。為了財產，大打出手，還上了法庭?！?/br>
    “誰都不肯要童童，她爸爸要娶新老婆，說是不方便。她媽說是工資低，又因為生孩子的緣故，耽誤了兩年時間，錯過了晉升機會，養不起。這不，只能外公外婆幫襯著帶?！?/br>
    “別看孩子小，其實心里什么都懂。爸爸mama離婚，她又曉得誰都不要她，能不孤僻么?！?/br>
    舒然看著童童，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所以，相親結婚，是沒有好結果的?！笔嫒坏?，“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br>
    “對對對，就是，然然這話我贊成?！苯瓞幝牭搅?，跑了來，“好像我們這些大齡未婚女，就是過期商品似的，不管再多有營養，在你們這些老大媽眼里，就是需要盡快處理掉的過期貨?？偸谴呓Y婚，催這個催那個的，到底有沒有真正為我們這些過期貨考慮過??？在你們眼里，是你們的面子重要，還是我們的幸福重要??？”

    “你添什么亂？”金mama一個抱枕扔過去，“說然然呢?！?/br>
    金瑤說：“你也別逼她，到時候她要是不幸福，我跟你說，全賴你。別說什么為了我們好，好不好的，你又不是我們，怎么知道我們怎樣算好？”

    “人生在世，短短幾個秋啊，怎么舒坦怎樣來?！?/br>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想怎么著？一輩子賴在家里做老姑娘？”金mama氣。

    “說你老古董了吧，你偏不樂意聽?！苯瓞幣苓^去，摟著她媽說，“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思想有意識，他有權利選擇跟決定。人為什么都要活成一個樣子？”

    “這是規矩，古往今來，誰不是這樣？”

    金瑤道：“哦，那照你這么說，古代男人還三妻四妾呢。你是不是……也想我爸給你弄個小的回來??？”

    “滾一邊去！”金mama氣死了，“邪門歪理，我跟你說不通?！?/br>
    金瑤說：“我自然希望然然好，我之前也勸過她的。只不過，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她手里。你總不能，還想逼她吧？”

    “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墒裁词呛?？”

    “按著你想的那樣走，就是好？違背你的意愿，就是不好？那只是你以為的好罷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出一個決定，自然事先想過很多。就算將來有什么后果，我們也心甘情愿去承擔。您老呀，就別瞎cao心?！?/br>
    金mama說：“你這是破壞社會和諧，引發社會矛盾！”聲音高了些，怕馮士程聽到，又壓低了點，幾乎是咬牙切齒，“然然打了孩子，日子會好過？離婚，說得輕巧，她沒了馮家作為倚仗，能應付得了她那渣爹后媽？你以為媽什么都不懂啊，馮家就是然然的蔽障，你別瞎添亂?！?/br>
    “我可以靠自己?！笔嫒粓远ǖ?，“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br>
    “童童mama為了生孩子，連晉升機會都沒了，我不想像她那樣。如果孩子是束縛我腳步的枷鎖，我更不能要。難道生下來，讓它像童童一樣嗎？”

    “我已經過夠了這種日子，不想再讓我的孩子重復我的一生?！?/br>
    舒然是鐵了心，誰說都不聽。

    她起身：“金mama，我有事，先走了?！?/br>
    chapter23

    “然然！”金mama拉住了她，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你可別犯糊涂,別跟瑤瑤學壞了?！?/br>
    舒然也是一臉認真：“金mama,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我已經決定了。我也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要怎么走,就像瑤瑤說的,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摔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有半句怨言?！?/br>
    “我真是、真是沒法說了?！苯餸ama氣得一屁股坐回去，手撐著腦袋,“走吧走吧,你們兩個,反正都是想氣死我?！?/br>
    “媽，您說什么呢?！苯瓞帥_舒然使眼色,然后坐在她mama身邊，倒還是安慰著,“您此刻的心情,我們也能理解。不過,時代不一樣了，人都說三歲一個代溝，咱這都差了多少歲。其實真正論起來，咱們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立場問題。等將來我跟然然老了，肯定也會跟那些小輩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br>
    “您吶，就舒舒服服過您的日子。有事沒事，帶我爸去跳廣場舞，娛樂娛樂?！?/br>
    “我才不去！”金mama說，“一**老大媽瞎扭什么，一點都不雅觀?！?/br>
    金瑤“噗嗤”一聲笑出來，附和道：“是是是，您優雅，您有學問有知識。像您這樣的，就該去跳探戈華爾茲?！?/br>
    “滾一邊去?！苯餸ama氣笑了，“年都過完了，你還賴家里干什么？回你自己窩去，省得我看見你來氣?！?/br>
    “得！又被趕出去了?！苯瓞幷f，“老馮，然然，你們等等我?！?/br>
    金瑤鉆進房間，拎了包出來：“一起下去吧?！?/br>
    三個人打了招呼離開后，金mama更氣。在客廳里來來回回走，手叉著腰，好像隨時都能爆發。

    金爸爸說：“孩子們都大了，你就由著他們去。你管，你還能管一輩子？想當初，你媽還不同意你嫁給我呢，要你嫁給那什么富二代，那富二代富了幾年啊，現在混的，還不如咱?！?/br>
    “你也一邊去?！苯餸ama正在氣頭上，罵金爸爸，“女兒不好好教，成天就知道看你那幾本破書。由著她們？她們懂什么！還有，那誰誰誰能跟馮士程比嗎？你以為我傻啊，我還不是為了然然?！?/br>
    “黃澄臨走前，可是含淚把然然托付給我的。她要是過得不幸福，將來我怎么去見黃澄？”

    金爸爸攬著老伴，在一邊坐下，好言好語道：“然然現在就很痛苦，你沒看出來嗎？她忍了很久，現在總算爆發了。這孩子，從小就可憐，性格也孤僻。她現在能反抗，這是好事。把這通氣給出了，把這坎兒給過了，將來，只好不壞。至于別的……咱走一步看一步?！?/br>
    “小馮是不錯，但你能保證，他將來永遠都不變心？你拿什么保證？”

    “與其把然然后半生幸福，寄托在別人身上，倒不如讓她借此自立起來重生之神級敗家女。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被舒家養得有些面。那個舒成，他之所以敢這么囂張，不就是拿捏準了然然不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