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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世子只管在這兩個地方搜查?!?/br> 何景明道:“我知道了,你先回牢房,若是所言屬實,自當算你將功贖罪?!?/br> 路侍妾聽到這話,瞬間癱在了地上,臉上全是劫后余生的神情。 何景明出門前來了一句,“你們路家女,都是狠得下心的人物?!?/br> “那是因為路家對我們不好?!?/br> 她已經聽說了,長寧侯同鎮國公謀反的事情,是自己那個侄女兒說的。 果然是路家姑娘,個個涼薄沒有人性,不管家人死活。 路侍妾冷冷一笑。 我管他們,誰來管我呢? 她軟著腳走,被人押送回牢房里,等了很久,才見鎮國公夫人鼻青臉腫,身上還沾了血,從外面進來。 真不是個聰明人,明知道沒有可能了,何必嘴硬,不過白白吃苦罷了。 路侍妾離她遠了一點,生怕被沾上血污。 何景明走出門,等了很久,才見太子出來。 “韶陽問的怎么樣?” “想知道的全都知道了?!焙尉懊鞯?,“大概她知道的事情,也就這么 多了,你呢?” “我……”太子搖頭,“鎮國公夫人也是個硬骨頭,半天只問出了解藥,說是在書房的書架上,一個暗格里,別的是死閉著嘴都不肯說了?!?/br> “跟我問的一樣?!焙尉懊鞯?,“去鎮國公府看看?!?/br> 第116章 鎮國公府內, 何景明看著太子熟門熟路找到人家的書房, 內心一陣無奈。 為什么你會知道別人家怎么走? 太子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br> 兩人在書房的暗格里,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打開來,里面是幾個小小的藥丸。 太子奪到手里,道:“先去問問太醫,萬一是假的怎么辦?” 何景明道:“我也不打算現在就吃?!?/br> “韶陽……” 何景明無奈道:“你當真不用擔心,不是什么大事, 太醫跟我說了,大不了就是功力盡散,大仇以報, 這些東西,我本來就不在乎?!?/br> 若不是有血海深仇在身,他寧可做個騎馬遛鳥的紈绔子弟。 至少不用那么累,也不用cao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毒能解掉當然最好, 解不了也未嘗不是因禍得福。 太子卻氣道:“若是這么簡單我也不愁了,現在是這樣, 可我聽聞鎮國公府的秘藥,是前朝傳下來的,誰知道是個什么, 萬一有別的癥狀,以后你哭都來不及?!?/br> “能有什么癥狀?!焙尉懊鳠o奈扯了扯嘴角。 太子冷冷一笑, 看了他一眼, “既然能化解功力, 肯定對經絡有影響,說不定會不舉?!?/br> 何景明伸腳踹他:“你才會不舉?!?/br> 有這么說話的嗎? 太子道:“別鬧了,去太醫院讓太醫看看?!?/br> 何景明卻道:“不急,再去一個地方?!?/br> 他往鎮國公府西北角而去,沒走多遠,果然看到一個破落的小院子。 想起前世的亭亭,便是被關在這里,何景明便是一陣憤怒。 太子問道:“這么個破院子,有什么可看的?!?/br> “我想……是誰跟鎮國公說,處子可以引龍脈的,或許能夠看出來一二?!?/br> 他左右看了看,躍到高處,太子跟著過去,低頭一看,卻猛然吸了一口氣。 “怎么?” “這是個陣法?!碧颖葎澚艘幌?,“那個破院子是陣眼,旁邊的花木一起,就是我在書上看到過的,叫引龍陣?!?/br> 何景明訝異道:“還有這種東西?真的假的?” “當然是騙人的?!碧余托?,“世上哪兒有所謂龍脈,是前朝一個術士寫的書,后來那人被皇帝斬殺了,死前說是他死了,前朝必滅,可是過了一二百年,前朝才滅亡,不過說的也對,他死后,前朝的確滅國了?!?/br> 何景明:…… 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話也有人相信? 鎮國公看著也不是這么蠢的人啊。 太子冷笑:“自古財帛動人心,何況是萬里江山,再睿智的人,聽到這種話,也會迷失神智的?!?/br> 他道:“算了,不管這些了,你先跟我回太醫院,不然我不放心?!焙尉懊鞅泓c了點頭:“走吧?!?/br> 事實上,路侍妾在生死之際,的確沒有騙人,這一瓶是解藥沒錯。 太子狠狠嘆口氣:“幸好沒事,我要去找父皇?!薄白鍪裁??”何景明疑惑道,“此事跟舅舅有什么關系?!?/br> “你傻啊?!碧宇D覺揚眉吐氣,“不趁這個時候讓父皇心疼你,還等什么時候?” “不必?!焙尉懊鲾r住他,嘆息道:“你以為舅舅不知道嗎?” 太子一愣,看著何景明波瀾不驚的神情,難過道:“韶陽……父皇不是那種人?!?/br> 何景明拍拍他道肩膀,“我知道,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消失,給舅舅一點時間,你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碧訍瀽灢粯返攸c頭。 何景明嘆息一聲,什么話都沒說。 — 鎮國公的時候,何景明沒有再插手,等太醫看過身體沒有問題之后,他去見了皇帝。 “韶陽你怎么來了?” “舅舅?!焙尉懊餍辛藗€禮,笑道,“我有事跟舅舅說?!?/br> “怎么了?” “我現在大仇得報,想出去走走,舅舅……如今可有什么清閑自在的職位,不如把我調過去吧?!?/br> 何景明面色輕松,“累了這么多年,我也想歇歇了?!?/br> 皇帝看著他,半晌道:“韶陽……朕并不沒有不相信你?!?/br> 他還是信任這個外甥的,只是害怕人心易變。 如今的何景明自然沒有什么野心,可是將來權勢滔天之際,未必能夠和現在一樣,他只是擔心給予的權力過多,讓他失去眼前這個孩子。 何景明沒有料到他會直接說,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舅舅……我都明白的,我也不想變成那樣的人,更不想跟舅舅離心,讓我出去走走吧,過兩年或許就好了?!?/br> 皇帝看他神情堅定,半晌道:“既然這樣,就去江南道吧,接下來朝中要開恩科,你再留兩個月,然后去上任,也跟你姨母說一說,別讓她擔心?!?/br> “我會的?!焙尉懊鼽c了點頭。 皇帝道:“你先回去吧,別想太多,舅舅永遠都是你舅舅?!?/br> 何景明微微一怔,回頭看他一眼,“我知道的,舅舅?!?/br> 他徑直離去,身后的皇帝臉上,出現一絲頹色。 他知道不該這么想,不該猜疑韶陽,他一手養大的孩子,難道還不值得信任嗎? 可是內心深處,卻有種怎么都壓制不住的欲望,告訴自己,要提防所有人。 夏日里陽光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