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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吸煙有害身體健康后, 李耀平就再也沒有抽過煙,他緩緩地落下車窗, 一截煙灰隨風飄散在空氣中。 蘇容得了李耀平的準話便下了車,臨近小區門口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黑夜中那一簇火星格外的亮眼, 車窗外更是彌漫著幾個煙圈,蘇容只是瞧了一眼,就大步向自己所住的樓走去。 患生于多欲而人心難測,而世途旦復旦,人情玄又玄。 蘇容回到家時,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可她卻意外地發現陳秀與周姨在客廳地沙發上坐著,房間里的燈大亮, 蘇容走近,就聽到陳秀的低聲安慰。 “周姐,你放心,容容那么有本事,一定會找到你的女兒,也許是小女孩貪玩在外面玩瘋了,又忘記告訴你,你瞧容容這個點都還沒著家?!?/br> 說這話的同時,陳秀聽見門口的響動,秀麗的臉龐上立馬浮現出一抹驚喜,“容容快來?!?/br> 不知什么時候,女兒的分量在她心中越來越重,此刻,陳秀心中的一顆大石落下。 蘇容不明所以,她換了拖鞋,又把書包放在玄關處,這才聽話的走到客廳中。 “容容,你快看看,你周姨的女兒失蹤了,你能不能幫忙找找?!?/br> 換作旁人,陳秀也不會在不經過女兒的同意下直接應下對方,可周姐在這段時間內,一直與她說話、散心、照顧著她,都說人心是rou長的,陳秀哪能不觸動。 更何況,大家生的都是女兒,又一樣大,陳秀對周姨此刻的情緒感同身受。 蘇容聽聞陳秀的話,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周姨。 這下,她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周姨不是女兒失蹤,而是喪女,不知為何,蘇容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當初雇周姨照顧陳秀時,蘇容認真瞧過周姨的面相,對方雖經濟拮據,但有夫有女,日子過得還算美滿,而且對方心地善良,此時蘇容不知為何她的家中突然發生了變故? 蘇容舔了舔唇,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想到平時周姨女兒長、女兒短,每次提起女兒就眼神發亮的模樣,蘇容的心里就更堵了。 此時她不禁開始后悔,為什么前兩天沒有好好的注意對方,到此時才追悔莫及。 而周姨倒是沒有看出蘇容情緒的變化,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憂愁之意,扭捏了一會兒,仍決定開口詢問。 “蘇容,你能幫我找找女兒嗎?” “平時我對我女兒管的挺松,但她也很自覺,晚上十點前一定會回家,但是昨天不知怎么,她一宿未歸,我報警之后,警察說沒到立案時間,不予立案?!?/br> “但今天我去她學校里找了找,不僅是我女兒,還有她一個好朋友,一起都沒有去上學?!?/br> “平日里她們經常去的地方,我已經全部找過,但就是沒有她們的蹤影,如今我沒了辦法,能不能幫我找一下?” 周姨臉上滿是期許之意,但隱藏在眼底的卻是擔心與焦急,她這輩子統共就一個女兒,要是出了什么差錯,要她可怎么辦才好。 蘇容沒忍心直接告訴周姨她的女兒十有八九已經落難,她起身從臥室中拿出一支紙筆,然后又回到客廳,“既然要算方位,算卦擺盤都太慢,直接測字吧?!?/br> 周姨懵懵懂懂地寫了一個“場”字,昨天女兒臨走前還告訴她是去體育館的排球場,寫完后,她抬眼看向蘇容。 蘇容心中躊躇,這“場”有入土成殤之象,大不吉利,再看對方的神情,縱然她的心里不落忍,可她委婉道,“這個字不太吉利,你要不換個字再測?” 周姨在蘇容家中已經呆了有一陣子,她自然清楚蘇容的水平,聽聞蘇容這話,她的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不由自主地泛白。 抓著筆的手已抖的不成樣子,周姨整個人坐立不安,最后她在紙上寫了“謙”字,謙是女兒的名,而后她繼續期待地看向蘇容,希望她能夠說出一些好話。 蘇容看到這個字,心中十成十確定,周姨的女兒已經遇難身亡,瞧見對方似心有所感,已然有了一些心理準備,蘇容緩緩開口道,“在六十四卦中,謙卦最吉利,可如今又大不相同?!?/br> “謙左亡又兼,兼亡,周姨,你女兒和她的同學如今情況不太妙?!?/br> 周姨整個人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她嘴巴開闔沒有說出話來,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些預感,可如今被直白的說出,頓時整個人都靠在沙發上。 渾身無力。 可沒等她靠一會,周姨眼眶泛紅地開口詢問,“蘇容,我能再測一個字嗎?我求求你,就一個字,萬一測出來的結果就又不一樣了呢?”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顆浮萍,周姨絕望的眼眸中又蹦出一絲光亮。 一事一測,再測可能不準,但蘇容卻是生不出拒絕的話來,“那你就再寫一字?!?/br> 周姨下筆之時猶猶豫豫,好半天都沒有想好要寫什么,生怕自己隨手寫的一個字就影響了女兒的安危,周姨糾結良久。 最后她才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虔誠的“虔”字。 她雖然讀的書少,但也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希望她的祈禱能夠保佑女兒平安無事。 蘇容抿唇,好半天才開口回答道,“人落虎口,情況大不妙,到東北方的水庫去找找吧!” 周姨神情立刻變得絕望,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臉色慘白無比,“蘇容,周姨謝謝你,等我找到了我的女兒,我再來感謝你?!?/br> 說著,她腳步虛浮地就準備離開。 蘇容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周姨,你等一下?!?/br> 說著,蘇容連忙去臥室中拿了估摸一萬塊錢,包在報紙中走出臥室。 在周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蘇容把錢放到對方手中,“周姨,這是我預支給你的三個月薪水,有什么事情先拿著這筆錢應急?!?/br> 周姨嘴巴囁嚅,卻沒有說出話來,最后她感激的拿著錢就大步離開。 等到周姨走后,陳秀才拽了拽蘇容的衣服,略帶擔憂地問道,“周姐的女兒情況是不是很不好?你老實的和媽說,是不是已經……?” 陳秀從一開始見到蘇容吞吞吐吐,話也給的不痛快,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測,但因為周姐在身邊,她也不好發問。 忍到如今才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蘇容點頭。 “周姨和她女兒的感情好,恐怕如今女兒一去,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方才我給了她三個月的工資,周姨為人最是老實本分,不管如何,她一定會再干滿三個月?!?/br> 蘇容看向陳秀,繼續道,“屆時媽你好好地勸她一勸,生活雖然充滿了困苦,但路總要繼續走下去,沒了命,那就什么都沒有了?!?/br> 陳秀立刻唉聲嘆氣,這叫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