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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見為凈。 崔洛此時已經酒醒了,她只不過想從古月嘴里套幾句而已,她想知道蕭翼究竟干什么去了,今日那個狼狽樣子可不像趕路所致。沒想成古月好像對她很有意見,“........那我也睡了哦,你若覺得冷,隨時可以上榻?!?/br> 次日一早,古月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地上的被褥,待她做好一切,就見崔洛手里拎著一只雪白色錦帕,又在上面滴了一些大紅色染料。幾乎是一瞬間,那刺目的鮮紅讓古月意識到了什么。 古月僵住了。 崔洛笑道:“這些都是套路,你別大驚小怪,我也是為了你好,一會見著我祖父祖母,你也好交代不是?你放心,等將來你再嫁的時候,我會讓繼兄想法子給你換個身份,沒有人知道你曾與我拜堂成親?!?/br> 古月臉色一陣guntang,她從七歲開始就不怎么說話了。此刻更是啞口無言。她越來越能體會蕭翼這幾年的心情了。 見古月不說話,崔洛又笑道:“夫人,我讓丫鬟伺候你洗漱,一會跟我去見祖父祖母。今日要是方便的話,我還想引薦一位好友給你認識,他如今就住在咱們府上,日后時常會碰見。不過,夫人不是尋常女子,肯定不會在意的對吧?” 古月垂在兩側的雙手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崔洛每喚一聲‘夫人’,她都險些崩不住,想要打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先奉上一章,下午還有一更哦。 崔洛:總感覺頭頂一片綠光.....這一定是個錯覺。 ☆、憶往事 崔家二老暫時沒有要長住京宅的意思, 兩位老人擔心她初入仕途,到處都需要花銀子, 就想著趁現在還動得了, 給崔洛多攢幾分家業, 不過, 大婚頭三天, 崔家二老還是要留下的。 丫鬟伺候古月洗漱好,她是新婦, 穿的是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下面配的是散花百褶裙。她可能不太適應女裝, 堅持自己梳了一個盤云髻, 插了一只百花蝴蝶金簪。 乍一看還真像哪戶人家的貴夫人。 就是有點太過招搖了。 崔洛清咳了一聲, 讓丫鬟退了出去,這才對古月抱歉道:“這些都是我娘給你準備的。你也知道我娘那樣的人,怎么華貴怎么來。今日認親, 你先將就一下,等明日得空, 我帶你去成衣鋪子多做幾身女裝。當然了,你要是半夜出去,還可以換回男裝的?!贝蘼逭J真的。 古月:“.......走吧?!彼嫘南MJ親快點結束。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做一個正常的女子了, 更不喜與人結交。 崔洛笑了笑,“你緊張什么?不是都有我么!” 古月看著崔洛一身月牙色錦袍,頭戴玉冠,容姿飄然, 她長嘆了一口氣,“無人的時候,你不用跟我說話了?!睕]有崔洛在,她才能自在。 古月一語畢,右手即刻被人握住,那感覺很柔/軟/溫熱,她正要抽/離,卻見崔洛干脆雙手抓著她,“夫人,一會見了祖父祖母,你可不能這般對待我?!毖粤T,她又低頭看了看古月的手:“瞧你這雙手糟/蹋成什么樣了?今后在我府上,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那個繼兄也實在可惡,這些年都是怎么對待你的!” 古月干脆什么也不說了,不管她說什么,都沒法堵住崔洛的嘴。兩人個頭相當,亦步亦趨的邁出了月洞門。剛走出后院正巧就遇見蕭翼從夾道那邊走了過來。 三個人各懷心思,古月低下了頭,態度很恭敬,“主子?!彼÷暤?。 蕭翼的視線落在了崔洛與古月雙手相/握的的地方,蹙了蹙眉,“恩?!边@之后徑直往前廳走去,神色清冷。 蕭翼是崔家的客人,也是崔洛的繼兄,故此崔家老太爺特意請了他參加認親宴。 范荊一早就去前廳幫襯著招待客人,他這人自來熟,和誰都能很快談笑自如,這幾天下來,就已經深得老太爺喜歡了。 看著蕭翼揚長而去的背影,古月愁上心來,奈何崔洛卻是抓著她不肯放。她直接懷疑崔洛是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主子那樣強勢霸道的人......古月很慶幸自己是個女子,否則她真該自求多福了。 到了前廳,崔洛與古月先給崔家二老敬茶。 洛十娘改嫁了,自然不宜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崔范被高氏扣著,也沒有露面。故此,就出現在了今日造成的局面。不過,沒有父輩在場,給祖父祖母敬茶也沒什么欠妥的地方。 古月雖然比崔洛年長兩歲,但她是縉王的養女,單論相貌也數標致的。更為關鍵的是,崔老太太瞧著古月個頭不算矮,應該是個能生會養的,當即就喜歡的不得了,喝了茶便贈了一個大紅包,“乖孩子,快起來?!?/br> 縉王府也安排了陪房的婆子與丫鬟,崔家二老自認門庭不高,便沒有特意讓婆子教古月規矩。退一步說,人家頭上還有一個郡主的頭銜,哪里還需要調/教。 不過,更重要的是,崔洛看上去極為‘喜歡’她的新夫人,所以崔家二老對古月沒有任何挑剔與意見。 崔家的遠親不多,承恩伯與崔心蘭也過來了,見崔洛都成婚了,這二人又想起了顧長青,也不知道他什么能放下已逝的未婚妻,早日成家?! 緊接又是一番寒暄。 楚家覆滅的那日一起,古月就不知道何為‘辛苦’二字,她活到今天也是為了復仇洗冤。但今日認親的一個過場走下來,古月深切體會到了作為女子的不易。 崔洛牽著她往園子里走,“我知道你不習慣,所以就讓姑母去陪祖父祖母了。你不是要見繼兄么?我帶你去?!?/br> 古月現在是崔家的兒媳,她肯定不能單獨見蕭翼,但有崔洛在場就不一樣了。 大冬天的,古月手心依舊冒著汗,“.........是你自己想聽聽主子會說些什么吧?!”她實在沒忍住,當場揭穿了崔洛。 崔洛jian笑了兩聲,“還是夫人懂我?!?/br> 古月本想告訴她,其實只要她開口,主子任何事情都不會隱瞞她的。但不知因何,古月突然不想說了。 蕭翼只是在前廳筵席處稍坐了一會,與承恩伯說過幾句就離開了。與他一同離開的人還有范荊。 昨夜事發匆忙,蕭翼想借著機會跟他心心念念的‘二弟’多說幾句話,所以直接將范荊放在一邊。但此人并非池中之物,蕭翼上輩子查過他,后來才知道范荊到底是誰。 “聽聞范兄在會試期間就已經揚名了,將來必定是查案的高手,是否考慮去順天府衙門亦或是大理寺與刑部?”蕭翼笑道,下巴的青色胡須已經刮的干干凈凈,又恢復了風光月霽的俊公子模樣??瓷先ツ贻p了不少,與弱冠那年無異,但談笑之間多了幾分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