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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洛眼珠子轉過一圈,道:“秦先生,我猜朝廷的人不會讓我那么快死。既然我成了妖女的目標,一定有人會......埋伏左右吧?”她真的不想死! 換做旁的事,她尚且可以置之不理,但今日揭穿崔鶯鶯真的是無法避免,如果真的任由她殺了太子,亦或是禍亂朝綱,崔洛在良心上無法原諒自己。 至于她的小命,她同樣很珍惜。 這二者并不矛盾。 如果為了一味自保,連做人基本的東西都喪失了,她留著這條命,活到耳順之年又能怎樣? 崔洛不后悔今日的決定。 而且,她有把握保命。 汪直,顧長青等人絕對不會讓她這么好的誘餌輕易喪命。 秦玉盯著崔洛看了一會,唇角一勾,竟是嗤笑了一聲:“你小子,膽子倒是很大!也夠聰明!沒錯,東廠與錦衣衛都派了人在暗中保護你,不過你也別小看了反賊?!鼻赜耦H有興致的對崔洛道:“聽說那妖女專門捉好看的男子練功,崔洛你可要小心了,那樣比殺了你還要痛苦百倍,我還聽說有人為此寧愿自殺的?!?/br> 崔洛:“..........”她大概永遠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秦玉在崔洛臉上沒有看到半分驚懼,她還是那樣懵懂狡黠的樣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了又轉。 秦玉瞬間覺得嚇唬她也沒法讓她長進! 這時,秦玉也順勢在杌子上落座,有婢女算了晚膳過來,四樣時令小菜,兩幅碗筷。 崔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要留她吃晚飯?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待到月上柳梢頭,秦玉還在與她說話。似乎沒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 崔洛忍了半晌,終于問:“秦先生,你為何會知道白蓮教的事?我要是再不離開,萬一妖女殺過來,我怕會連累了你?!彼娴暮芟牖厝ニX。 秦玉的臉色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有些蒼白,她道:“我想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崔鶯鶯:所有人都想弄死我?!我還不夠可人?! 眾人:?。?! ☆、我已知情 她想殺了崔鶯鶯? 秦玉的話讓崔洛微微一愣。 崔鶯鶯曾經也得罪過她?而且仇恨已經到了要將對方置于死地而后快的程度了? 崔洛當然不會問下去。 知道的太多, 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這個道理, 她早該明白了。 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的。 就這樣, 崔洛當天晚上沒有回書院,而是被下人領著去了后罩房住了一宿。這一夜, 除了巷子口路過的更夫, 再無旁人靠近書院或是晉宅。 一切表面上看似安寧無波。 翌日一早,崔洛如常起榻, 在晉宅洗漱過后,準備回去上課。她去跟秦玉告辭, 走出碧紗廚時見到了晉曉悠, 她手捧茶花, 面容清瘦了不少,倒顯得美人愈加楚楚可人,惹人憐惜了。 崔洛只是無意間看到了她一眼, 晉曉悠卻如同被定住了,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如玉少年, 心慌了幾下,情緒莫名。 崔洛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往夾道方向走去。 晉曉悠站在回廊下, 呆呆的看了那抹直挺的背影遠去,她想叫住崔洛,但似乎又覺得不太合適,咬了咬唇便折回了后院, 連見秦玉的心情也沒了。 就這樣,崔洛又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幾日,崔鶯鶯始終沒有出現。 三月底這一天,書院晉老夫子糾集所有學子去城東郊外踏青。 崔洛,顧長梅,王宗耀以及裴子信對城東有些排斥,好像每次去那個方向,都沒有好事要發生。 崔洛在一株桃花樹下站立了片刻,她有一個習慣,每一次思量時,眼神都是放空的,像是看著某處發呆,神游在外,注意不到周身所發生的事。 顧長梅的臉靠近了她的,直直的盯著她眼睛看,那漂亮如碧波的瞳孔里還有他自己的倒影。 顧長梅特意喜歡這種親近,如果允許的話,他可以一直盯著她一整天。 “崔洛?”顧長梅喚了一聲。 崔洛緩過神,顧長梅彎下身子,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 她方才是在想,晉老夫子突然讓所有人出游的理由。 崔洛推了推顧長梅:“長梅,往年書院也會組織春游么?”崔洛問,因為太過疑神疑鬼,她經常會對某些事情感到懷疑,比方說此刻。 顧長梅道:“這倒沒有,以往都是大伙自己偷溜出去玩的的?!?/br> 那就說的通了! 這幾日書院了新來了幾位面生的學子,卻是個高馬大,長相略顯著急,下巴處卻沒有任何胡渣的痕跡,像顧長梅等人都已經開始冒出暗青色胡子了。 這幾人應該是太監無疑。 崔洛猜測,大約是因為崔鶯鶯一直沒有自投羅網。書院便配合著朝廷,讓她這個誘餌更加顯眼。 這才是此番春游的目的吧?! 果不其然,待學子們背著竹筐陸陸續續從書院出發時,崔洛察覺到每隔幾步皆有腳步穩健之人跟隨,而且視線敏銳如鷹。 到了晌午終于抵達城東,學子們在一座矮丘上歇息,竹筐里有自帶的吃食和筆墨。矮丘另一側是斷橋,下面是直通大明湖的一條支流,兩側灌木叢生,想來也埋伏了其他人馬。 崔洛環視一周,發現這個位置非常巧妙,只要崔鶯鶯能來,她絕對不會像之前幾次,那么容易就逃了,除非她能一路從城東游向城西! 也不知道是想誰出來的法子,簡直能把人給逼瘋。 崔洛估計是出自汪直之手,他的腦子一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衡量。 春日暖陽高照,不知名的野花隨著暖風,蕩起層層疊疊的花浪,吹的人心也跟著浮動了。 顧長梅覺得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他挨近了崔洛一些,覺得更加難受,離遠了幾步又甚是不舍,思來想去,拉了裴子信坐在二人中間。他自己呢,席地而坐,手中捧著芝麻酥油餅,吃的無比乖巧。 顧長梅本就生的肌膚細白,經暖陽一曬,臉頰緋紅,比姿色尋常的女子還嬌媚三分。 王宗耀總覺得顧長梅近日來有些奇怪,關切的問:“長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顧長梅嚼著酥油餅的動作突然之間頓住了,除了那張白中帶紅的臉,眼神也是四處渙散,不知該往哪里看,像是急切的掩飾某種心虛,道:“我......只是有些熱罷了?!?/br> 能不熱么?大中午的,頭頂烈陽,這都是春末了,兩個遮蔭的地方也無。 王宗耀遞了一壺涼茶給他,也哀嘆了一聲:“平日里咱們幾個想要出來游玩一次比登天還難,今個兒這種天氣,晉老夫子也不知怎么想的,讓咱們就這么坐這里曬太陽,還不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