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朝廷的人辦事,自然不需要對崔家有任何交代,辰時三刻,蕭翼和顧長青便帶人離開了崔家,直奔皇城而去。 崔洛回了自己的院子稍做洗漱,就準備出發趕往大興縣衙去報名了。似乎一夜之后,她與蕭翼,顧長青,又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當中。就好像再也不會有交集......只是,崔洛知道,她真正清閑的日子也只有這幾年了。 蕭翼與顧長青分道揚鑣之后,就回了長信侯府。 長信侯---蕭謹嚴剛到不惑之年,他鮮少會待在京城,這些年都是常年守邊在外。 原配夫人走了十幾載了,倒是有不少大家閨秀愿意給他當繼室,蕭老太君還不止一次趁他在府上時,制造機會相看。 蕭謹嚴并非是思及亡妻才不肯續弦,當年他與蕭翼的母親成婚時,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之他在家的日子少,沒有太多的情義可言。否則也不會只有蕭翼一個獨子。 他只是覺得娶不娶都無所謂,有人送過瘦馬美人,過一陣子又被他轉手送給旁人了。 蕭謹嚴對女子從不上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蕭翼這個歲數的男子,早就該娶妻生子,他卻又是遲遲不肯松口。誰家的女兒,無論燕瘦環肥,他一律看不上,隨意找了幾個借口就回絕了蕭老太君的心意。 不過,今日情況特殊。 當蕭謹嚴看到蕭翼時,他微微一愣,而后朗聲大笑了起來:“宋之,你也該有家室了?!彼沃鞘捯淼淖?。 臉上這樣明顯的痕跡,昨晚不是去尋歡了,還能是干什么?正經人家的姑娘斷不會在男子臉上親吻。 尋常的公子哥逛花樓,回來之后絕對沒有好下場,但蕭翼不同,他要是再無情無欲下去,蕭謹嚴在外打戰的心思也無了。哪有二十歲的男子還不沾葷腥的?他自己十六那年就收了兩個通房,這之后才娶了蕭翼的母親。 聞此言,蕭翼濃眉一簇,但也沒有在意,又將白蓮教的事說了一遍。 蕭謹嚴凝思片刻:“宋之啊,你上次說過,周家滿門抄斬之事,恐有顧長青的手腳?你此番與他共事,一定要謹慎?!?/br> 蕭翼的心思縝密程度完全在蕭謹嚴之上,所謂生子當如孫仲謀,蕭謹嚴一直因為蕭翼這樣的兒子而自豪。他自己或許都不曾了解這個獨子的心機有多重。 蕭翼應了一聲:“父侯,我知道了。顧長青此刻應該已經入宮向皇上稟明實情,我猜不出一日,捉拿白蓮教反賊之事就會落在東廠頭上。至于顧長青.......暫時不能動他?!?/br> 蕭謹嚴嘆道:“是啊,顧貴妃正當得寵,三殿下與顧長青又是表親,而且究竟誰是主謀還說不定!” 蕭翼岔開了話題:“與我蕭家無關之事,我不會多問,父親最好也不好多管?!?/br> 蕭謹嚴愣了一愣,他上次見到蕭翼已經是大半年之前了,蕭翼出生時,他還在外領兵打戰,似乎從為真正了解過這個兒子。 不過,他說的很對,與蕭家無關之事,插手太多并不好。 蕭翼起身:“父侯難得在家中,不如多陪陪祖母,我先回院了?!?/br> 蕭翼在外人面前都是談笑風生,但在府上時,又是另一種做派。 蕭謹嚴沒有挽留他,正好要與老太君商議一下蕭翼的婚事,再拖下去是不行的。 這廂,蕭翼回了院子,讓下人打水凈面,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了崔洛看著他時,那詭異又輕浮的笑。鬼使神差的,他走到雕花圓鏡前照了一照,這鏡子是從南洋帶回來的,比銅鏡清楚百倍。 蕭翼頃刻間就看清了自己臉頰上的吻痕,這才回憶起在崔府時的打斗,那時白煙四起,只能靠著聽覺判斷對手的方位,他的臉的確被人碰到過一次,他以為只是衣角的碰擦。 原來! 好一個可惡的崔洛! 她從頭到尾一直能看到他臉上的痕跡,她卻只是笑笑,只字未提! 當下人捧著銅盆進屋時,見世子爺的臉色尤為難看,而且一直在不停的洗臉,也不知道洗了多久,這之后又用棉巾反復的擦拭,側臉上已經隱約可見破皮的痕跡才停止。 這到底是多喜潔,才用這種方式洗臉?! 作者有話要說: 汪直:什么是躺槍,這就是了!有個風流師姐在外,雜家也很無辜的!那個........聽說蕭侍衛的臉破了?求八卦! 顧長青:(冷笑)呵呵.......下一個就輪到你! ☆、梅開二度 距離縣試的日子只剩下一月之余。 崔老太爺著人備了厚禮送去給了晉江書院的徐夫子。這算不得賄賂, 徐夫子是崔洛的老師,做學生本身就應該向老師敬敬孝道。 崔洛打算第二日就去書院, 這一天還要陪崔老太太和洛十娘去廟里上香。 一大早, 崔洛還處在淺睡之中,尚且徹底醒來。隨著床榻一陣突如其來的晃動, 她發自本能的猛然坐起, 反應之快也嚇到了‘不速之客’。 卻見顧長梅雙眼微紅,俊美的小生臉同樣被凍得通紅, 他錯愕的看著崔洛:“你......你怎么嚇成這樣?我又不是歹人,你怕什么!”說著, 他就上了榻, 在里側拉了一床被子蓋在身上, 闔眸就睡了。 崔洛:“............”這兄弟二人怎么都喜歡闖別人的屋子! 崔洛下了床,站在腳踏上穿衣,問他:“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從承恩伯府出發, 兩三個時辰才能到崔家,顧長梅是半夜出發的? 顧長梅背對著崔洛, 被褥蓋過了臉,只能看到他黑色的頭頂,他悶聲道:“昨晚一夜睡不著, 我就提前過來了,正好明日與你一起去書院?!?/br> 半晌沒聽到崔洛的動靜,顧長梅轉過身在內室打量了一遭,他以為崔洛當真如顧長青一樣, 不喜旁人靠近床榻,但他實在是太冷了,也太困了。而且,他就是想睡在此處,哪里也不想去了。 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崔洛并沒有過分的潔癖,她之所有對蕭翼排斥,是因為曾經那人的行徑使然。 對于顧長梅,她倒是可以大度對待。表親之間,又是年紀相仿,本就如兄弟,她還能說什么呢。 崔洛已經穿好衣裳,她從屏風外走來,對顧長梅道:“長梅,那你先睡一覺,我一會跟祖母她們去一趟廟里,中午回來,屆時再叫你吃飯?!?/br> 這么快就走! 顧長梅突然不困了,也不想睡覺了:“寺廟?我正好也想去,你且等我片刻?!?/br> 崔洛:“........好?!?/br> 就這樣,用過早飯,馬車自崔府漸漸駛出。顧長梅相當的熱情,左一聲外祖母,右一聲舅母,秀氣的面龐堆積著無比雀躍的歡愉。 崔洛不明白他怎就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