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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聲響,隨著他的動作,一大股涼風撲了過來。讓崔洛又清醒了幾分。 這時,堯羽多看了崔洛一眼,朱明禮意識到了,轉身時道:“小羽今年十四,是該有女兒家的心思了!” 堯羽清麗的面容微微一頓,聞言后,道:“殿下,您說錯了,是她總是看著我,我這才看她?!?/br> 朱明禮疑惑,離開之前側身看了崔洛一眼,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峰微蹙之余,淡笑:“呵呵.....咱們小羽秀氣端莊,誰見了都會喜歡,崔家少爺并沒有旁的意思,無非是單純的仰慕?!?/br> 堯羽愣愣的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哦!”隨后,她便跟著朱明禮走出了號房。 堯羽是個武學奇才,幼時流落街頭被朱明禮撿到,一直養在身邊,不出幾年就練就了一身的本事,成了朱明禮的貼身女侍衛。 朱明禮此人算不得良善,但對堯羽一直關照有加,可謂是寵愛了,到了后來,崔洛才知道了其中緣由。難怪堯羽也長了同樣一雙瀲滟的桃花眼。 只是堯羽的眼睛清透,純而亮。朱明禮太過朦朧,讓人琢磨不透。 崔洛:“........”她此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適才這兩位是曾今與她共游大明湖,同飲清酒的知己么? 罷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前塵過往早就淹沒在上輩子里了。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知道的太多,才被滅了口! 崔洛疑神疑鬼的毛病愈發的嚴重,整天都覺得人人想害死她。 這是個心病,她自己也很清楚! 緊接著,號房里最后剩下來的筆官也被顧長青揮退了下去。 崔洛干脆直接就問出口:“大人還有話要問?我知道的都已經說過了,而且周世懷之死,的確存了嫌棄,大人應該細查?!?/br> 顧長青重新落座后,闔上了眸,胳膊肘抵在桌案上,伸手揉了揉鼻梁,像是疲憊了多時的樣子。 “崔洛......”片刻,他抬眸,突然開口。 他的雙眸本就幽深,里面像是藏著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一眼就能讓人陷入進去。 崔洛不是沒吃過他的虧,當年她參加春闈,他也不知為何臨時取代了考場搜身的衙役,至于他到底是搜出來了什么?還是沒察覺?崔洛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她其實并不怕他,無非是不知如何跟這人交流。 顧長青已然端正而坐,這時,崔洛才看清他眼底的血絲,和那隱約露出的倦態。 “胡勇不會有事,你們先回書院,休要再糾纏下去!另外.....長梅性子頑劣,你怎么也跟著胡鬧!”顧長青拿出了長輩的態度對待崔洛,好像顧長梅行徑有虧,是她的錯似的。 崔洛一時間失語了,頓了頓,又回到主題:“只要大人驗尸定可知道實情,胡勇殺人罪行不成立。這次純屬巧合,長梅并沒有錯?!?/br> 顧長青定定的看著崔洛,是他一貫用來審視人的眼神,開口卻道:“胡鬧!這是件人命案子,豈是你們這些孩子能篤定的,給我回去好好讀書,長梅那里,你也給我盯緊了?!?/br> 崔洛:“........”顧長梅怎么又成了她的責任了?她讀不讀書與顧長青有什么關系?他自己過了年底才及弱冠,她和長梅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就三個字,我今天只說一次:營養液! ☆、臉紅 顧長青根本沒有給崔洛任何反駁的余地。 仿佛在他眼中,崔洛與顧長梅是同一個層次的少年,提出的意見可以直接忽略。 崔洛被人從號房里帶出來,顧長梅當即就迎了上去:“怎么樣了?我大哥沒難為你吧?” 顧長青從崔洛身后走來,俊顏蕭冷,一眼就瞪的顧長梅不再敢多話了。 王宗耀上前幾步,王家與承恩伯府也是有交情的,只是此處是北鎮府司的衙門,王宗耀與崔洛一樣,開口時,直接稱呼官位,“顧大人,事情已經交代清楚,我們可以離開了么?” 夜不歸宿的話,落在秦先生手里,下場會很凄涼。 不過,王宗耀此刻更為關心的是胡勇的事,但他太清楚錦衣衛做事的手段了,并沒有當場詢問,他若想打聽消息并不難,從祖父那里探聽,效果更快。 顧長梅伸出長臂,將崔洛從顧長青身側拉了過來,面露敵意:“那么請問顧大人,我們這就走了?” 他連‘大哥’都不喊了。 崔洛眼看著顧長青被氣的唇角微抽,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顧長青似乎懶得再跟顧長梅說些什么,對身后的下屬低語了一句,道:“你們可以走了,胡勇暫且關押?!?/br> 他只此一言,便提步往火把光高照的地方而去,那里通向甬道深處,是北鎮府司的紹獄所在,聽說但凡進入的人,很少是活著出來的。 只盼胡勇這一次會是個特例。 顧長青的冷漠,讓顧長梅覺得受了委屈,想追上去打聽胡勇的消息,卻被崔洛拉?。骸伴L梅!你現在過去也無濟于事,顧大人素來秉公辦事,一定不會冤枉了胡勇?!?/br> 她嗓音清冽,在落雪的夜里極為清晰的傳到了顧長青的耳中。 這也是崔洛故意說給他聽的。 顧長青唇角又是一抽,沒有止步,宛若沒有聽到,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沒入了火光昏暗處。 裴子信這個時候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要知道,他這樣一個人別說是犯事了,自幼連隔壁農戶家中的麥秸都不曾拿過一根,今日竟然進了衙門?還是北鎮府司的衙門?!裴子信突然覺得未來一片黑暗,仿佛走了這一遭,這輩子已經烙上了污點。 他底氣不足,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宗耀和顧長梅互視了一眼,皆是搖頭嘆氣,要怪只能怪運氣太差,周世懷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 崔洛看了一眼堂內長案上的沙漏,心頭涌上不妙之感:“要是書院下了鑰,我們將會如何?” 裴子信聞言,注意力轉移到了崔洛身上,慌了神:“還能怎么樣?今晚就別想回去了!” 同寢房的四人幾乎是同時意識到了什么,俱是臉色消沉。 從北鎮府司衙門里出來,外面天光微亮,漫天的大雪眼看著就要下到明日了。 王宗耀提議:“既然書院回不去了,你們不如跟我回府吧,王家府邸離此處不過半個時辰,正好我也能找了機會從我祖父那里打聽胡勇的事?!?/br> 顧長梅擔心回不了書院,會遭秦先生‘折磨’;更擔心回去了,還是逃不了罰抄。 進退兩難時,正好王宗耀的話讓他松了口氣,能躲一時是一時,“好,我與崔洛去你府上住一日?!?/br> 幾人紛紛看向裴子信,見他裹緊了身上的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