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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回護之情,我才能報答萬一?!?/br> “要報答我,就把這些契書好好收著。就算你不想收,總要為晚兒日后考慮,這些產業,原本就該有晚兒一份?!?/br> “小姐糊涂了,哪有庶女繼承嫡母家業的。您偏心晚兒也不是這么個疼法?!?/br> “誰說晚兒是庶女?我養了她7年,你這翻臉就不認賬了是不是?” “小姐您是說?” “這件事我自會和老爺說,你不用cao心,只須記得,我過身后,除了扶持晴兒之外,你定要壓住了林氏,萬萬不可讓她有翻身的機會。如果情況允許,就把瑞哥養在你身邊,就算將來續弦進門也不要妄自菲薄?!?/br> “小姐放心,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懂?!?/br> “交給你,我再沒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有些乏了,你扶了我躺下吧,等下出去時幫我把門帶好?!?/br> “是,小姐,你好好休息,別太過費神了?!?/br> 等到謝氏拿著紅木匣回到了西跨院,范氏又一次昏睡了過去,這一睡,就到了次日清早。 . 第14章 第14章 俞文川日日來探望范氏,今天還是頭一次趕上她醒著。 就算俞文川不來,范氏也正準備著人去請他。 “老爺來了?!狈妒蠏暝艘幌?,卻沒能坐起來。 “你快躺著,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是,千萬仔細了身體?!?/br> “無妨,我就是想坐一會兒,總躺著怪憋悶的?!币蛴嵛拇▉淼臅r候,趙嬤嬤帶著其他人都避了出去,俞文川上前親自把范氏扶了起來,順手把軟枕墊在她身后。 “有什么想吃用的,我叫人去給你準備?!?/br> 范氏搖了搖頭。 “我知道老爺朝堂上事多,可我心里有話,老爺今日再聽我嘮叨嘮叨吧??倸w,也沒有多少機會了?!?/br> “好,我都聽著呢?!?/br> “我昨天夜里,不知怎的,就夢見了承熙十二年的舊事?!?/br> “我們成婚就在那一年,可是夢見了我們新婚的光景了?” “不,比那更早。這么多年了,老爺您卻不知道,我在成親之前,是見過您的。那天我姨父周大人帶你來我們范府,我其實就躲在那座山水屏風后面??墒窃趬衾锩?,父親嫌棄你沒有官身,怎么也不肯同意我們的婚事,我情急之下竟從屏風后面闖了出去,夢到這里,就醒了?!狈妒喜恢朗窍肫鹆耸裁?,一臉悵然若失。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看見了屏風后面的影子。后來,我娶了你,我們還有一個聰明懂事的女兒,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夢?!笨赡苁且驗榉妒蠒r日不多,俞文川今日格外的耐心。 “不是夢嗎?可是我總覺得,這輩子就像是黃粱一夢。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手中空空,什么都抓不住?!?/br> “你還有我,有晴兒?!?/br> “到了今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晴兒,我只恨自己無用,不能護著她長大,不能看著她嫁人?!?/br> “我答應你,不管將來誰再進了門,晴兒她都是俞府的嫡出大小姐,誰都越不過她去,她應得的,我也絕不會讓他人染指。等到她成人,我就為她主婚備嫁,風風光光的送她出門?!?/br> “得了老爺這句話,我就是死也瞑目了?!?/br> “那也是我的女兒。只許你有一顆慈母的心,我就當不得那慈父了嗎?” “老爺多看顧她一些,我走的也更安心一些?!?/br> “你好好將養,莫要多想?!?/br> “老爺知我素來要強,總得讓我再cao一回心才行。我打算把大少爺和二小姐都記在我名下?!?/br> “瑞哥和向晚?怎么就?”俞文川本想說怎么就想通了,感覺話鋒不對,就沒往下說。 “老爺體恤我的慈母之心,我自然也要為您打算。瑞哥如今是府里唯一的子嗣,于情于理,我也不能讓老爺沒了承繼,而晚兒自生下來就承歡在我膝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既要改了瑞哥的身世,不如把她的也一并改了吧?!?/br> 范氏肯答應認下瑞哥,俞文川喜出望外,他之前還不知道怎么開口,如今煩惱迎刃而解。至于多出了一個向晚,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頂多日后多陪送一些嫁妝。當然,俞文川肯同意,也是因為對范氏的身家和身后財產安排知之甚少。 “夫人肯成全,為夫不知何以為報,總歸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在,沒有人能占了晴兒應得的那些,就算瑞哥有了嫡子的身份,我也不會讓他肖想其他?!?/br> “既然如此,這件事也不用再拖了,今日我就稟明了兄嫂,這認親一事還需她們周全?!?/br> 俞文川雖得了范氏首肯,卻擔心夜長夢多,當日下午就拿了帖子請來了范家夫婦。 周氏先去正房探望了范氏,自然是紅著眼睛出來的。剛才在屋里,小姑把身后產業托付給她照顧,等到向晴成年再交還給她。為表酬謝,還硬是讓趙嬤嬤塞了五萬兩銀票給她。產業的事情,她自然會代管好,但是銀票,她卻不打算要。 外書房里,俞老爺拿著妻子和舅兄簽好的文書,亦悲亦喜。這喜的是自己的獨子終于有了出身,自己的家財不用拱手讓人。悲的是妻子時日無多,他眼看要成了喪妻的鰥夫。 俞文川的擔心很快就成了現實。臘月十六這一天,彌留多日的范氏再沒起來,時年三十歲。床前一雙女兒已經哭的抽噎不止,舊時仆從趙嬤嬤更是哭暈了過去,已經被安置在廂房將息。 謝紅英眼見一家上下要亂了下去,趕緊上前攙扶起慟哭不已的大小姐俞向晴。 “大小姐節哀,夫人她走的匆忙,這身后之事還需要你料理,你此時若不振作,難道是想讓你母親她如此狼狽的上路不成?”謝氏已經吩咐了府里撤紅掛白,舉家戴孝,但范氏的壽衣還沒換呢。 向晴在床前哭了已經快一個時辰,這番話終于還是聽進去了,只能強忍著悲痛,親手為母親范氏換上了謝姨娘呈上來的壽衣。母親的面容還是那么沉靜,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惜再也不會醒了。 “父親在何處?” “已經派人去了禮部侯著,這個時間怕是在殿上議事?!?/br> “柳枝,先派人往舅舅家報信,就說,母親她,仙去了。其他親朋故交,等父親回來擬好了訃文再去報喪。留兩個人守著母親,剩下的人隨我到正堂,母親她生前風光霽月了一世,這去了也要有身后的榮光?!?/br> 范氏是有三品敕封誥命在身的,一切喪奠禮儀都有定制,向晴年幼,謝氏也沒經歷過,周夫人作為女方最近的姻親,自然要來幫忙應酬,幸虧俞府下人訓練有素,倒沒出什么紕漏。 停靈七日里,共有二十幾家同僚故舊上門致奠,又十幾家送來了喪儀。向晴吩咐柳枝半夏一一詳記,將來這些人情往來,都要她親自經手,馬虎不得。其間,商府郭夫人也來過一趟,兩家之前議親,六禮只走到納彩,離小定還遠,仍算不得正經姻親,就算商家現在翻臉不認這門親,俞家也是沒奈何的??墒枪蛉瞬粌H來了,還特意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