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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這個世界會亂成什么樣子? 還有,那個戴鹿角的蒙面變態到底是個什么鬼! 等到周圍沒人了,莉蒂西亞才聽到頭頂傳來的齒輪聲音,“嘎吱—嘎吱—”還有各種東西滾來滾去的動靜,提醒她這是一個陌生且危機四伏的新環境。 她身下的床板一直搖搖晃晃,大海浪潮拍擊的聲響由遠及近,想必現在所有人都很忙,以至于無人看管她…… 如果她能溜出去找到一些食物,運氣好再偷一把武器,或者劫一條小船……啊這個難度太高了,先定個小目標,安全溜出去吧。 莉蒂西亞又燃起了求生的斗志,她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那些女人竟然松懈到連鎖都沒上! 走廊兩側是一扇扇銀色的鐵門,有些開著有些關著,不過都沒有人。莉蒂西亞撿了根棍子,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貼著墻根走著。 “公主怎么不見了?” “我現在去告訴大首領?!庇袃蓚€行色匆匆的女人走過,誰都沒發現躲在另一邊空屋子里的莉蒂西亞。 十八年來被當成金絲雀豢養,她還是第一次坐上真正的海上巨輪。不同于島嶼的沉穩,這里幾乎每走一步腳下都在晃蕩。船艙內部像一個大大的迷宮,一間一間膠囊狀的屋子緊緊相連,她很容易就會繞開岔路。 莉蒂西亞也不知道是走了幾個圈,忽然在前方看到一扇大鐵門,是用紅色油漆漆起來的,外側隱隱透出亮光,很有可能就是船艙的出口! 她跌跌撞撞跑過去,用力推開了那扇大門。 然后,預想中的藍天白云大海確實出現了,除此之外還有幾百只眼睛。 幾乎所有的船員都待在了外甲板上,他們原本各自在忙活什么,看到她忽然沖出來,就都回過頭瞅向了她,眼睛也不帶眨的。 莉蒂西亞徹底僵在原地,手腳僵住,一瞬間從尾椎骨涌上來一陣毛毛的感覺。 “為什么公主拿著我家的晾衣桿?”一個女人問道。 “也許公主沒見過這樣的晾衣桿?!彼赃叺娜苏f。 “噢~那我把它送給她好了!” 眾人窸窸窣窣地討論著,莉蒂西亞一句也聽不懂,她想靠著墻慢慢后退,但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走出了人群,大步朝她逼近。 “你、你別過來!”莉蒂西亞聲嘶力竭地喊著,她把棍子橫在身前,身后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關上,已經退無可退。那鹿角面具的男人終于停下腳步了,他歪頭打量她,兩人之間只有兩步的距離。 “我、我會古代武術,我是跆拳道黑帶七段!你知道古武是什么嗎?是幾百年前人類強身健體的體育項目,這是一種徒手格斗的武技,比你們現在的大炮和機甲……” 艾薩克看她自己在那手舞足蹈,默默地一聲不吭。 過了一會,莉蒂西亞把皇宮里古代藏書上看到的武術介紹都背得差不多了,那男人卻也不像是被唬到了的樣子。她正打算再胡編亂造幾句,忽然一波大浪擊打過來,猛地拍擊在船殼一側,船身劇烈搖晃起來,莉蒂西亞臉色白了又白。 “嘔……” 艾薩克低頭看著揪著自己衣襟狂吐不止的女人,很好,他們彼此的距離又近了。 莉蒂西亞第一次長時間呆在船上,尤其是今天還碰見了大浪,她根本無法適應這種完全沒有規律的搖擺,也完全沒有體驗過,什么叫做暈船。 有時候頭重腳輕,有時候還會忽然失重,胃里面殘留的食物亂成一堆麻繩,連大腦里的東西也攪和一團,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揪著面前人的衣襟吐到涕泗橫流…… “首領?!焙5吕资掷锬弥蛢深w藥丸,剛準備遞過去就被攔住了。 “不要給她藥,”艾薩卡說,“吃藥對暈船沒有任何作用。我們不能登陸,她就不能停下服藥,這樣永遠都無法克服暈船?!?/br> 他雖然是這么說了,但是莉蒂西亞聽不懂,她只知道面前這個獸臉面具男不給她水喝,便抬頭幽幽瞪了他一眼。 艾薩卡愣了下,忽然伸手捏住她肩膀,然后把她往后扯了扯。另一只手抓住自己面具下沿,稍用力就翻了起來。 出乎莉蒂西亞預料的,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頭發是黑色的,編成幾縷小辮在腦后扎成一束。耳朵上掛著顆銅鈴,從臉頰兩側開始有紅色的紋身逐漸順著脖頸往下,和那些黑熊和侏儒比起來更不像正常人。 “哇……”她又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艾薩克沉著臉讓她吐完,好一會終于停下來了,才拿來淡水讓她漱口。莉蒂西亞渾身發軟,得靠他提著衣領才不至于趴到地上去。 “你去休息?!泵媲暗哪腥送蝗徽f話,雖然是發音很不標準的帝國普通話,但她勉強聽懂了。 “你是誰?”莉蒂西亞問道。 男人歪了歪頭:“艾薩克?!?/br> 對視著的二人顯然忽略了身邊其他人的存在,一直到海德雷咳嗽一聲,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回她被帶到甲板邊緣的一個條凳上坐著,剛才那個小女孩就守在她旁邊,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交流。 “公主,暈船這種事忍忍就好了,大首領說的話準沒有錯?!迸⒆幽w色黑得像蜜,手腕腳踝上都纏著一些金屬絲做的裝飾物,莉蒂西亞看了半天,發現好像是電線里的銅絲。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那個小女孩,后者迷茫地看看她。莉蒂西亞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小姑娘才恍然大悟。 “我叫泰絲!爺爺說是努力的意思!”小女孩特別開心,跳起來轉了個圈,身上半舊襤褸的裙擺飛揚起來。 莉蒂西亞的目光透過泰絲的肩膀往后看去,這會應該是剛風止雨歇,甲板上的人們忙著清掃船上多余的海水。每個人的分工都不同,還有的在檢查維修剛才因為大浪拍擊造成的損失。 都說三十六個大首領文化程度各不相同,比起來路易斯已經算是翩翩紳士了,類似銀刀這樣的艦隊,別人偶爾都會戲稱他們為“海盜”。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里的平民,看起來好像大多數都不會說普通話。 唯一一個會說的,恰恰是個怪人。 莉蒂西亞的目光落在那個背對她站著的男人身上,他摘掉面具后,頸后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際,因為被她吐了一身,這會隨手把扣子一解,上衣就扒掉了。 這人的皮膚和船上的人們差不多,是長期呆在海上的黝黑膚色,此刻露出肌理分明的脊背,和皇宮里那些纖細雪白的男侍從一點也不像。莉蒂西亞很少見到這樣的身體,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然后他就忽然回頭了!回頭了!頭了!了! 泰絲見莉蒂西亞抱著臉盆不撒手,頭埋得低低的,好奇地問:“公主,你又要吐了嗎?” 后來風浪平息,就不斷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