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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挑挑,等挑好了直接給你送到開寶寺去?!?/br> 君宜是阮昭的表字,皇帝常和他一起討論書畫學問所以稱呼起來也比較親近,不過只要是皇帝手下的文士他都叫人家的表字以示親近尊重,所以倒也分不出個遠近親疏。 趙瑄看了看阮昭,笑著對皇帝道:“父皇大概不知,兒子和阮大人的長子是好友,阮家五郎人品俊秀,才識不凡,兒子想著定是因為阮大人教子有方所以才虛心求教,也正好和五郎有個伴,反正兒子也不是要做出什么成績,不過是興趣所致,也不用日日跟著大人學習,只每次大人休沐的時候兒子過去就是了?!?/br> 阮昭只覺得脊背發寒,心想自己原本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少年皇子,本以為他自小在寺院長大,應是個心思單純直率的,沒想到竟然還懂得用迂回之法,真不愧是出身皇家,骨子里就會籌謀算計! 皇帝是記得阮弘的,確實是個儀表堂堂的少年郎,于是笑道:“如此也好,瑄兒自小在寺院長大,沒什么朋友,難得和令郎合得來,那朕就把瑄兒交給君宜了,你可要好好教導??!” 看著面前風神玉秀的少年郎阮昭下意識就要拒絕,趙瑄卻大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弟子禮,阮昭倒吸一口冷氣,忙將他扶起來,那拒絕的話當然就說不出口了,只得低頭拜謝了皇帝,領著趙瑄回了阮府。 阮昭前腳回了府,后腳皇帝的賞賜就到了,美其名曰“拜師禮”,阮昭有苦說不出,恭敬謝了恩,一回頭見趙瑄一臉忐忑地望著他臉色不由有些發青,拱手道:“殿下請隨我去書房?!?/br> 趙瑄忙回禮,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后,阮昭不由有些心軟,說起來四皇子的條件實在是好,誰家能把女兒嫁給他只怕都是歡天喜地的,也是他倒霉,誰叫他看中的是他阮昭的女兒呢?趙瑄這會兒心里也不踏實,雖說他借著父皇的勢終于做了阮昭的學生,可阮昭一路上連個笑模樣也沒有,不會是生氣了吧?他可不想還沒娶到阮煙雨就先得罪了未來老丈人! 兩人進了書房,阮昭原本習慣性地想坐下,可一想到趙瑄是皇子又生生頓住,轉過身看向他,趙瑄見阮昭轉身看他,臉上神情嚴肅,不由眼神下移,緊張地笑了笑,那模樣要多靦腆有多靦腆。 阮昭眼角一抽,一時不知該怎么和他相處,輕咳一聲道:“下官才疏學淺,蒙陛下不棄教導殿下,但也不敢誤人子弟,殿下這段時間先隨我在府上學習些粗淺知識,下官和翰林圖畫院的幾位先生也算熟識,等殿下掌握了基礎知識,下官就帶他們去開寶寺與殿下共同研究學習?!?/br> 趙瑄心里一跳,想來等他學會了基礎知識的時候阮煙雨應該也要回來了,所以阮昭才要把學習地點改成開寶寺,趙瑄本來就跟師夫學習過金石方面的基礎知識,這般一算阮煙雨估計花朝節前后就該回來了。 ☆、花朝節 趙瑄眼波閃了閃,笑著拱手道:“學生一切聽先生的,不過既是師徒名分已定,先生還是叫學生的名字吧,若實在不習慣,學生在開寶寺法名澄凈,先生叫我澄凈也可?!?/br> 阮昭看著眼前神態有些拘謹的少年,雖然他長得幾乎挑不出什么瑕疵,地位和才智也堪稱完美,但他這會兒就是怎么都看他不順眼,想著他是為了自家寶貝女兒才屈尊降貴做了自己的學生心里又復雜地很,只得繃著臉點了點頭。 阮弘過了年也隨父親一起回來了,不過因為母親meimei都不在家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書院里,正好明日父親休沐他便回來了,剛進家門就迎上李管家送了送賞賜的宮人出來。 “李伯,出了什么事了?”待送走那些宮人阮弘忙問道。 李管家滿面喜色,笑瞇瞇道:“郎君不知道,四皇子拜了阿郎做先生,雖然只是教教金石,但好歹有這個名分在,以后太子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也會對咱們家看重幾分的,至于這幾位公公是皇上派來送拜師禮的?!?/br> 阮弘臉色一黑,心里也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沉聲道:“父親呢?” 李管家不知道郎君為什么不高興,想了想剛才阿郎好像也不是很高興,便收了笑,迷惑道:“阿郎帶著四皇子去書房了,郎君這是怎么了?這不是好事……哎,郎君你去哪兒?” 阮弘一聽趙瑄也在就拔腿往書房跑,平安苦著臉追了上去。李管家愣愣地跟著跑了幾步,到底年紀大了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心里不安地想郎君怎么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忙吩咐了下人去書房看看,自己快步跟了過去。 阮昭這邊剛剛考較了趙瑄的學識底子,竟沒想到他書畫雙絕,學問竟也很好,心里非常驚喜,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又問他還精通些什么,趙瑄想要在未來岳父面前好好表現自然不會藏著掖著,阮昭這才知道他各項才藝都有涉獵,只是年紀較小功力還不夠,若他不是個皇子,在翰林圖畫院做一個畫院供奉是綽綽有余的,一番考較下來阮昭看他已是非常滿意,本來只是因圣命不得不教導,現下倒是真起了愛才之心,神情態度也緩和下來。 阮弘跑到書房里的時候就見到父親和趙瑄兩人相談甚歡,攜手品畫的和諧場面,不由愣了愣。 阮昭見兒子突然闖進來暗道不好,呵斥道:“弘兒不得無禮!還不過來見過四皇子!” 阮弘皺了皺眉,心想父親不會被趙瑄收買了吧?磨蹭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上前拱手道:“見過四皇子殿下,沒想到殿下光臨寒舍,阮弘多有驚擾,還望殿下勿怪?!?/br> 趙瑄心里嘆了口氣,心想阮弘剛才怒氣沖沖地跑進來可不像是沒想到他在的樣子,不過現在不是和他吵架的時候,于是笑著道:“五郎不用多禮,你我本是好友,若因為我的身份而彼此疏遠不是太可惜了嗎?更何況父皇既準了阮大人做我的先生,那咱們也算是師兄弟了,你在學識方面比我強,以后咱們就互相學習好不好?” 阮昭笑著點了點頭,趙瑄說的不錯,阮弘經史詩詞比他強,趙瑄書畫藝術比阮弘精通,兩個人正好互補,常在一起確實互有助益,又一想自己女兒也是個喜好金石書畫的,和這四皇子倒是相合,不由笑容斂了斂。 阮弘沉默了一下,其實拋開meimei的緣故他和趙瑄原本的關系確實很好,更別說他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他若是個普通書香門第的子弟,就算家世差一些阮弘也一定不會反對,甚至會極力促成此事,可是他畢竟是皇子??!阮弘怎么忍心讓從小嬌養呵護著的meimei嫁到那樣冰冷無情的地方? 他們都如此明顯地表示拒絕了,他竟然還不放棄,竟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拜了父親為師,那他以后豈不是要經常出入他們家了?阮弘心里也佩服他的毅力,臉色緩和了些道:“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