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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見李瑄突然看著自家meimei愣神,心里不悅,輕咳道:“你來京城也有段時間了,打算什么時候回江寧啊?” 沈青柏帶著人上了茶和點心,又吩咐婢女去請被禁足的沈青溪,一聽阮弘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見阮弘瞪他又趕緊捂住嘴。 李瑄訕訕地笑了笑,道:“具體時間還沒定,總要等太后壽誕以后,到時候一定向五郎辭行?!?/br> 阮弘臉色緩和了些,輕輕點了點頭,阮煙雨道:“如此說,郎君也要參加太后的壽宴了?” 李瑄一對上她就不自覺地滿臉笑容,柔聲道:“是,我家是皇后娘娘的外家,這次是專門為了太后壽誕進京的?!?/br> 阮煙雨“哦”了一聲,想來能參加太后壽宴的自然是李家重要的人物,這個李瑄應該是李皇后直系的親屬了。 不一會兒,沈青溪就帶著阿蠻過來了,她好奇地打量了李瑄兩眼,見他雖與兄長們說著話,卻時不時瞄向阮煙雨,不由促狹地捅了捅后者的胳膊,見阮煙雨瞪她才稍微收斂了些。等到二房和三房的幾位郎君和娘子過來,眾人各自見禮過,院子里頓時熱鬧起來。 威遠侯家的男子都是武將,玩得也是投壺斗酒之類,只有沈青柏是從文的,是以他帶著李瑄,阮弘兄妹還有家里的meimei們在花廳支了桌子,又讓人上了茶果,一行人品畫作詩,彈琴賞花,倒也文雅愜意。 阮煙雨和幾位表姐處得都挺好,她是喜歡彈琴的,于金石書畫上也頗有天分,不過沈青溪她們都不善彈琴作畫,所以她也陪著她們賞花說話,偶爾過去看看阮弘他們的畫作。 阮弘是秀才,沈青柏是舉人,學問都很好,不過書畫上就遜色一些,而李瑄身上并沒有功名,可他一下筆就驚呆了所有人。 “李郎君筆下的山水蕭疏清曠,頗有禪意,水墨渲淡,用得可是王摩詰的畫法?”阮煙雨站在李瑄身側一臉欽佩地看著他筆下的竹林遠山,輕聲問道。 李瑄一邊畫一邊笑著點了點頭,也放輕了聲音道:“是,看來娘子也是善畫之人,回頭定要向娘子請教一番?!?/br> 阮煙雨抿唇一笑,低聲道:“這我可不敢當,我是喜歡賞畫,若真要自己來不過是能畫個花樣子罷了,還是不在大師面前班門弄斧了?!?/br> 李瑄忍不住笑出聲,脫口道:“花樣子我也愛看的,小物事上見心思,只要是你......” 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 說到這里又覺得下面的話不妥,便住了口。 阮煙雨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耳根一紅,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想了想道:“李郎君才剛十五歲,可是筆下功力不凡,倒像是經常揣摩王摩詰的畫法,莫非家里有許多王摩詰的真跡?” 李瑄笑了笑道:“是有兩幅王摩詰的真跡,娘子若喜歡我就拿來與娘子一觀可好” 阮煙雨以手掩唇,笑道:“郎君就哄我吧,你家在江寧,等你下次來京城都不知是什么時候了?!?/br> 李瑄此時正好停了筆,見阮弘和沈青柏站在桌子另一邊,心神都被畫吸引了去,李瑄就忍不住低頭看向阮煙雨,柔聲道:“只要是你想看,我隨時都可以讓人送來!” 阮煙雨原本低頭看畫,聽了他的話心里一跳,抬頭看向他。 兩人本就站的近,李瑄又是微微俯身低頭看向她,阮煙雨一抬頭就看進他亮如星辰的眼睛里,四目相對,呼吸相聞,兩人瞬間都紅了臉,心砰砰直跳。 阮煙雨避開他的目光,心頭亂跳,只低低道:“這倒不必,就為我一句話而耗費人力的并不值得?!闭f完就低頭匆匆走到沈青溪那一桌,歪在她身邊心不在焉地看她下棋。 李瑄見她躲在沈家三娘身邊,用沈三娘的身子擋著自己,臉上的笑就蔓延到了心里,以至于沈青柏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笑著問道:“???怎么了?” 阮弘二人見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十分高興的樣子,不由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向他請教起畫畫的技巧來。 阮煙雨挨著沈青溪,還是能感覺到那邊時不時掃過來的熱切目光,于是更挨近了些,沈青溪正被沈二娘困得不知在何處下子,感覺到身邊的阮煙雨將熱乎乎的小臉靠在自己肩窩上,不由回頭看了她一眼,關心道:“你困啦?” 阮煙雨搖了搖頭,看向桌上的棋局,示意她不用管自己,沈青溪便繼續琢磨怎么能贏,難得阮煙雨這么粘她,就讓她靠著好了。 阮煙雨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似乎總是會在李瑄面前臉紅,心還砰砰跳個不停,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上,盡量不要胡思亂想。 沈二娘見沈青溪遲遲不下子便和阮煙雨閑聊道:“我前兩日見了齊六娘,怎么聽她說你也去了承恩侯府?” 沈青溪眉頭一簇,嗔道:“你傻???那蘇蘭娟是什么好玩意兒你竟上趕著給人欺負去?” 阮煙雨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惡心后怕,又不欲讓沈青溪等人擔心,便笑了笑道:“沒辦法,她直接讓婢女將請帖交到我手上,說讓我務必赴會,我能怎么辦?畢竟長輩們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們家又正炙手可熱,我雖不愿與之親近,但也不想結仇呀。去了這一次,以后能推就推吧?!?/br> 沈二娘點了點頭,沈青溪卻嗤笑道:“謊報軍功爬上來的卑劣之人竟然還得了勢了?呸,也不怕人笑話!” 阮煙雨忙推了推她,沈青溪這才不說了,悶悶不樂地看起棋局來。 說起來承恩侯蘇興和威遠侯沈旗峰年輕的時候都是戍邊的低級軍官,威遠侯雖有祖蔭卻并不驕橫,軍功是實打實殺出來的,而蘇興卻極善逢迎,又有個做皇妃的meimei,流水般的銀子花下去總有那貪財的將領愿意提攜他,不知冒領了多少軍功才坐上承恩侯的位子,碰巧威遠侯與他曾經共事,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所以極其厭惡此人,連帶著兩家人都看彼此不順眼。阮煙雨本來也不喜歡蘇家,經過上次的事情更是對其避如蛇蝎,以后斷然是不會與蘇家再有來往了。 沈二娘棋藝不錯,沈青溪沒多久就繳械投降了,氣沖沖地讓阮煙雨給她報仇。阮煙雨棋藝一般,笑道:“你自己已經輸得夠慘了,還要我陪著你丟人,我可下不過二表姐,你還是饒了我吧!” 沈青溪等人便都笑了,沈青柏聽到這邊說的話,高聲道:“表妹善琴,怎得今日不彈我有好些時日沒聽過表妹的琴聲了!” 阮煙雨忙擺手道:“快別了吧,回頭三表姐再睡著了可怎么辦?” 眾人轟然一笑,都想起了去年阮煙雨在阮家花園里彈琴沈青溪酣然入夢的窘態,沈青柏更是哈哈笑道:“我明白了,表妹這是怕對牛彈琴,反被牛攪了興致啊!” 沈青溪被他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