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始社會以來學會了無數方式去克制自己,因而才有了璀璨的文明??墒遣还苓^去多長時間,欲望是最遠處的沖動,是永遠也不可能被掩蓋被隱藏的憧憬與渴望。 南橋只來得及看清天花板上那盞耀眼冰冷的水晶燈,就又被人覆住了唇,燈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剩下的是他放大數倍的臉,和一個難以克制情、欲的吻。 索性閉上眼,不顧一切地去體驗,去放任。 在這阿爾卑斯的小鎮。 在這云端的城市。 她伸出雙手,靜靜地擁住了他,去迎接屬于自己的縱情時刻。 我愛你。 易嘉言。 所以那些未知的一切,我都甘愿與你去體驗。 共赴云端。 ☆、第49章 番外一.歲月為歌,留在山河 靳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總聽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周圍議論他:“就是這孩子,真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只有個年老多病的阿婆,也不知道他阿婆走了,剩他一個人該怎么辦?!?/br> 靳遠并不知道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每天由阿婆接送上學,回到家里的小面館時,阿婆會笑吟吟地為他煮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小面館的臊子種類不多,但牛rou雜醬總還是有的,他總會換著換著吃,而阿婆疼愛他,從來都不會吝嗇給他多舀上兩大勺。 吳鎮有一群和靳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他們總愛混在一塊兒,騎馬打仗,爬樹下河。偶爾累了餓了,靳遠就像個小皇帝似的帶著孩子們去阿婆的小面館一坐,很快每人面前就多了一碗香噴噴的面條。 沖著這面條,小孩子們都很喜歡和靳遠在一起,他有他們所沒有的特權,他們都很羨慕他。 那時候的靳遠覺得自己很幸福,有阿婆,有好吃的牛rou面,有一群年紀相仿的孩子和他一起瘋一起鬧,生活是這樣無憂無慮。 哪怕偶爾他也因為好奇問起過阿婆:“他們都有爸爸mama,為什么我沒有?” 阿婆總會把他摟在懷里,一邊揉揉他的短發,一邊溫柔地說:“你爸媽在外面賺錢呢,等著將來回吳鎮,接咱們祖孫倆去城里過好日子?!?/br> 靳遠點點頭,覺得現在的日子也沒什么不好的,父母這種東西離他很遙遠,他們跟他好像沒什么關系,有沒有對他來說大概也沒什么關系吧。 直到有一天,隨著年紀增長,他忽然就沒那么無憂無慮了。 他發現開家長會時別人的家長都是父母,只有他的家長是年邁的阿婆。 他看見鎮上的孩子都穿著花枝招展的衣服,只有他的袖口和褲腳總是短了一大截。他也曾偷偷把衣服褲子弄破,假裝是爬樹時磨壞的,但阿婆能干,在小面館打烊以后,借著昏黃的燈光在夜里縫縫補補一陣,第二日就又把衣服好端端地擺在他面前了。 靳遠躲在被窩里,只露出個小腦袋看著阿婆瞇縫著眼睛辛苦縫補的樣子,終于還是按捺住了滿心不情愿,重新穿上那些破舊短小的衣服。 上語文課時,老師讓大家寫一篇作文,題目是。靳遠坐在臺下,聽著同學們一個個站上講臺朗誦作文。 “我的爸爸是一名醫生,每天救死扶傷,忙碌在手術臺上。我的mama是一名工人,她賺錢很辛苦,從小都教我要節約,要當一個比她更有出息的人?!?/br> “我的mama沒有工作,爸爸上班去了,她就負責照顧我,每天都給我做很多好吃的?!?/br> …… 靳遠坐在座位上,慢慢地攥緊了手里的本子。耳邊是那些飽含自豪感的話語,而他低下頭來,只看見本子上短短的幾行字。 “我的阿婆開著一家小面館,賣牛rou面和雜醬面。阿婆很愛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給我。她說我的爸爸mama在外地工作,將來等我長大了,他們就會來接我去城里過好日子?!?/br> 可是所有人都在講述著自己的父母做著什么工作,是怎樣的人,只有他,他不認得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模樣,更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么。 靳遠拿起筆,咬著嘴唇把最后那行字全部叉掉,在輪到他上臺朗誦時,固執地坐在座位上,一聲不吭,沉默地反抗。 老師有些愕然,卻又猛然想起辦公室里的老師們曾經說起過靳遠家的情況,頓了頓,她揮揮手:“那好,靳遠你就不用上臺朗誦了,下一個同學?!?/br> 靳遠下意識地抬頭看著老師。那道來不及收回的目光里有某種奇特的情緒,慢慢的,慢慢的,靳遠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那些人所謂的可憐。 就是這時候開始,他開始盼著父母能夠回來。阿婆與阿婆的小面館逐漸失去了從前能給予他的幸福感,變成了他不愿啟齒的秘密。他不愿意承認自己是特殊的,更不愿意人人提起他的家都是一種同情的語氣。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終于開始期待阿婆口中的那一天,當父母賺了錢,就會回來接他和阿婆去過好日子的那一天。 只可惜成長帶來了更多的心智,那些成熟與懂事卻沒有讓他看到父母回來的那一天,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又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父母也許根本不會回來了,他們自從離開吳鎮的那年起,就和家中斷了聯系,從此杳無音訊。 他們也許忘記了在這個小鎮上還有一位年邁的母親,也許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天真稚嫩的孩子,又也許是因為命運的叵測而遭遇了什么隱秘又不為人知的災難,所以不得已才回不來。誰知道呢? 總之,他們是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靳遠的人生里。 有很長一段時間,靳遠一直覺得自己是一株野草,也許是被來往的候鳥無心播撒在土壤里,竟也長成了無人問津的生命。 初二那年,他輟學了,起因是他上課的時候看課外書,被英語老師抓了個正著。 他的英語一向不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又總是很叛逆,總愛和英語老師對著干,自然而然的,英語老師也不喜歡他。 那個黃昏,他抬頭看著年輕的女老師,死死地拽著手中的書,不肯松開。 老師年輕氣盛,既然說出要沒收他的書這種話,沒達成目的也就擱不下臉面,便與他僵持著。 “你松還是不松?”她緊皺眉頭,神情不善地瞪著靳遠。 靳遠也毫不示弱地盯著她,說:“我不松?!?/br> “你以為你不松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了,是吧?”老師的聲音里有一點不耐煩了,但仍然忍著怒氣數落他,“靳遠,你說說你怎么就這么不上進呢?別的同學每天都在努力念書,只有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將來長大了想要干什么?你不像別人,有父母,有家底,你也不看看自己家里是個什么狀況,有什么底子供你這么折騰?你爸媽不要你,阿婆年紀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