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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簽約儀式,受寵若驚,還特意在報刊上都登出了這個消息,易嘉言三個字前面自然而然多了光環與前綴,什么“國際知名建筑家”,什么“曾一手設計出里昂一角的天才設計師”。 大劉拿著那些報紙在工作室的一群妹子中間耀武揚威,活像那報紙上寫的是他,易嘉言不動聲色地從他背后湊近了些,才聽見他在說些什么—— “里昂一角其實也不能說是老大一個人設計出來的,畢竟我也不是吃閑飯的人,那么多個日日夜夜我大劉雖不能說鞠躬盡瘁,但好歹也算得上死而后已。我殫精竭慮,把我所有的創意和靈感都奉獻給了建筑事業,這才和老大一起打下里昂的半壁江山,為國際建筑領域做出了新的貢獻,添上了一筆難以抹去的壯麗色彩……” 說到一半,看見妹子們的表情忽然都從崇拜變成了尷尬,其中一個還拼命朝他眨眼。大劉稀里糊涂地回頭一看,嚇得報紙都沒拿穩。 “老,老大……” 易嘉言莞爾:“口才不錯啊?!?/br> “哪里,哪里哪里……”大劉心虛地彎腰去撿報紙,手都顫顫巍巍的。 易嘉言順勢拍拍他的肩:“以后的演講和會議報告就不麻煩文編那邊了,你一塊兒給做了吧,這口才不用也可惜了?!?/br> 大劉的腰咔嚓一聲,都沒能直起來,再抬頭已是淚流滿面的爾康手,悲催地喊著一句撕心裂肺的“哦多克”。 其實是想過很多驚喜的,比如帶小姑娘去看場電影,在幾十層樓高的空中餐廳吃頓晚飯,去熱鬧的商場逛逛,買些禮物,新年要到了,也該買只表、買條手鏈送她。 他看大劉每年都大張旗鼓地張羅著給女朋友買禮物,問這個問那個,拿著小本子一本正經地記下很多建議,最后選出一個創意爆表的,神秘兮兮地說一定讓女友淚流滿面地撲進他懷里,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曾經覺得不過買個禮物而已,哪里值得這么浮夸這么慎重以待??墒侨缃裼辛斯饷髡笏湍蠘蚨Y物的資格,他才真正意識到,因為在乎,所以恨不得將全世界拱手相送,大劉那點算什么? 可是真到了上海,才發現很多事情是想得容易,做起來難。 因為空氣污染,十二月底的空氣差得要命,城市病嚴重到下午兩三點的天空看上去也昏黃一片,霧霾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行人來去匆匆。 他沒法帶著小姑娘去逛逛街,這個天氣吃空中晚餐也是浪費得緊,難道坐在三十幾層高的大樓上看霧霾嗎? 最后竟然是陪著她去校外的一家湯鍋店吃了一鍋珍菌排骨,點了兩個小菜。都是大學附近開給學生的餐廳,環境好不到哪里去,圖的是實惠與味美。 隔著熱氣騰騰的煙霧,他和南橋低頭喝著湯,玻璃窗外是霧氣迷蒙的上海,五光十色,忙碌熱鬧。 但心是暖的,是充實平和的。 因為一抬起頭來,總能看見她微笑的眼睛。 于是那張略顯油膩的餐桌和這并不太優美的環境也變得可愛溫馨起來。 南橋很偏愛這家的湯鍋,平日里也總愛叫上朱恬恬一起來吃,今天也不例外,吃著吃著,仍然忍不住心滿意足地感嘆一句:“真好喝。要是我知道這湯怎么煲的就好了?!?/br> “喜歡的話,常來吃不就行了?” “那不一樣?!蹦蠘蚺踔胗趾攘艘恍】?,羨慕地說,“要是我也知道怎么做這個湯,以后在家就能天天喝到了。我又不是一輩子都會待在上海,以后回家了,難不成想喝這兒的湯了還專程從北市趕過來?” 易嘉言遞了張餐巾紙給她,從容地說:“我知道?!?/br> 南橋一愣:“知道什么?” “這很簡單,嘗一嘗其實就知道他加了什么料在湯里,如果你喜歡,將來我做給你喝?!?/br> 南橋有些不相信,畢竟他再怎么會做飯,也不是廚師界的天才,那可能喝一口就嘗出來這湯是怎么做的?她有些懷疑地追問:“那你跟我說說他怎么做的,都加了些什么料?” 易嘉言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不能說,家傳絕學,祖傳秘方,說了就不靈了?!?/br> “你唬我?!蹦蠘蚱乘谎?,很直接地揭穿了他。 誰知道易嘉言笑了,低頭喝了口湯,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望著她,含笑說:“沒唬你。真想知道的話,嫁給我,我就把家傳絕學傳給你?!?/br> 轟的一下,南橋的臉變成了熱氣球。 她呆呆地看著易嘉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慌慌張張地埋頭喝湯,喝了一半忍不住抬頭去偷偷瞄他,誰知道他那里一本正經地喝湯,完全不像剛才說過什么羞人的話。 心下又有些空落落的,她沒憋住,小聲問他:“誒,你剛才是認真的?” “哪句話?”他從容不迫地看著她。 “每句話?!彼龥]好意思指出最后那句,只能小聲這么說。 易嘉言沒穩住,看她那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最后還是低低地笑出聲來,卻沒有再說別的什么。直到最后吃完晚飯,走出了餐廳,他與她并肩走在夜色里,才說:“嘗一口就知道湯是怎么做的,是假?!?/br> 她側頭看他,假意不滿的樣子。 他卻再添一句:“但想學會它,將來每天做給你吃,是真?!?/br> 她又繃不住臉皮,挪開視線繼續發燒了。 霧霾將五光十色的夜景也染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這樣看著,不去感受它是污染物,倒還有幾分意境。 易嘉言從大衣口袋里拿出口罩,遞給南橋:“戴上?!?/br> “你的?”她接過來。 “我的?!?/br> 她又有點遲疑了,誒,這可是戴在嘴上的,他戴了,又給她戴……不待她多想,一只好看修長的手憑空身來,又拿走了那只口罩,不容置疑地替她罩在鼻端與嘴前,兩只手輕輕一勾,便將口罩的兩端細帶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他還低頭看了一眼,確定鼻子和嘴巴都遮住了,才松開手:“走吧,這樣就不怕了?!?/br> “怕什么?”她從口罩后面模模糊糊地問他。 易嘉言牽起她的手,含笑說:“想帶你去逛街,但霧霾天氣不易出門。這樣就好了,不用擔心你會呼吸到不干凈的空氣了?!?/br> “口罩又不是萬能的,不能完全阻擋污染物?!彼槐菊浀貫樗忉?。 易嘉言卻把她往懷里一拉,讓她的面頰嚴嚴實實地靠在他胸口的大衣上,在她不明就里之際,聲音穩穩地說:“那這樣呢?” “……” “這樣會不會好一些?”他的聲音里染上了笑意,似乎是存心逗她,想看她害羞的樣子。 南橋果真害羞了,小小地掙扎了一下,低聲說:“大街上,好多人的……” 如果不是真顧慮到這是公眾場合,易嘉言早已忍不住揭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