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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忽然從全市最好的高中轉走? 但易嘉言這樣清風霽月般的人,她根本沒有理由懷疑,也絕對不會懷疑。 *** 臨近高考時,南橋如愿以償進入了年級前列。 她代替了易嘉言,成為了班主任掛在口中的寶貝。辦公室的老師總是愛憐地看著她,私底下常常討論她在高考時會不會出色發揮,順利為北高捧回殊榮。 易嘉言說的沒錯,當你變得最夠優秀了,不論你多么不善交際,自有人會圍著你轉。 南橋的人緣變好了,不少人虛心地捧著題來問她,她總是回想著,如果是易嘉言,他會怎么教她解題思路呢? 然后一點一點,憑借記憶,成為第二個易嘉言。 南橋是有虛榮心的,但最大的滿足并不在于老師的喜愛,而在于追逐他的腳步。 她也許永遠沒有他這么厲害,但她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地追隨著他的腳步,希望每一天,每一天都離他更近一點。 只可惜易嘉言實習期滿就不?;丶伊?。 他學的是建筑工程,還未畢業就已簽下業內二十強的公司,成為了年輕有為的建筑師。 他開始各國飛,有時候是參考國外建筑風格,有時候是參加業內會議,有時候是為了簽合同,有時候…… 其實大多數時候,她并不知道易嘉言在哪里,在忙什么。 高考前一天,她滿心歡喜地等著他回家,因為mama說了,嘉言哥哥會回來替她加油。 只可惜豐盛的晚宴并沒有他的參與,易叔叔無奈地說:“他還在希臘,沒趕回來。會議臨時增加了一些內容,要明天下午才結束?!?/br> 南橋難掩心中的失落,卻還是懂事地說:“沒關系,工作最重要?!?/br> 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了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易叔叔和mama幫她加油打氣,陪她聊學校里的事情,她看著燈光下那兩張關切的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是她的家。 睡前,mama端了杯熱牛奶到她臥室里,囑咐她別緊張,睡個好覺。 她剛躺下不久,就聽見客廳里的電話響了,不知為何,心里似乎早有預感,她鞋子也沒來及穿就赤腳跑到了門邊,豎起耳朵去聽。 易叔叔接了電話:“喂?” …… “嘉言?會開完了?……哦,剛開完啊?!?/br> 果然是他! 南橋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雀躍著,歡呼著。 但她一動不動,只是用力地扒著門,切切地等待著下文。 他會問一問她吧?他打來是為了關心她明天的考試吧? 萬籟俱寂里,她聽見客廳里的人笑著說:“南橋呀,不緊張,狀態挺好的……只是你電話來得太晚了,她已經睡下了——” “沒有沒有,我還沒睡!”這一刻,南橋幾乎是立馬從門里鉆了出來,赤腳咚咚咚地踩著木地板跑到了客廳,眼巴巴地望著易叔叔,“我還沒睡,易叔叔,讓我跟嘉言哥哥說兩句話吧!” 她穿著睡衣,頭發蓬松地站在原地,眼神急切得像是有小兔子要蹦出來。 易重陽一愣,一邊笑一邊把電話遞給她:“這個傻孩子,怎么鞋也不穿……” 生平第一次,南橋發現電話于她而言有這么這么珍貴。 她小心翼翼、如獲至寶地將那只白色的移動電話捧在手中,拿到耳邊,怯怯地說了聲:“嘉言哥哥,我是南橋……” 聽筒里傳來一片大海的聲音。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站在圣托里尼的海邊,倚著白色的磚墻,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伴著海風,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彼詈粑?。 “很抱歉沒能趕回來,之前是打算陪你一起過這兩天的?!彼忉?,“會議延遲了一天,我沒能——” “我知道?!蹦苷f上幾句話的機會太寶貴,她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她已經知道的事情上,所以迫不及待打斷了他。 然后是片刻的岑寂。 最后易嘉言笑了起來,聲音宛若貝殼里的珠玉,潤澤溫厚,光華婉轉。 他說:“南橋,我等你的好消息?!?/br> 一句話,南橋捧著電話忘了回答。 短短九個字,仿佛承載了一顆心的重量,他在等她。 這一夜,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睡的,翻來覆去念著那一句:“南橋,我等你的好消息?!?/br> 帶著他的殷切希望,她踏上了戰場。 十年寒窗苦讀,皆為此刻。 而她熬燈夜戰,奮筆疾書,不過為他一人。 *** 真正的考試其實過得太快太快,快到與高中三年的時間來比,猶如滄海一粟,轉瞬即逝。 南橋最后檢查了一遍機讀卡,交卷離開了教室。 班主任等在門外,見她出來了,難掩情緒地迎了上來:“提前交卷了?” 看得出,她有點緊張。 南橋笑著點頭:“都檢查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br> 女人的眉頭舒展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你這孩子,都說了不要提前交卷,你怎么……算了算了,檢查好了就好?!?/br> 她還在那里迫切地詢問著題目難不難,有沒有拿不準的,以及一系列其他問題。但南橋偶然間抬頭望去,就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她是在小學的考場參加考試的,門外有很多等著考生的家長。而在一片零零散散的人里,她看見了易嘉言。 年輕的男子安靜地立于大門口,白襯衣,黑西褲,袖口微微挽起,清爽得像是初秋出來的一陣風。 他不過隨意地進入了那個畫面里,卻連周遭的空氣也變成了令人難以忘懷的景致。 南橋忽然間扔下了班主任,不顧一切地朝他跑去。 “嘉言哥哥!” 她大聲叫著,像是枝頭乍起的麻雀,鬧嚷嚷的。 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十天,半個月,還是一兩個月? 也許并沒有那么長,但于她而言卻好像度日如年。 在南橋朝他跑去的第一時間,易嘉言就看到了她。 她扎著馬尾辮,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里閃爍著夜空里才有的星芒,像只小麻雀一樣朝他歡快地跑來。 他忍不住莞爾。 難得看見她這么活潑。 “感覺怎么樣?”他幫她接過書包。 “還不錯?!彼t著臉看他,“你,你怎么來了?” “遲到了一次,可不能遲到第二次了?!币准窝孕χUQ?,將手里拎的紙袋遞給她,“畢業禮物?!?/br> 那是一只很簡單的白色紙袋,英文標示是南橋沒見過的品牌。 她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輕手輕腳地打開它,藍色天鵝絨盒子里裝著一只小巧精致的手工水晶發卡。 “在圣托里尼的小鎮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