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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少數還得以完好的紅拂俏生生倚在枝頭,它們比陳家蜜在咖啡店看到的那朵卡羅拉要碩大飽滿得多,抵得上陳家蜜的一個拳頭大小。呈現花苞狀的花瓣也更加豐厚緊實,陳家蜜不敢去碰觸,雖然它艷麗滑嫩得仿佛絲緞一樣。它美麗得驚人,同時也具備了一樣程度的脆弱。 是誰曾經說過,鮮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也最為脆弱的生物。 韓強不失時機地告訴她,這就是紅拂比卡羅拉高級的原因,不但花型的大小更顯貴氣,它55-75片的花瓣也比卡羅拉多出三分之一左右,所以這款花在引入之后立即進入了市場面更小但是獲利更大的高端用戶群,在歐洲甚至可以賣到六歐一朵,國內售價略有降低,但是通常也在二十元左右,逢年過節更會大幅飆升。 然而在枝頭那些幸存玫瑰的映襯下,大棚里的景象卻稱得上是滿目瘡痍。這不僅僅是個案,云市因為持續的酷寒天氣導致了鮮花大面積減產。極端氣溫甚至下降到了零下三度,足足下了兩天兩夜的雪,對四季如春的云市來說號稱十年不遇,即使玫瑰有喜光喜陽耐寒耐旱的特性,也經不起這樣極端持久的低溫摧折。 當地的花農基本不具備昂貴的溫控條件,只能對大棚進行簡易保暖,簡陋的手段跟下地種菜沒有什么區別。馬上進入收獲期的玫瑰發生大量花瓣受寒發黑的現象,品相大打折扣,根本無法進入正規市場拍賣,即便低價出售也可能不夠倒貼人工和物流。冬季溫室玫瑰收獲周期一般在兩個月,但是植株有將近三成面臨凍死,無法再循環開花,還有超過一半的數量經歷了嚴重凍傷,沒法保證下一期花朵的質量。 目前國內最大的鮮花交易市場就落戶在云市,每四支交易的花朵中就有三支產自云市。所有進入拍賣中心的鮮花都要經過拍賣師的等級評定,經歷過凍傷的鮮花連參加拍賣的資格都不具有,最后只能流入路邊花店賤價出售。就算下一期凍傷的植株都夠僥幸結出符合條件的花苞,但是一旦出現花瓣變小、花枝彎曲的問題,就會被歸類到末等的C類,一樣賣不出好價錢還可能虧錢。 況且眼下種苗的質量出現問題,根據引進合同的嚴苛規定,必須更換成育種公司生產的當季的健康種苗。 牽頭的交易中心也已經殫盡竭力,鎮上的宣傳文件已經進入“該搶救的搶救,該換種的換種”這種口徑,所以大家已經有了承擔損失并盡一切努力挽回的自覺。 陳家蜜聽著玉仙嬸的介紹心里默默算了一本賬,因為紅拂個頭很大,每平米陳家只栽培了四株(也可以有六株和八株,總產量上去,但是單位產量會下降,陳家剛剛起步所以栽種不很密集),一個大棚里四千株,四個大棚統共八畝就是一萬六千株,這期每株原該平均收獲五枝玫瑰,產量就該是八萬枝。即便紅拂在高端市場上獨占鰲頭,日常批發價達到三元每朵,但是雪災之后這批玫瑰存數不過六千多枝,就算批發價已經翻了個跟頭,陳家這季的虧損也達到了非常巨大的程度。 非但圣誕節這波行情沒有趕上,因為大部分花株都已經凍壞,注定連兩個月后的新一年情人節行情也要錯過,如果不能及時補種止損在明年五月收獲新的一茬玫瑰,陳家的虧損會像漸漸堆積的雪花,到最后承受不住徹底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反應手機看不到圖,我這邊會每周在微博做一次長圖搬運,有興趣的可以去微博看,另微博的抽獎會在男主出來那天抽23333 這章依然還是RN玫瑰中文名紅拂,不過冠軍紅玫瑰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位呢,比如說我發現馬上要放映的美女與野獸的海報上就是它哈哈哈 ☆、第6章 白蘭地 花棚里其實很熱,待了十分鐘就會讓人微微出汗。 可是陳家蜜的心情跟這天氣一樣,凍了個徹底。 但是正如陳媽先前所說的,只要今年年底到期的貸款可以如愿延期,那么陳家就可以騰出手來處理花田換種的事宜,雖然會錯過最佳的銷售旺季,但是等到明年五月份田里就會長出新的玫瑰,一切又將往好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個想法也得到了韓強的肯定,從天氣預報說有寒潮將要降臨,他已經和國外的育種公司事先報備了可能需要緊急換種的情況,也同云市的農業部門一起下地和種植戶們做好一切可能的防寒抗寒工作,但是因為大環境下的粗放生產模式,最后整個產業仍不免蒙受了巨大的打擊。 所以現在無非是根據事前的預案走,在種苗緊急運送到位后,在年前安排人手開始落實緊急換種補種的措施,把所有的損失控制在一季的種苗和半年的玫瑰產量,這樣就不至于傷了陳家玫瑰園的元氣。 韓強是有經驗的工作人員,而玫瑰園實際是陳家蜜的父母在運營,聽完這一席介紹和解決方案,陳家蜜也覺得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現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渡過這一個冬天的難關,想辦法讓一切重新回到軌道上來。 既然自己回來了,陳家蜜也想幫上點忙。 玉仙嬸和幾個穿著藍色防水圍兜的女工都忙開了,陳媽和韓強也干脆換上了工作裝進去幫忙,陳家蜜不打算干站著,就拿了剩下的尺寸偏大的圍兜,把下擺卷一卷,跟著他們一起干活。 “我忙著呢,”陳媽打發她:“你又不會這個,別跟著瞎搗亂,要是想學你就問韓強去?!?/br> 陳家蜜被親媽嫌棄,知道對方是當她鬧著玩呢,她也不好反駁,返程的機票就在后天早上,她或早或晚都必須都走。等她再按計劃年前回家,說不定這事兒早就塵埃落定了,便訕訕地去打別人的主意。 韓強看著陳媽故作不耐煩地趕走陳家蜜,一邊處理凍死的玫瑰一邊咧著一口白牙笑著看陳家蜜,好像就等著陳家蜜來向自己討教。他是體制里的人,做事為人都很有一套,因此對陳家蜜的態度拿捏得很好,并沒有令陳家蜜感到一點點反感。反倒是陳家蜜很不自在,心里總是惦記著兩人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彼此的先決身份又是相親對象,便朝韓強回以尷尬的一笑,小跑著往暖棚的另一頭去找玉仙嬸。 玉仙嬸是他們一個村的人,對陳家兩兄弟的事情門兒清,也知道陳家蜜是個爭氣的女孩子。陳官村的年輕人有一小部分也和父輩一樣在地里忙活,但畢竟不是慣于吃苦的老一輩人,總抱著活絡的心思想要把事業做大,但基本都沒有門路。更多的年輕人則是到鎮上或市里謀職,因為依托了鮮花產業和交易中心的做大,目前普遍也都生活無憂。 但是像陳家蜜這樣學習優秀,最后得以在人人向往的大城市落腳的女孩,依然能獲得最多人的贊揚聲。 玉仙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