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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巍用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一邊把打火機放桌上,一邊吸了口,笑言:“這個當然沒問題。每一次直播的視頻都留著的,在我們棋館的服務器上,你登錄內網,搜索關鍵詞‘天元直播’,大概就找得到。你也別太有壓力,畢竟來說,你們分工不一樣。老祖宗都說‘術業有專攻’,你們有差距也是正常的?!?/br> 天元棋館的內網,也是唐睿弄的。 何露點了點頭,又和劉巍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才出去繼續工作。 說實話,何露并不甘心。 她并不認為她比杜聲聲差,數據的差異怎么可能這么大? 但她現在并不能看到杜聲聲直播的視頻。她沒時間。 一整個上午,她都怏怏不樂的。 這廂何露心中不平,越想越想不通,怎么都不愿就這么承認自己比杜聲聲差。 那廂,讓何露不平的杜聲聲,正和晏清都討論后續工作的開展。 “今天13號了。既然選拔開始的日期定在1月15日,我們的時間并不多。昨天我已經把消息散布出去,何露他們今天也在門口的展架上貼了海報,很快就會有人問我們具體的選拔流程。我傾向于這樣,今天先定方案,給唐老師和聶老師過目,確定流程我就推送信息,另外更新海報和宣傳單?!?/br> 杜聲聲和晏清都坐在棋桌前。 杜聲聲一邊開著筆記本,一邊打字,一邊和晏清都說話。因怕他無聊,她把她的平板給了晏清都,讓他自己玩耍。 對于杜聲聲和晏清都而言,一心二用都不是什么大問題。這廂晏清都一邊看著疼訊軟件上的賽事直播,一邊聽杜聲聲講話。 她說完,他就回:“沒問題。關于這次選拔的具體事宜,唐老師和聶老師說直接聽你的就好?!?/br> 話是這么說,杜聲聲還是通過扣扣給晏清都傳了一個ppt,正是她剛做好的策劃。 晏清都打開看時,只見ppt的頁面相當簡潔,沒什么花里胡哨的圖案,就是一個黑白的樹葉紋模板,也沒什么背景介紹活動目的等等形式化的東西,直接上的流程圖,一目了然。 她文字精簡,但晏清都一眼就能看明白。 簡單地用語言歸納,就是: 1月13日宣傳 網上報名,1月14日報名 舉行時間為10分鐘、讀秒15秒、超時判負的對局。海選初期,報名者加群,通過群主和管理員的安排,使用“疼訊圍棋”軟件網上對局,并將對局結果發送至群。 到1月14日中午12點報名截止。 1月14日晚12點前出順利入圍的30名選手的名單,接到通知的棋手15日9點至棋館報到。然后就是培訓課表安排,對局安排。原則上,18日會舉行總對局,由聶如川、晏清都、唐山海幾人考察哪些選手比較有潛力,決定帶去華國棋院進修的人選。 后面還有幾頁內容,不多表述。 杜聲聲的計劃很完備,預測了各種情況并且做出了相應的預案。 晏清都看過之后,又建議增加一條:“在選手對局時,允許圍觀?!?/br> 他隨口解釋道:“要做一名職業棋手,不僅僅要求棋力,還要考心理素質。在職業賽上,選手下棋時,不僅有同行圍觀,同時還會有攝像機在旁邊拍攝。一旦怯場,或者受到外物影響,都可能輸棋?!?/br> 杜聲聲沒參加過現實生活中的比賽,沒露過臉,不如晏清都有發言權,是以晏清都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和晏清都再商討了一番,又確定具體的哪些人負責哪些版塊兒。 杜聲聲思路靈活,晏清都是q大的在讀研究生,對他們而言,做個策劃什么的,都是小case,也都是熟手。很快地,他們就出具了一個完備的方案,并根據杜聲聲這幾個月的觀察所了解的員工特性,完成分工。 在最終方案出來時,杜聲聲和晏清都默契地相視一笑。 杜聲聲坐在筆記本前,雙手離了鍵盤,放松地伸了個懶腰。她幾乎覺得,這是自從去年辭別晏清都以來,最高興的時候。 跟隨導師的考古隊工作,回來發表論文后,參加名人戰,她的人生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攪亂。 在那場變故后,她離開了考古隊。 離開考古隊后,她找過很多工作,想要工作賺錢和圍棋兩不誤。 但,策劃、網絡編輯、文案、行政文員……不論是哪個工作,她連三天都做不下去。 這些工作,剛去時,無非是接受入職培訓的洗腦教育,要一心為公司等等,每天朝九晚六,額外花兩三個小時在路上,一日三餐以及日常家務也要占據一定的時間。如此下來,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根本沒有精力再做她喜歡的事。 在曾經她待過的那些崗位上,她一眼就能看盡自己的未來。這是一件再痛苦不過的事情。 她自己預估過,如果進入其他行業,要不了多久,她的棋力就會因為疏于練習而退步。 這個認知讓杜聲聲很絕望。 同時趙云秀對她的目標期望,除了讀研進入考古隊以外,就是找一個正規公司老老實實地上班。 她試過,但不行。她沒有參加過定段賽,要去圍棋培訓班或者是圍棋道場之類的地方找個工作都很難,無奈之下,她只好回了天元市。 因緣際會,唐山海知道她的經歷,也知道她就是曾經在網絡上“風靡一時”又遭受網絡暴力的杜宇,非常欣賞她。在唐山海的邀請下,杜聲聲去了天元棋館工作。 那相視一笑,讓晏清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相遇時,他看到的杜聲聲——灑脫、自信、愉悅。 她的眼睛極好看:眼尾是上挑的,安靜顯威,微笑流媚。 當她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時,那一剎那,仿若春暖花開。 杜聲聲嘴角上揚,自然而然地,毫不設防地對晏清都說:“之前……” 她想說:“之前我做其他工作,不管有多簡單,我都覺得煎熬,感覺做什么都沒意義。有時候我會想,那些事情,不過是人類為了生存、為了生存資料而進行的一系列社會活動,這么一想,就感覺挺沒意思的,好像人活著,就只是為了活著。 而人和人的交往,也不是因為志趣相投,而是站在不同立場上的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