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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在突破嗎?杳杳,你一定沒認真看過我的戲,如果你仔仔細細看完就會發現,你jiejie的美艷指數是一路上升的。相信我,這一部的美艷絕對和之前不同?!?/br> 鐘杳杳幫她把裙子背后的拉鏈拉上去,聽她倒抽一口氣,忍不住說:“你非得穿這身嗎?” “當然?!绷_清越挺胸收腹,氣息微弱,“想當美人,就得學會忍?!?/br> 鏡子里顯出她的纖細腰身,鐘杳杳偏頭看著這個半路殺出的jiejie,有嫉妒,也有羨慕。羅清越理了理頭發,涂好口紅對鏡子一笑,滿意地說:“完美?!?/br> 出門前她揉了揉鐘杳杳的臉,入手光滑細膩,素顏的少女肌,忍不住親了一口,趁她沒發脾氣前趕緊閃人,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保持安全距離斜靠在走廊墻上,端詳片刻后說:“杳杳,把頭發留長吧,我記得你以前是長發,挺好看的?!?/br> 她走后,鐘杳杳背了個迷你雙肩包,低著頭出了門。 大都市夜景繁華,車水馬龍。她從櫥窗玻璃里看見自己樸素的穿著,還有假小子一般的短發,想起了羅清越的話。 她以前確實是長發的。 鐘杳杳的親生母親難產過世,鐘醫生消沉了許久,拒絕親戚朋友的介紹,堅持獨自撫養女兒。但他工作很忙,手術又多,鐘杳杳上學前和爺爺奶奶住,成天在村里田里到處撒野,很是過了一陣野丫頭的日子。 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鐘醫生把她接回家,隔壁住著剛搬來的林老板夫妻,還有他們的獨子林致。 沒人在家陪她的時候,鐘杳杳就喜歡往林家跑。在她的生命里,陳老師是第一個有著mama味道的女性。她會幫她梳頭發,給她講故事,帶她買各種漂亮的小裙子。 鐘杳杳的頭發,是在陳老師日復一日的梳理下長長的。她喜歡赤足坐在林家的客廳地板里,陳老師坐在沙發上幫她扎辮子,每次扎完都會夸她:“杳杳真乖?!边@時候,林致就坐在沙發對面的鋼琴椅上,叮叮咚咚地敲著黑白琴鍵。 林致比她大兩歲,她的小學假期,大部分都是在林家的客廳里度過的。有時候午睡醒來,人已經從地板上滾到了鋼琴邊,林致在彈小星星。 Twi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 她的第一首英文歌,是每天放學路上,林致牽著她的手教會她的。 那時候沒有羅清越,沒有羅老師,只有陳老師和林致。 那時候她的頭發可以扎成馬尾,每次撒嬌求著林致買路邊攤零食時,他都會扯著她的小辮子拉她離開,但耐不住她死活不肯挪步,所以每次都會給她買。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鐘杳杳活潑可愛,沒人會說她高冷孤僻。 后來,鐘醫生問她,愿不愿意接受家里多兩個人,一個mama,一個jiejie,她們都會照顧她,會很愛她。 她其實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看得懂爸爸眼里的期待,她知道爸爸比她更孤單,于是掙扎了半晌,還是點頭了。 那一年,鐘杳杳五年級,林致和羅清越,一個初一,一個初三,他們在同一所中學。初中生和小學生的區別在于,初中生年滿十二周歲,可以自己騎車上學了。 羅清越不會騎車,之前家里離學校近,她天天走路去。搬家后,她還是不會騎車,但是隔壁有林致,林致會載她。 于是每天早晨,當鐘杳杳還在桌前啃著面包的時候,落地窗外羅清越已經坐在林致自行車后座去上學了。初中生的話題是小學生無法參與的,初中生的上學路也是和小學生不一樣的,那個牽著她的手教她唱歌、給她買零食的人不在了,鐘杳杳只能自己記住每一個岔路口該往哪里轉彎。 五年都記不住的事,在林致升入中學后的一個月里她就記住了。 只有一次,她埋頭吃手抓餅忘了轉彎,走過了頭才發現兩邊都是陌生的建筑,身側來來往往無數陌生的面孔,她手指還泛著油光,握緊書包帶強忍著眼淚不敢哭。 有個老乞丐端著個破舊塑料盆往她跟前湊,布滿皺紋的手背黑黝黝沾著泥巴。她嚇壞了,掉頭就跑,直到跑到熟悉的岔路口,回頭沒看見有人追過來,這才敢癱在地上,放肆地哭一場。 哭完了,爬起來,認清路,繼續回家。 家里面羅老師在和羅清越吵架,指責她小小年紀只想著漂亮,不僅買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衣服,還敢私自去扎耳洞。羅清越反駁她中年古板,思想保守不知變通。 沒有人發現她褲子上沾了塵土,外套帽子上還被人黏上了口香糖。 在羅清越叛逆的歲月里,她始終是安靜乖巧、埋頭學習、不讓人cao心的鐘杳杳。 坐在出租車上,將預先寫好的地址遞給司機,鐘杳杳抱著小包斜靠在椅背上,看車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級那晚的放學路,在陌生的街頭看陌生的臉,心里明明有個目的地,卻慌亂得不知該怎么走。 林家電話機旁詳細記錄了林致在美國的電話和地址,以便陳老師一時興起想寄東西時能迅速查閱。鐘杳杳在他出國后的第一年就偷偷把這兩個聯系方式記了下來,他的電話一次都沒有打過,那個地址卻在草稿紙上寫了無數遍,寫滿后撕掉,換一張重新寫。 林致住在校外宿舍,和幾個不同膚色不同年級的同學合租。鐘杳杳站在門口和口音怪異的黑人小哥溝通了長達半小時,才聽明白林致在一周前搬走了。他還要讀研,從計算機轉金融,已經申請到了新的宿舍。他最近在外面旅游,常常聯系不到人。 如果說來之前鐘杳杳還有些忐忑不安,或期待或害怕,那么此刻便是真正的心如止水,淡定自若。讓她慌亂的人不在這里,那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時間已晚,再打車回去有點難,黑人小哥好心地表示林致的房間還空著,他可以幫忙向同屋女生借床毯子,小沙發上勉強可以睡一晚。 鐘杳杳對此求之不得。 但令她失望的是,林致的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墻上沒有膠帶紙粘貼的痕跡,地板上也沒有一絲污漬。他走之前,一定把這里的角角落落都擦了一遍,沒有給她留下一點追溯過往的證據。 同屋女生給她送來了毯子,好奇地問她是不是林致的女朋友。鐘杳杳沒膽子胡亂冒認,沉吟許久也只敢說是從小認識的meimei。 仔細想想,她和林致的關系,似乎也只能這樣定論。從地域上,她是他隔壁家的meimei。從學歷上,她是他同校的學妹。除此之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