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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整理了手中關于和陸珦合作購買糧食的賬目往來,并陸珦轉交的賣給丁家糧食的一應當事人名單,拿著就來侯府了? 要說袁烈也從丁芳華口中知道了聞名帝都的萃香閣乃是女兒名下的鋪子,甚至里面一應香料胭脂水粉,也全是出自寧姐兒之手,即便已是有了心理準備,明白這鋪子盈利怕是極為豐厚,可再瞧了賬本后,還是良久無言—— 這哪里是盈利豐厚啊,怎么瞧著,和搶錢也差不了多少啊。 都說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這些佳人在脂粉面前,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看袁烈久久不說話,虞秀林未免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 “侯爺瞧著,可還有什么不妥?” “虞家做的很好,有勞虞公子了,”袁烈點點頭,又點了點那張有關梅家管事的紙張,“尤其是這個,真是太及時了?!?/br> 虞秀林忙擺手: “侯爺太客氣了,都是分內之事,至于說這梅家管事,秀林可不敢居功?!?/br> 這些東西可都是陸珦陸三爺親自送過來的,更甚者離去時還直接挑明了說,務必告訴袁侯爺,這些全都是自己那師弟陸瑄幫著整理的…… 虞秀林真是覺得一言難盡,要說在書院里,最怵的人可不是老師汪松禾,而是從來不茍言笑的這個小師弟。甚至很多時候,虞秀林都覺得,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陸瑄,才是書院的夫子吧…… 陸珦既是這般暗示,怕是里面也有師弟的意思,雖然不知道陸瑄圖謀什么,可思來想去,總歸對袁家也無害,苦笑一聲道: “帝都遍地貴人,虞家即便想要幫侯爺效力,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瞞侯爺,梅家和丁家的來龍去脈,卻是我那小師弟陸瑄幫著調查出來的,不過是借著我的手呈送侯爺面前……” “陸瑄?”袁烈明顯有些詫異,沉思了一會兒,不覺搖了搖頭,這陸瑄還真是個小狐貍,滑不溜丟,無法沾手。 梅家既是敢插一腳,必然是有人授意。且掃尾工作也必然做的仔細。 于自家而言,即便明知道梅家這事有貓膩,短時間之內想要調查清楚,也有些困難??梢簿褪抢щy罷了,憑自家的手段,袁烈自信,公審前,還是能夠弄清來龍去脈的,只是過程要艱辛的多…… 陸瑄此舉,無疑也算幫了袁家一個大忙??杀锥司褪?,沒辦法再借這件事把事情鬧大,不然,累及陸家,便對不起陸瑄這援手之恩…… 偏人陸瑄這還是陽謀,再找不出半點兒錯處來。 送走了虞秀林,袁成陽已是在書房里等著了,瞧了眼上面羅列的名字,直接叫來暗衛: “三日之內,把這幾個管事連帶他們的家眷,全都請來?!?/br> 梅家矢口否認賣給過丁家糧食后,可不是把這些管事全都打發走了。 旁人或者覺得,找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于袁家人而言,卻不算什么事。 “為了功名利祿,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郭耀祖還真是有乃祖之風?!痹申柊咽掷锏募垇G到一旁,語氣不屑。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不過是那些意志薄弱者給自己變節找的借口罷了。比方說第一代安西伯郭洪,當初可是接連投靠了三位主子,卻都在對方勢弱后棄之而去,更甚者最后,為了能被□□皇帝接納,直接砍了最后一位恩主的首級…… 以致私下里,人們都稱郭洪為四姓家奴。 這樣的人,哪個上位者會欣賞?□□皇上會給他一個安西伯的位置,也不過是當時形勢使然,而郭家敗落那般快,何嘗不是□□的意思? 眼下瞧這郭耀祖,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人品也好,手段也罷,都和乃祖如出一轍。當初會追隨袁家不過是借著袁家,讓安西伯府的名頭重現世間。待得后來發現,袁烈根本無法給他想要的東西,便轉而另辟蹊徑,投靠慶王,分明是想仿照先祖,來個富貴險中求,真是慶王上位,一個從龍之功,郭家自然能夠越發顯赫…… 袁烈自然明白袁成陽的意思,一時羞愧至極: “都是侄兒識人不明,才令得家里有今日之禍……” 話音方落,外面就有人傳報,說是郭耀祖派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 “讓他進來吧?!痹覕[了擺手,“另外,把鈺哥兒他們兄弟幾個叫來,對了,跟他們說,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也都帶著……” 很快,那偏將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前幾日在這里受了辱,今兒個終于能把場子找回來了。畢竟,袁家目前的處境他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是朝不保夕。 用大將軍的話說,這會兒怕是早把腸子悔斷了。 待得見了袁烈,直接拿出了那張嫁妝單子,不想說明來意后,卻沒有等到袁烈的幡然醒悟、感激涕零,反而是袁釗鈺弟兄幾個突然沖了出來,摁著偏將就是一陣好打,打完又把人捆了,一路押著到了安西伯府,丟到郭耀祖面前。 其他人也就罷了,二公子袁釗霖卻最是個憊賴的,直接指著郭耀祖的名字左一句無恥之徒右一句四姓家奴,好險沒把郭耀祖給氣死,本想著讓人把這幾個不著調的拿下好好教訓一頓,卻被meimei郭貞娘死死攔住—— 她可是要回袁家當主母的,沒有生下自己的兒子前,這幾個嫡子可不得先巴結著些? ☆、144 好好一個光鮮亮麗的伯府, 卻是被袁家兄弟鬧了個烏煙瘴氣。更甚者即便郭耀祖盛怒之下,袁釗鈺兄弟幾個無絲毫不懼怕不說, 反而鬧得更加厲害, 甚至在有人不明白四姓家奴什么意思時,袁釗霖還特意示意手下幫著解釋一番。也不知他從哪里尋來的口舌鋒利之人, 說起當年舊事來竟是手舞足蹈引人入勝而又聲情并茂。 直到郭耀祖氣的臉色發黑, 手指都是哆嗦的,兄弟幾個才昂首挺胸從安西伯府門前離開。 在有心人的宣揚之下, 安西伯府也因為這件事再次揚名。 “袁烈敢爾!”郭耀祖一肚子的怨氣發不出來,竟是拿著大刀, 把花園中一棵百年老樹砍了個稀巴爛。 把個袁明儀給嚇得抱著郭姨娘的胳膊直哆嗦。 郭姨娘也是淚流滿面: “大哥, 您莫氣壞了身子, 但有什么,只管算到貞娘身上……” 心里可不同樣恨得發狂——身為郭家后人,“四姓家奴”一詞同樣是郭姨娘最痛恨的。 早晚有一日, 要讓袁釗鈺幾個為今日的莽撞付出應有的代價。 “你是我meimei,我如何會跟你置氣?”郭耀祖臉色陰沉, “只貞娘,袁家的態度,你這會兒也看出來了吧?分明就是, 絲毫沒有把你扶正的意思?!?/br> 袁家小輩敢這般妄為,要說這里面沒有長輩的指使,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