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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讓丁芳華明白,蘊寧曾經的經歷,想要被帝都一等一的家族接納并融入貴族世家女的圈子又有多難—— 從明珠十歲時,便不斷有人上門提親,且俱是出身世家的嫡長子;待得寧姐兒回府,之前那些意圖跟侯府聯姻的世家大族紛紛銷聲匿跡,偶爾有媒人登門,提親的人家家世最好的也不過是不掌實權的伯府不說,還俱是想要說給府里次子甚或庶子的! 把個丁芳華給氣的,直接把媒人給轟了出去。卻不想,打那之后,竟是再不見有媒人上門了。前幾日上,丁芳華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還是這兩天才見好。 而聶清韻口中的果郡王,無疑就成了第一個沖蘊寧釋放善意的貴族宗室。 丁芳華自然又是感激又是高興,甚至腦海里已是高速的轉起圈來—— 也不知果郡王有幾個兒子?他那長子聽說風流了些,自是不能拿來做女婿的人選,下面的兄弟是不是有合適的呢?好像次子和果郡王長子關系挺好,不然什么時候把兒子叫過來問問,但凡合適了,就讓丈夫多提攜提攜…… 沒想到這花還有這番來歷,跟著聶清韻挑花的袁明儀明顯怔了一下,睫毛撲閃撲閃的,分明有些若有所思。卻又很快回神,專心致志的挑起花來。 聶清韻挑了一盆綠牡丹一盆十丈珠簾,袁明儀則挑了一盆虢國夫人,一盆綠衣紅裳,便知趣的離開了—— 瞧侯夫人的模樣,對寧姐兒稀罕的不行,自然得讓她們母女倆好好敘話后才好打擾不是? 兩人這邊兒告退,那邊便有人傳話,說是夫人適才著人去請的王太醫已是由大少爺陪著過來了—— 蔣氏坐胎是大事,丁芳華當時就派人拿了侯府的帖子去了太醫院。 一眼瞧見從里面走出來的丁芳華并蘊寧,袁釗鈺忙迎了過來,又仔細打量兩人的臉色,明顯頗為憂心—— 這大節下的,不到萬不得已,府里可也不會請太醫的…… 明白長子誤會了,丁芳華忙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 “去你屋里?!?/br> 又笑呵呵的補了一句: “是喜事?!?/br> 喜事?還要到自己院里?袁釗鈺登時有些暈陶陶的,心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自打和蔣氏成親以來,兩人一直感情甚篤,蔣氏什么都好,就有一頭,心事重了些,讓袁釗鈺說,兩人成親不過一年,即便沒有孩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出身清貴的蔣氏卻不這么想,甚至兩人情濃時,軟語央求的,也是快點兒給她個孩子…… 令得袁釗鈺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F在聽母親的意思,是媳婦兒心愿得償了? 那豈不是說,自己,要當爹了?! 看著喜當爹的傻大哥興奮的都有些昏了頭的模樣,蘊寧抿了抿嘴,親手挑了兩盆開的無比喜興的一品黃讓丫鬟抱著,一行人急匆匆往蔣氏房間而去。 蔣氏這會兒可不正七上八下的在床上躺著? 一時覺得小姑也就隨口一說罷了,如何會那么靈驗?畢竟自己的小日子一直都不太準,提前或者推后幾日都是正常的,這會兒距離上次月事結束,也就往后推了七八日罷了,這等情形,往常也不是沒有過,小日子說不好很快就會來了,怎么可能那么好運,這就懷上了呢? 一時又暗暗祈禱,借小姑子吉言,上天興許真的會送給自己一個孩兒吧…… 正自忐忑,丫鬟就在外邊回稟,說是夫人和大少爺寧小姐陪著太醫到了。 蔣氏登時躺不住了,忙吩咐丫鬟扶著自己從床上下來,想要出去迎一迎,那邊兒丁芳華卻已是進了門,趕緊上前攔?。?/br> “快躺著就好,你這會兒可是雙身子的人,金貴著呢?!?/br> “母親——”一番話令得蔣氏越發不安,想著要是沒懷上,空歡喜一場的話,婆婆會不會埋怨自己…… 遲疑了一下,也不敢冒險,便由著丫鬟服侍著躺好,又放下帷幔,想了想,卻是招了招手,軟聲道: “母親,可不可以讓meimei到床上陪陪我,我這心里怎么就覺得有些怕呢……” 又朝著蘊寧央道: “勞煩meimei了,瞧著meimei,我心里能安穩些……” 旁邊人聽著紛紛掩口而笑,瞧瞧這當嫂子的,竟是把小姑子當成了送子觀音不成? 蘊寧自然應了下來,挨著蔣氏坐好,又執了她的左手,再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希望外面這位王太醫不是徒有虛名。畢竟蔣氏的脈象還不很明顯…… 王太醫已是在繡墩上坐下,探手搭上蔣氏的脈搏,卻是半晌沒說話。 蔣氏的心漸漸沉入谷底。就是陪著的丁芳華并袁釗鈺笑容也變得勉強,難不成,寧姐兒說的不準,蔣氏,并未懷孕? 足足翻來覆去診了盞茶時間,王太醫才收回手,額頭上卻是已有了些汗意,斟酌了片刻,才蹙著眉頭緩緩開口: “寸脈似有沉滯之象,卻也并非連如滑珠……” 對著神情殷切的蔣氏并袁釗鈺,止不住有些老臉發紅: “下官也不敢斷定……瞧著似是有孕……下官醫術不精,真要確切判斷,怕還得半月之后……不過下官倒是知道,這世上卻也有兩個人這會兒就能給出確切結果……” 畢竟事關妻兒,袁釗鈺不免有些急切: “哪位?還請見告?!?/br> 王太醫倒也沒有隱瞞: “一個是原太醫令程仲,另外一個,老夫也不知其名姓,不過外人想要打聽或者有難處,侯夫人想要知道,卻是頗為容易的?!?/br> 不待丁芳華追問,就直接說了出來: “上次伯府老夫人壽誕之日,他們家少夫人腹中孩兒突遭意外,當時犬子也過府看診,卻是束手無策,結果卻被一個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醫所救,聽說對方一手金針絕活,甚至有生死人、rou白骨之能……以那人醫術,替少夫人診脈的話,自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帳幔里面的蘊寧簡直目瞪口呆——合著外面這位王太醫,就是上次伯府里,那位非常執著的想要和自己探討醫術的小王太醫的父親? 只什么生死人rou白骨,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外面王太醫卻是依舊意猶未盡: “……那等奇人,要是王某能面見請教一番就好了……” 語氣竟是和當初的小王太醫一樣,頗有些狂熱—— 天知道當初從兒子口中知道竟有人能靠金針就解決腹中孩兒臍繞頸的難題時,王太醫有多激動。 一直到送走王太醫,房間里都再無人說一句話。 蔣氏難過的心都要碎了。正要起身向婆婆和丈夫告罪,不想外面卻是傳來丁芳華喜悅的笑聲: “今年中秋佳節,咱們家果然是雙喜臨門呢?!?/br> “鈺哥兒要當爹了,往后可得穩重些,對了,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