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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老夫人,袁釗鈺的妻子蔣氏并庶妹袁明儀還有在此做客的聶清韻并二房三個女孩兒,大家齊齊站了起來,到外面迎接。 袁烈已然來至臺階下,抬眼瞧見眾人,剛要揮手讓她們退去,忽然想到什么,又頓了頓: “別站著了,進去咱們一塊兒說?!?/br>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這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實在身為袁家家主,袁烈是何等樣人?當年即便面對匈奴,也能面不改色殺個七進七出,何時瞧見他這般神情沉重過? 難道是朝堂上…… 卻是不敢發問,待得袁烈進去,忙跟著進了房間。 不意袁烈前腳進去,后腳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娘,孩兒不孝……” 口中說著,不待老夫人開口,便直接捧上一幅畫像并幾份供詞: “……您自己瞧瞧?!?/br> 聶夫人畢竟是久經風浪,這會兒雖是心里一陣陣發涼,卻好歹鎮靜下來,依著袁烈的意思,先拿起那張畫像,只看了一眼,卻是止不住驚呼出聲: “這是誰?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口中雖是這般說,心里卻和明鏡似的,這樣的眼睛,這般的容貌,必是袁家女無疑,更甚者,十有八、九是自己這一房的血脈。 聶清韻袁明儀幾人正守在旁邊,無疑也都看到了畫像,一個個也是集體石化—— 畫像上的人,分明是袁家小姐,再有侯爺這般激動…… 聶老夫人已是放下畫像,急急拿起供詞,一目十行的看了,到得最后,臉上肌rou不住抽搐,終是狠狠的一拍桌子: “簡直欺人太甚!珠姐兒……” 心潮起伏之下,竟是無法把剩下的話說完整。 竟是和珠姐兒有關嗎?二房袁明欣常日里和袁明珠關系最好,聽聶夫人這般說,心一下懸了起來,終是忍不住道: “是和珠姐兒有關嗎?珠姐兒她,怎么了?” 聶夫人咬牙,更多的卻是憤恨和懊悔—— 自打老侯爺去世,聶夫人心中唯一的執念,就是代替那些在天上的袁家兒郎,守好這個家。 這么多年來,說是嘔心瀝血也不為過。好在袁家兒孫也算爭氣,沒有哪個后輩墮了先人威名。 每每夜深人靜,老夫人自詡,將來地下,也能有臉去見先夫。卻是再沒料到,侯府早在數年前就被有心人算計! 偏偏那人還是珠姐兒…… 當初老侯爺在日,便殷殷期盼著能有個孫女兒,可以不必承受袁家殺戮的罪過,而安享尊榮,兒媳懷孕時,老侯爺的家書里還一再感慨,若是孫女兒,當是袁家幸事。 也正為此,從小到大,珠姐兒倒是比家中幾個男孩兒還要受寵的的多…… 總想著袁家的男人流血丟命,好歹給了袁家女人一個風雨無擾的安穩的家,如何也沒料到,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更甚者,還是在自己執掌侯府的時候…… “祖母——”看聶老夫人臉色越發難看,聶清韻幾個嚇得心驚rou跳,忙伸手去扶。 卻被老夫人推開,只含淚瞧著袁烈,哽咽著道: “是我的罪過……珠姐兒這會兒,在哪里?老婆子要親自,請她,請她回來……當初,我就是覺著,她像咱們袁家的女孩兒呢……” 怪不得當初總覺得熟悉,原來寧姐兒才是自己的孫女兒嗎? 真是珠姐兒?可老夫人又為何說,要親自請她? 聶清韻幾人越發迷惑。正想著該怎么開口詢問,不想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卻是陸釗霖正臉色蒼白的跑過來: “爹,祖母,快,jiejie,jiejie她,被蛇咬了!” ☆、80 “jiejie, 哪個jiejie?”袁明儀幾乎是脫口而出—— 剛才受的沖擊太大了,明顯這會兒還沒回神。 “自然是明珠jiejie!”袁釗霖已是有些氣急敗壞。 還要再說, 卻被袁烈打斷: “還愣著干什么, 趕緊走啊?!?/br> 早有機靈的仆人取了上好的蛇藥過來——袁家男子連年累月沙場征戰,金瘡藥也好, 蛇藥也罷, 品質之佳,便是太醫院也是不能比的。 聶老夫人嘆了一口氣: “趕緊著些, 咱們一起過去?!?/br> 因見了太多的殺戮,袁家人越發重情, 即便恨極了程家, 這么些年和袁明珠的感情卻也是絲毫不摻假的…… 更別說袁明珠此去, 可是陪著老祖宗的…… 袁烈這會兒卻是已然到了門外,卻在瞧見急急駛來停在臺階下的那輛帶有皇家標志的馬車時,明顯一怔——太后親孫、端王世子周珉的馬車, 怎么會突然來到自家門前? 忙往旁邊看,果然瞧見騎在一匹神駿白馬上的周珉—— 周珉頭戴紫金冠, 身穿黑色織錦袍,天生一雙桃花眼,雖是男子, 竟生有少見的美人髻,再加上雍容華貴的皇家氣度,贊一聲翩翩如玉也不為過,瞧著當真是無害的緊。 袁烈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快步迎了過去: “世子大駕光臨,袁烈有失遠迎?!?/br> 一眾世子中,風頭最勁的可不正是這位?聽說太后簡直一日離不得他。甚至連皇上批閱過的奏折,都拿來給周珉看,分明就是培養儲君的模樣。偏上皇上那邊不但絲毫沒有什么不悅的表示,還不時頒下賞賜來,以致周珉這會兒力壓眾人,成了一干世子中奪嗣呼聲最高的。 一時在朝中風頭無兩。 聽袁烈如此說,周珉卻是連連擺手,離得近了才發現,臉上竟是難掩焦灼之色: “袁將軍莫要客氣,快來看看令愛……” “jiejie——”袁釗霖已是搶上前一步,太過擔心之下,連和周珉見禮都忘了。 老祖宗高氏帶著些哽咽的聲音隨即在車內響起: “快快,趕緊的,拿上好的蛇藥過來……” 袁烈顧不得多問,忙不迭上前掀開車帷幔,下人忙舉高燈籠,頓時把車內照的一片通明—— 滿頭銀發的高氏坐在正中,她的懷里,還躺了個牙關緊咬雙眸緊閉的少女,少女右胳膊腫脹無比,上臂處還緊緊扎著一條繃帶,卻是依舊能瞧見一條黑色的線正沿著胳膊向上緩慢延伸。 “放在車上,不要搬動?!痹疫叿愿肋吷锨胺鲎≡髦榈念^,另一手則捏碎藥丸子,一點點喂到袁明珠口中。 “這孩子,怎么,就那么傻……”高氏眼淚不停的掉,“要是珠姐兒真有個三長兩短,老婆子也不活了……” 聶老夫人也趕了過來,雖是鬧不清到底發生了何事,卻是趕緊安慰: “老祖宗快莫要說那等喪氣話。這天下間,再沒有比咱們家的蛇藥更好的了……” 高氏卻是完全沒聽進去,只顧盯著袁明珠不停落淚。 好在袁家蛇藥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