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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家里后輩都起來了,可不正是要家族出力幫著謀劃的時候?好容易陸家人肯主動釋放善意,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就這么著被庶女給壞了! 卻也明白這事和兒媳無關: “這事怪不得你……待今日事畢,我準備一份厚禮,你拿了親自往陸家跑一趟,畢竟你和閣老夫人怎么說也是堂姐妹呢……那樣的人家,即便不能交好,可也不能結怨才是?!?/br> “我知道了?!贝蠓蛉嗣c頭,卻又嘆息,“母親也莫要太過煩擾,陸家書香門第,自不是那等睚眥必報的,就是可憐了寧姐兒?!?/br> “寧姐兒?”老夫人眼前閃過一張遮著冪離的沉靜面容,神情明顯有些驚詫,“又關她什么事?” 明明兒媳婦之前對丁淑芳這個小姑子可是并不看好,如何會心疼起她的女兒了? “母親是不知道,那寧姐兒和淑芳那丫頭卻是不同,那丫頭可不獨會調香!”當下把方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若不是岫姐兒和怡姐兒誤打誤撞的領著寧姐兒闖了進去,梅氏肚子里的孩兒這會兒說不好已經……” 大夫人對蘊寧的感激自然是真的,甚至這會兒隱隱察覺,之前蘊寧口中說的要面見伯爺,說不得和丁氏有關,既是承了情,能幫的自然先幫一把。 看吳老夫揉著眉心,明顯心情不好,大夫人忙小聲告退,剛行至門邊,卻又被吳老夫人叫?。?/br> “你把陸家三少夫人說的話,再跟我,說一遍……” 大夫人怔了下,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怎么老夫人突然又想起這個了? “她說是府里有事……” 卻被老夫人打斷:“不是這個。是她說了那句話,就惹得咱們家三姑奶奶大發雷霆……” “還不是因為明珠和三meimei生的有些像,那位陸少夫人就誤會了,問了一句‘這就是令嬡嗎?生的還真是漂亮……’”不懂老夫人為何有此一問,大夫人細細想了想回道,“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句話,也不知三meimei哪來那么大的火氣?母親是不知道她那會兒的表情,當真是要吃人似的……” 這么說著,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即便被誤認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氣成那樣…… 吳老夫人手不覺一緊,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一下沖入腦?!?/br> 難不成明珠的身世…… 卻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不會吧,如珠如玉的疼了那么多年的外孫女會是和自己沒有絲毫關系,甚至說…… 不,絕不會的,丁淑芳膽子再大,應該也不敢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 雖然這般安慰自己,吳老夫人一顆心卻是再無法安穩,更是想起一點,當初武安侯府出事,長女難產,陪著她熬完整個產程的可不正是丁淑芳?更甚者,后來自己才聽說,因為累到的緣故,丁淑芳也在同一時間于產房中生下一女…… 再有丁淑芳待蘊寧時的反常態度…… 如果是從前,丁淑芳母女之間如何,吳老夫人自然不會在意,可這會兒卻只覺得處處是疑點—— 會不會丁氏當時做了什么手腳? 一想到許是有這種可能存在,頓時冷汗涔涔。 慌得大夫人忙上前扶住,還以為吳太夫人是被丁淑芳給氣的呢,忙道: “母親可是那里不舒服?不然,躺在這里歪一會兒再出去?” “不,不用……我沒事……走吧,咱們過去吧?!眳鞘隙硕ㄉ竦?。 話雖這么說,可宴席上,當瞧見丁淑芳第一眼后,吳氏就止不住又把視線投向了袁明珠…… 所謂疑心生暗鬼,本就惴惴不安的丁淑芳登時手足僵硬。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頓飯,顧不得和其他姐妹寒暄,便帶著程寶茹悄悄出了內堂。 “娘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說,有人對您不敬了?” 程寶茹裝模作樣的道。 所謂知女莫若母,反過來,程寶茹自認也了解丁淑芳的緊——家里兩個哥哥或者父親,是絕不會氣著她的,唯一會讓母親情緒失控的,卻唯有那個從前幾乎沒有一點兒存在感的程蘊寧。 程寶茹卻是樂見如此,更甚者,心里隱隱還有些快意—— 今兒個若不是那個臭丫頭,自己何至于飽受屈辱? 卻偏又拿伯府的人無可奈何,可不是把所有的帳都算到了蘊寧頭上? 這會兒,可不再沒有比看到蘊寧倒霉更讓程寶茹心情暢快的了。 “沒有?!笨磁赃厸]人,丁淑芳也裝不下去了,“你meimei去哪里了,不是說讓你們兩人一塊兒嗎?” 就是怕橫生枝節,來時丁淑芳才會仔細叮囑程寶茹,讓她看牢了蘊寧。 沒想到一上午意外頻生,甚至宴席上時,小女兒還玩起了失蹤。 伯府雖然大,可也不至于到了讓人迷路就走不出來的地步,不詳的預感之下,丁淑芳更急于找到蘊寧。 “女兒倒是想啊?!背虒毴懵曇粲脑?,“可三meimei不是吹噓她會調香嗎,一來就先巴上了怡姐兒,哪里把我這個jiejie放在眼里……” 還要繼續告狀,卻被丁淑芳厲聲打斷: “所以說,寧姐兒到底去了哪里?” 被丁淑芳這么一呵斥,程寶茹驚得一哆嗦,只得悻悻的住了口: “她和怡meimei……” 話音未落,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太太是要尋我嗎?” 丁淑芳倏地回頭,眼睛淬了毒似的看向緩步而來的蘊寧,再也忍不住滿腔的不安和憤怒,上前一步摳住蘊寧的手腕拽著就走: “你跟我過來!” 又冷聲吩咐想要跟上來的采英采蓮: “你們站在這里!敢跟過來就把你們的腿打折!” 竟是拖著蘊寧的手七拐八彎,漸漸到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前。 及至來到院中,一眼瞧見虛掩的大門上吊著的蜘蛛網,丁淑芳眼中恨意更甚,也不嫌棄骯臟,直接把蘊寧拽了進去,破口大罵道: “他們欺負我,所有人都欺負我!連你這個小賤人也要欺負我嗎!” 蘊寧被推得一趔趄,后背正好撞在窗欞上,只覺一陣鈍痛,卻是抬起頭來,不閃不避的對上丁淑芳的視線。 丁淑芳登時一個激靈——暗色的幽光里,那雙狹長的鳳眼委實和武安侯袁烈一模一樣。出現在丁氏夢中時,明明是溫柔多情的,再沒有這般寒意凜冽的模樣…… 丁淑芳打了個寒顫,竟是不自覺轉開視線,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個人都被一種極致的憤怒給淹沒了,竟是踉蹌著撲過去,伸手就想去掐蘊寧的脖子: “你為什么不死,為什么不死!” “你知道嗎,我的姨娘就是死在這里,那些人,他們逼死了我的姨娘,父親,母親,jiejie……他們全都騙我,逼我……只有姨娘最疼我……可憐我的姨娘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