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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動作突然頻繁起來?” “是?!毙∶肥霞t著眼睛點了點頭,“這孩子性子還是比較靜的,很少鬧騰,可七日前,卻突然變得好動,你表哥還說,莫不是是個男孩,如何這般好動……” 說著卻是悲從中來,淚水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明明前幾日還活潑好動的孩兒如何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這兩三日,是不是幾乎不曾動過?” “可不是和表姑娘說的一般?!被卮鸬氖峭醮竽?。這幾日小梅氏身體屢屢不舒服,可不是她日夜守著? 對小梅氏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 “我還和少夫人說,許是孩子玩的累了,這幾日才會懶怠動彈,過了這兩天,說不定就會好了,難道說,并非如此嗎?” 蘊寧卻是沒回答她的話,依舊看著小梅氏道: “方才孩子胎動突然消失前,你是不是突然腹痛?” 小梅氏連連點頭,瞧著蘊寧的神情又是感激,又充滿著無限的希冀: “不錯,就是如此!我的孩兒,到底,怎么了?” 蘊寧再次把手放在小梅氏腹上,一點一點的推拿著,盞茶功夫后,手卻停在小腹偏右的位置,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br> 上一世可不也接手過一個孕婦,癥狀正同小梅氏一般無二。蘊寧試著用祖父所傳手法,幫她細細推拿后,雖是癥狀有所消解,效果卻是不大。 那家人百般無望之下,就把行將生產的孕婦又給拉回了家。不想三日后,就傳來噩耗,說是產下一個死胎,卻是那孩子出生時,脖頸被臍帶緊緊纏繞,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孩子兩只小手還死死揪著臍帶…… “我們去外面說吧?!笨刺N寧面色凝重,大夫人唯恐刺激了梅氏,忙道。 “母親,寧meimei——”梅氏一下拽住了大夫人的衣襟,哀求道,“別,別去外面……有什么事,告訴我……” 口中說著,已是淚水漣漣。 “不用去外面?!碧N寧搖了搖頭,瞧著梅氏道,“不過是孩子被臍帶纏住了,之前突然頻繁動作,則是孩子想要讓臍帶松開……” 不想卻是越纏越緊,到得眼下,更是連動都不能動了。 “我真是個粗心的娘……”梅氏更加難過,“虧我還以為,寶寶在里面玩的開心……然后玩累了罷了……還請meimei教我,我要如何做……” “若是輕的,自是不用管他,等過些時日,一般就會好轉。少夫人懷的這孩子卻是太調皮了些,纏繞的也委實太過厲害,艱于呼吸之下,又想用手扯開……可他這么一扯,卻是令自己雪上加霜……” 直接把自己給勒暈了過去。 “所以這會兒最要緊的,”蘊寧伸手在方才停留的地方點了點,“則是讓孩子先把手松開……” 這娃娃還真是個欠揍的,比方說這會兒,也就剛能喘口氣,又開始揪著臍帶死磕了,不然,又如何會有那等把小王太醫都嚇了一跳的驚險脈象…… 卻不知旁邊的大夫人早聽得膽戰心驚—— 梅氏這是頭一胎,自是不知道,這種情形對腹中孩子來說,有多兇險。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闖鬼門關,殊不知,一同闖鬼門關的還有孩子。 那些生下來孩子就不成的,十個里可不有八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沒了的? 還想著這個長孫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的,再料不到,蘊寧竟是有解決的法子! 一時不住念佛: “果然是菩薩保佑……寧姐兒真是咱們家的貴人啊……” “保持這個姿勢,莫要亂動?!碧N寧從采英手里接過長長的金針,又輕輕在梅氏小腹上揉搓幾下,然后倏地抬手扎了下去 眾人眼睜睜的瞧著梅氏小腹上一下拱起兩個小疙瘩,又很快陷落。 蘊寧卻并未停止,又足足在梅氏小腹上扎了十六根金針。 眼瞧著金針一點點沒入,丁清岫和丁清怡嚇得忙閉上眼睛,大夫人也跟著不住打哆嗦,本是和小王太醫立于門外的丁紹安,明顯察覺到里面情形有異,下意識的探頭往里瞧了下,不意一眼看見那林立的金針,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要喝止,不想卻被小王太醫鉆了空子,竟是搶在丁紹安前面驚叫出聲: “金針渡xue?!” 丁紹安本已抬起了腳,聞言頓了頓: “你也懂?” “我要是會這手絕活就好了!”小王太醫神情狂熱,“聽我爹說,這金針渡xue之法,既考驗眼力,更考驗手法,不獨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還須得有極高的天賦,放眼咱們大興朝,怕是會這手絕活的也寥寥無幾。更何況里面那位貴人還是孕婦……嘖嘖嘖,實在難以想象,該怎么下針,才能不傷到腹中孩兒和孕婦……公子待會兒能不能幫我和里面那位圣手引見一番?在下感激不盡!” 丁紹安心急如焚之下,哪里耐煩和他啰嗦?直接把人往外一推,自己則反身進了房間。小王太醫自然不肯放棄,忙不迭跟了上去,好險沒被瞬時又關緊的門給砸中鼻子。 雖是被拒之門外,卻依舊不愿離去的小王太醫如何甘心?竟是執拗的摳著門縫,正琢磨著該怎么做才能打動丁紹安,不想關緊的門又忽的一下打開,小王太醫好險沒一頭栽進去。 卻是被丁紹安扯著再次送回放下了帳幔的拔步床前: “你,再診診看……” 雖是因為沒有瞧見那位高人,而遺憾不已,小王太醫卻更好奇那人用了金針后,病人的情形,忙不迭探手梅氏腕上,臉上神情越見驚奇: “應指圓滑,如珠走盤……雖依舊有些凝滯之感,卻是絕無性命之憂……” 果然神妙!竟是不過一炷香時間,孕婦腹中孩兒便已轉危為安。 “真的,沒什么大礙了?”大夫人顫聲道。至于梅氏,則是發出了一聲開心之極的嗚咽。 丁清怡臉上也是全然的喜悅之情,唯有丁清岫,神情卻是有些復雜—— 之前還想著單憑一個程蘊寧,何德何能,可以令得武安侯府欠下一個需要拿棲霞山莊來報償的偌大人情,才會第一時間就選擇信了方簡的話,這會兒卻明白,別看蘊寧年紀小,卻是根本不必厚顏耍賴或者討要,憑她本身,已足有令侯府欠賬的資本! 即便蘊寧方才交代,以后數日內,梅氏怕是還須得用艾炙并推拿之法才能徹底祛除病因,大夫人一顆懸著的心卻終于放回了肚子里,正要再囑咐梅氏幾句,不想管事婆子匆匆過來,說是丁芳年讓她趕緊去外面招呼一位客人。 “哪家的人到了?”大夫人明顯很是詫異,實在是自家老爺不獨有官職在身,將來更是要承襲伯府的,身份不可謂不尊貴,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家的內眷到了,還非得讓自己出來作陪? “聽說是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