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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你妹啊脫!”這種時候他還死性不改,我完全是條件反射直接轟了回去。 他卻一反常態,低低說了句:“那就算了?!比缓罂焖龠M入夢鄉。 他很少這么乖順,平時那副下流的嘴臉,一看到我不調戲就全身不舒服的臭毛病,現在是一點也沒見,像只小狗似的蜷著睡覺。 他睡得真夠快的,我微微動了動,試圖從他懷里爬出來,下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腳,卻聽他在睡夢里悶哼了一聲,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不是我敏銳,我確實看到他眉宇間掠過的一絲痛苦之色,于是悄悄過去脫了他的襪子。 看到他的腳,我沒被驚到是不可能的,他滿腳的水泡都已經破開,雙腳看起來就像爛了的地瓜,散發著黃色組織液的怪味,看起來特別懾人。 我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小時候我的鞋子質量不好又不合腳,老是會磨出水泡,那個時候也不過腳后跟或者小腳趾會遭殃,但也夠我疼上好幾天了。 但是,祈的情況我實在沒法去判斷,這完全是體無完膚,邊緣不說,腳面上也是爛的不成樣子,不用想也知道一定疼得要死!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給他去買藥,給他消毒的時候,這家伙估計感覺到疼了,一腳就給我踹了過來,好在我反應快,一把給閃開了,否則非得給踹吐血了。 我理解這種痛,但我不能因為他痛就停手。 接受消毒的酷刑,按理說他早該被疼醒了,但他卻在睡夢中掙扎,估計是真的累到半昏迷了。 我其實不想這樣猜測。 我所住的這里離學校和市區都很遠,要找到我可不是容易的事,況且還是這么不起眼的地方。 他或許為了找我,冒著大雪一家一家,整整找了四天。 我從不知道他會這么魯莽,我希望不是,但是我的心口卻因為這一想法和擺在眼前悲催的他,而變得guntang。 不管如何,在我沒有著落,茫然四顧的時候,是他出現在我面前,陪在我身邊,這份真實我無法否定,看著他緊閉雙眼,因疼痛而蹙緊的眉,冰冷而僵硬的四肢,讓我十分的心疼。 是的,實實在在,真真切切,我心疼他。 半年前酒店頂層,他給了我溫暖,他從身后環住我時那堅實的臂彎讓我安逸自然,雖然被他色心起意給吃干抹凈了,但那份初嘗的禁果,給我留下的卻是柔軟的痕,甚至因為這份真實的感受,讓我選擇試著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此時此刻,我也想將這份溫暖傳遞給他,即便我的肩膀瘦弱而不堪一擊,也能為他驅除冬雪殘留在他身上的寒意。 于是我再次鉆進了被窩,將他摟進懷里,用我的體溫一點一點捂暖他的身體,揉開他僵硬的四肢,靜靜陪他入睡。 等我們醒來,天已經黑了,雪也已經徹底的停了。 祈看著自己的腳,沒有說原因,我也沒有去問,我們都不習慣用語言去證明為對方的付出,也不喜歡抓著某個付出去討回報。 心里知道,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第18章 3.3 但是不讓他下床亂跑,卻是我必須要控制的,我說:“我不想三天的半身不遂病人,花我五天時間去照顧!” 祈很不爽的躺了三天,行動時不是太疼就死活不愿意呆在屋里,而且理由很無恥:“你坐我旁邊又不幫我瀉火,我都快憋死了!” 算了,這人太聒噪了,看他恢復的挺快的,我也就給他解禁了。 祈興高采烈爬起來拉我去吃火鍋,這是再痛快不過的享受了,然后吃飽了的朱大少爺說要解決取暖一事,帶我去商場買衣服。 明明是他自己說沒衣服穿,結果就給自己挑了件大衣,倒把我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給搗鼓了個全套。 我想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比如場景一,內衣店—— “丫頭,你應該沒變大吧?” “什么?” “一馬平川也挺好的,店員小姐,直接最小號吧!” 我:“……” 店員曖昧呵呵:“好的!” 場景二,鞋店—— 祈殷勤的拿著鞋子半蹲在我面前給我套上:“丫頭,試試這雙!” “我自己來!” “別動,是我不好,害你今天行動不便,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疑惑:“什么行動不便?” 妖孽眼神放柔,曖昧一笑,情絲飛揚~ 店員尷尬:“呵呵!確實應該……” 場景三,護膚品店—— “店員小姐,她適合哪一款?” “我不要這個,用著麻煩!” “可是你最近摸起來手感沒有以前好了!” “……” 殷勤的店員:“這是我們這一季新款,用了之后皮膚光滑水潤有光澤,適用于全身哦……” “全身?好!就它了!” 我:“……你夠了……” 綜上所述,他絕對是存心找殘! 拎了大包小包東西,祈把我帶去了他住的酒店,然后站在沙發上,指指按摩浴缸多功能馬桶,指指空調兩米二的恒溫大床,深刻的教育我說:“這才是人住的地方!” 媽的,真想掐死他! 然后他借著好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由頭,把我的那堆破爛玩意兒搬過來,理所當然把床分一半給我,被我果斷拒絕。 就算有過一次,我們也沒有正當理由同床共枕,我感謝他千里迢迢跑來陪我,但這不代表我就得陪.睡不是? 好在祈也沒有特別堅持,前前后后收拾了一下,說:“丫頭,我們出去賞雪吧!” “下了四天了,你還沒看夠??!” “自己看跟大家一起看那是不一樣的!走??!” 這小子一心血來潮,什么蠢事都干,我也就被迫無奈被拉出來吹冷風。 夜色很沉,我們在遠離市區的地方找到了一片完整的雪。 雪對出生北方的我們來說沒什么稀奇的,小時候只是覺得很冷,完全體會不到書中所描寫出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的那種美感,可是此時此刻,看著祈像只瘋狗似的撲進雪里,突然覺得這些其實也挺不錯的。 眼前滿世界都是白,只有祈一身的黑,他撲進雪里開始堆雪人,瞎忙活了半天,整出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然后招手叫我過去。 我盯著眼前那個勉強算個人形的不明物體,回頭看他,他走過來說:“向你借個東西?!?/br> “什么東西?” “你的臉?!?/br> “什……”不等我反應過來,他突然伸手按著我的后腦,把我整張臉一把給堵進了雪里,然后又猛地拉開我,搓著下巴看著雪人沾沾自喜:“恩!這個辦法真行!五官立馬就出來了!” 我已經蒙了,抬頭見被我的臉砸出的那個大坑,頓時氣得牙疼,抓起一把雪就砸了過去:“去你大爺的五官!把你腦袋割下來直接放上去更省事!” “這個雪人是你,割我腦袋有啥用??!再說了咱這是藝術,女孩子家家的別這么血腥成不成?”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藝術的最高體現,是你墳頭上拉得新鮮鴿子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