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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正暗自腹誹,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我記得上次分別,他還是個稚氣未脫,發育不全的毛頭小子,但今天他站在門口修長的身影,讓我覺得似乎彼此未見隔了數十年。 也許是猛然拔高到了180公分,讓他顯得有些清瘦,就如樂說得那般,他帥氣逼人,又多了一點陽光,看到我時的笑容也是燦爛生輝的。 我的眼神閃了閃,小伙子,長得越來越人模狗樣兒了噯! “本來還在想,都已經放學了你是不是走了,沒想到我們還是挺有緣的嘛,看這情況,你好像在等我似的?!?/br> 祈說著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掃了一眼破爛的教學環境,一臉地鄙視:“嘖!我就知道你這個智力低下的貧賤生物,只能在這種學校廝混,果不其然,你讓我再次憑升了幾分優越感?!?/br> 聞言,我眼瞼微顫。 時光似乎一下子倒退五年,我還上初一那會兒,他也是這樣突然出現,用相同的話語攪了我的晚飯點,燜爛了我的泡面。 他不知道當時這泡面對我來說有多珍貴,況且咱們小學時候結的梁子還在,自然對他說話夾槍帶棒充滿敵意。 不過那時候,我竟是沒料到,他是來找我講和的。 哪怕他講和的語氣是腦殘的,行為是sao包的,眼神是狐媚子一樣的,但我知道,他的誠意是十分的。 他的誠意便是硬塞了我一部手機,拍著胸脯有事隨便call他,隨叫隨到。 我沒收到過禮物,也從不認為別人有必要送我禮物,可是面對他的真誠,讓我不得不心軟。 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但當別人千里迢迢特意過來道歉時,我想沒幾個人能說不原諒,況且我們之間,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小恩怨。 我是個窮孩子,一時間拿不出同等的東西去交換,看了看面前的泡面,猶豫了一下,從抽屜里摸出買泡面贈送的杯子遞給他說:“暫時等價交換?!?/br> 我知道這直筒筒的硬塑料玩意兒很挫,但起碼它能做個見證。 證明我接受了他的歉意,卻不接受他的殷勤。 證明我此刻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我沒有怨過他什么,相識九年,多少次爭吵不歡而散,如果真的放在心上,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 這次不明白他又為何出現,但我知道,他從來不會毫無理由,于是沒搭理他的調侃,直接扔下重磅:“有話說有屁放沒事滾,謝謝!” 他好像被我這句噎得不輕,憋了一句:“看樣子你沒生我的氣?!?/br> 誰說我沒生氣? 本來好好的一個朋友樂,被他三言兩語搞僵了,我不生氣難道不能撒氣? 生氣和撒氣是有區別的。 人與人或許會因為一次不愉快的交流導致感情破裂,卻很少有人因為撒氣而記恨倒霉催的出氣筒。 友誼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就像每次我們鬧得不歡而散,再次見面,不論幾天還是幾年,我們無需言語就能和好如初,沒有一絲尷尬。 祈嘆了口氣,特別糾結的掏出一部時下最流行的手機遞給我說:“本來想讓故事重演,特意大出血買了個豪華的,估摸著能挽救咱們的兄弟情,沒想到你丫的自動修復了!” 我痛痛快快接下新手機,拽得萬兒八千的說:“先記賬,下次惹我再抵消!” 我竟未發覺,什么時候收到他送的東西,變得如此理所當然。 祈看起來心情不錯,拉著我說:“走走走!早說要帶你坐我的車兜風的,一直沒機會,雖然不是蘭博基尼,你也暫時將就坐坐,順便陪小爺吃個晚飯去!” 我原本在等人,但和祈難得見面一回,自然不能晾著他,剛剛又拿人手短什么的,再說有人要請免費大餐,我不吃那不是傻么! “等我一下,容我先去推了這時間的預約,專門舍命陪你這小人!” 他挑挑眉,突然俯身在我耳邊吹氣:“丫頭,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聲音輕軟酥麻,姿勢親密無間,氣氛一霎那間,幾乎是曖昧不清的。 我忍不住掏了掏被吹散了的耳屎,翻了個白眼:“罵誰呢!姑奶奶腦子沒缺氧,不用你人工呼吸!” 祈仿佛不忍直視我的粗鄙,抬手捂臉十分的痛心疾首。 剛出教室沒幾步,王義從拐角走過來看到了我,招呼我說:“沐風,走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走?走去哪里?” “怎么?我叫顏夕來轉告讓你等我,她沒來過?” 哦!弄半天,顏夕又是替舊情人辦事的,我也沒興趣探討他們間為什么意思轉達有誤,直截了當地問:“什么事?” 王義倒也坦率:“本來是想跟你做筆友的,但你沒回我,所以親自過來問你了?!?/br> 這人還真是固執的奇怪,讓我禁不住就嗆了過去:“我不是說了沒閑錢買信紙嗎?” 王義聽了啼笑皆非:“你能不把話說得這么小市民么?” 我點點頭:“小市民說沒錢是實話!” 王義嘆了口氣:“不用信紙,隨便能寫字的就行。別表現的你很勉強,這讓我很挫敗你知不知道?難得我主動要接近誰,你也給個面子?” 此時啼笑皆非的是我:“我說王義,敢情你覺得你多看了我幾眼,是我的榮幸還是怎么的?你當我是花癡,看到你長得可以就神魂顛倒,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 王義詫異地看著我:“不是我說,你不僅人很拽,而且很有想象力??!我是覺得你性情豪邁,跟那些個女生不同,所以對你刮目相看,想交個朋友,要是可能,談談戀愛也可以?!?/br> “什么?談談戀愛也可以?”我被他這話給氣笑了:“我沐風是你覺得好談就談的?你有點腦子行不行?別拿一般手段調戲我,那樣會讓我覺得你很幼稚!” 本來我是想好好罵罵這個自大狂的,但是看到祈竟然在王義身后,倚著教室門框看我好戲,就想順便罵他兩句。 但是我不知道王義到底誤會了我什么,突然捧過我的臉低頭吻了我,我被吻得猝不及防,一時愣住了,等我反應過來,王義已經放開我點了點頭說:“確實不能用一般手段跟你交流,那么我就直說了。本來我想先了解一下看看再說的,但是今天你的行為確實符合我心中女友的形象,所以我已經決定好了!” 我笑也不是氣也不是:“你TMD……你能……我說你……”我最終還是不知罵他什么好,氣得轉身走了。 他倒是登堂入室,管起我的事來了:“明天早上我給你帶包子,食堂那些沒營養的東西就別吃了!” 腦子有坑的家伙,姑奶奶是那種隨便兩個包子就能收買的人嗎?太瞧不起人了!起碼加杯牛奶??! 被王義強吻后我糟心的去洗手間擦嘴,越想越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出來和祈吃飯,專挑口味重的想壓一壓這股子反胃勁。 祈問我:“丫頭,你氣他嗎?” 我瞪了他一眼:“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難道我再咬回來?” 祈笑了,雖然笑得有點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