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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走了之,不覺得自己太任性嗎?” “還有這個遺產——” “宋遲?!睂g回視著他的眼,不躲也不避,“我必須離開?!?/br> 即便是不想走,規則也會強行將她排斥在外,而她已經隱隱察覺出,那個契機到了。 尤懷不在的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她,根本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我知道你有辦法將這樣東西轉為己有,我信你?!?/br> “尤懷,也信你?!?/br> * 自那天以后,宋遲就真的再也沒見過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姑娘。 他每天都堅持過來,有時候甚至把工作都搬過來做,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回來,回來的時候知道有人在等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禮拜,直到尤懷第二個七日到來。 他大清早就驅車前往墓園,下車時除了懷里的花束,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神色不變地爬完了樓梯,他繼續往那塊熟悉的墓碑走。 可越是走近,就越能發現它的不同。 很干凈。 尤其是在一旁的碑臺襯托下。 左右環視了兩圈,他卻沒發現有人的痕跡,就連帶著泥土的腳印也是他剛剛留下的。 斂下眉眼,他把食盒里的東西一碟碟擺在碑臺上,又拿出兩個杯子添滿酒水。 做完這一切,他索性席地而坐,端起兩個杯子輕碰了下,一杯倒在墓碑前面,另一杯則被自己一飲而盡。 “生時未飲,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庇纸o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來沖著空氣遙遙地一抬手,“敬你?!?/br> “你啊,拼了命想要留住她,可你走了以后,她也不見了……” “可她說,沒有你的地方她待不下去,這樣想的話,你會不會好受一點?!?/br> 繼續自斟自飲,他半瞇著眼斜靠在墓碑上,眼里水色彌漫,“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好寂寞……” 真的好寂寞。 “笨蛋尤懷懷,如果真有什么玄幻的事發生,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里,能再遇上她?!?/br> 似乎想到什么,他低低地笑出聲,“下次可別再生病啦,想陪她的話就要一直陪著,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br> 等瓶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半時,他才慢悠悠起身。 “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br> 立在原地又看了看周圍,他不動聲色地斂眸收拾東西,沖照片上的人擺擺手轉身就走。 墓園很安靜,似乎只有枯葉被風吹動的“簌簌”聲。 本來已經走遠的宋遲又從山腳摸上來,蹲在視線死角處死死盯著尤懷的那塊墓碑。 就這么等了半小時,等到他已經有些蹲不住時,前方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它從墓園周圍的密林鉆出來,小心地左右看看才往他剛去過的地方跑。 停在尤懷的墓碑前后,似乎是嗅到了不好聞的氣味,伏低身子回頭沖著空氣低吼了一聲,雖然發出來的是細細的貓叫。 宋遲看著它慢慢平靜下來,兩只前爪扒住墓碑一側,探頭輕輕碰了碰尤懷的照片,像是在打招呼。 它一邊小聲喵喵叫著,一邊用自己的爪子扒開不小心吹到這里的枝葉,就連剛剛他灑下的酒液也被它用泥土掩蓋了。 它知道尤懷不喝酒。 不,應該是她。 那雙亮晶晶的琥珀色眸子和維護的動作,分明與那個人一模一樣。 她說自己離開了,實則,一直都躲在尤懷這里。 眼眶有點熱,宋遲不敢眨眼睛,試圖讓眼里的熱淚憋回去。 起碼,不能在這里哭出來。 他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 可看著看著,他卻發現了不對勁。 比如小黑貓身上的白光,又比如—— 在白光快要消失前,墓xue里突然飄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光團,似乎是怕被白光包裹住的黑貓消失,光團迅速沖進白光中,兩團白逐漸融為一體,然后徹底湮沒在這世間。 宋遲目瞪口呆地望著這萬分離奇,已經超出他科學認知的一幕。 正待他上前去看看,可等他扶著墓碑起身時腦袋突然一陣脹痛,痛到他忍不住跪倒在地,眼里因為痛苦漫上猩紅的血絲,雙手也死死的抱住腦袋不放。 十分鐘的時間于他來說,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年。 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從他腦子里強行被剝離,等他慢慢恢復正常后,卻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他不是來給尤懷祭拜嗎,為什么會躲在這里? 好像還喝了酒。 他輕咳兩聲站起來,敲敲自己痛覺還未退散的腦袋,不虞地皺皺眉。 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將它放在耳邊。 “喂,媽?!鄙ひ舾蓡《扑?。 那頭似乎說了點什么,他泄氣地揮揮手,“我現在在尤懷這里?!?/br> “好像……還喝了酒,你讓司機來接我?!?/br> 第34章 喪尸(1) 尋歡是被一陣比一陣強烈的饑餓感弄醒的,她安靜的躺在地上,伸出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胃部。 然而下一秒,她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之處。 她的視野里全是灰蒙蒙的一片,睜開眼睛這個最簡單的動作,花了她整整一分鐘的時間。 映入眼簾的是扭曲而模糊的建筑物,以及歪歪扭扭行動遲緩,卻仍舊不停在走來走去的……人? 饑餓感越來越重,不知道惡魘將她傳送到了怎樣的世界,當下她沒辦法想別的,只想先填飽肚子。 她實在太餓了,仿佛餓了好幾年一般。 可這個視角似乎是躺下的,要先站起來。 用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起身,尋歡一度以為自己變老或者肌rou萎縮了。 扶著墻壁站好,她把手伸到自己眼前,入目是一片斑駁深淺不一的灰色,泛著深灰的指甲超過她平時長度的兩倍,尖端的銳利程度堪比利刃。 當然,這是她自己認為的。 “……嗬嗬?!?/br> 她喊的是惡魘的名字,響起的卻是意外不明的聲音。 像是喉嚨被人掐住,又或者聲帶破損。 連續嘗試了幾次發現還是這樣,尋歡擦擦嘴角的口水,準備先去覓食再說。 衣袖已經被她的津液浸的半濕了。 想吃rou,想吃很多很多的rou。 這時候,鼻端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尋歡聳聳鼻尖,嗅著那個味道七拐八拐地往前走。 目的地到了,她搖搖晃晃地停下腳步。 那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瞧著他胳膊上的一團深灰,按照她的判斷他應該是受了傷。 尋歡努力扭動脖子往回看,卻發覺從剛才的地方到這里,如果按照她正常的速度,半分鐘就能到。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而最不正常的,還是來自她面前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