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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縮緊身體跳出保護圈。 心里仿佛有個小人在叉腰大笑,尋歡臉上的表情萬分詭異,亮著一雙綠眼從枕頭下掏出了那片薄荷葉。 離沉睡的人再遠了點,尋歡刨刨床單,躺下去后把貓薄荷放進嘴里,滿足地咀嚼著。 幾秒過后,白天的情景開始重現。 被這不小的動靜折騰醒,尤懷懶得睜眼,帶著濃烈的困意四處摸索著。 雖然摸不到她,但他知道她一定還在床上。 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尤懷捂著眼睛開了燈。 等適應了光線,他才睜眼去看正在床角胡亂撲騰扭動的主子。 尤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瞇著眼看看桌上的鬧鐘,分針馬上要指到十二點了,他才睡了兩個小時。 手指癢癢的,尤懷探過身體,將陷入迷亂世界中的主子抓過來捧在眼前,湊上鼻子嗅了嗅。 果然,有貓薄荷的味道。 居然跑出去偷吃,尤懷磨磨牙,他分明把剩下的放到陽臺去了。 相對無言。 沉默了會兒,他默默把尋歡放回去,自己也慢慢躺下來。 枕邊的動靜稍微小了點,似乎在恢復正常,尤懷轉過臉,不期然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團白光,將枕頭上還在亂扭的黑貓團團裹住。 白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延伸拉長,待到它徹底隱沒在黑貓體內后,一具赤‖裸嬌小的女體緩緩浮現,霸占著這個男人的所有目光。 尤懷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眉眼間的平緩淡去,悄悄漫上一絲緊張。 他的貓,變成人了。 她斜躺在他的床上,烏壓壓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露出了一張白皙粉嫩,兩頰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 她的睫毛很黑,像一只振翅欲飛的黑色蝴蝶,在眼瞼下方留下兩排深灰的陰影。 尤懷的目光從她頭頂的黑色‖貓耳掠過,一路碾轉來到了她泛著粉的嘴唇上。 心口有點癢,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可隨即又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看,他死死抓著身前的被褥,清透的瞳色不斷變幻,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上去有些暗。 松開手中的被子,尤懷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結滾動了兩圈。 指尖不斷向在沉睡的少女靠近,眼看就要摸上她圓潤的肩頭,他突然迅速收回,捂著眼睛轉過臉去。 扯開自己身上的被子摸索著給她蓋上,尤懷才睜開眼睛下床。 腦子里都被剛才那一幕充斥著,他現在一點睡意也沒了,只想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自家主子由貓變人的事。 他拖著凳子擱到床邊,躬身坐上去,定定的注視著床上的姑娘。 她看起來很小,約摸十五六歲,或許還要更小一點。 相貌嬌美,膚色白膩,兩頰隱隱透著兩抹健康的粉,和她貓兒時期的瘦弱大不相同。 被子下的身軀被他捂住,剛才驚鴻一瞥,估摸了下應該有一米六,而且—— 胸前那微微隆起的弧度和腿心若隱若現的粉,都讓他不得不瞥開視線,收斂著想要放肆看下去的心情。 尤懷捶捶心口,張開嘴巴大喘了口氣,試圖讓自己不停亂蹦的心跳平靜下來。 這么個跳法,再跳會兒他一定會出事。 臉上有些熱,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還好她睡著了,尤懷慶幸著。 說來也怪,自己養的貓變成人他也只是驚訝了一會兒,現在再回想一下這兩天她那些超出常理的行為舉止,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所以,阿尋是妖精? 他一向是無神論者,卻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接受這樣的事,就是他自己也覺得很驚奇。 若是別的貓…… 不,沒有這種可能。 他只會撿她,也只會養她,別的貓都不可以。 所以,她變成人,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很高興。 她的出現,像是契合了他期待已久的夙愿。 陪著他,不論是以哪種形態,都要一直陪著他。 這份莫名的執念來的很快,可他不想去抗拒。 分不清自己到底對面前的少女存有什么心思,但目前,讓她心無旁騖的留下才是正途。 旁的,自然有他端著。 “……唔?!?/br> 好像置身于一個火熱的暖爐中,被熱醒后,尋歡混沌的大腦慢慢恢復清明,耳朵動了動,當即睜開眼。 身下的觸感不太對,她若有所悟的摸了摸被子里的自己,果然,又和昨晚一樣。 煩惱地蜷起身體,一只胳膊無意識伸到另一邊—— 沒人。 尋歡一驚,坐起身時才想起來,她剛才是蓋著被子的,而且還很嚴實。 仿佛知道一轉過去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她縮在被子里露出一個頭,將目光定在被面的格子紋上。 咦,居然是她喜歡的風格。 尤懷看著再度裝死不肯面對現實的少女,冷哼一聲,“怎么,現在才知道怕?” 尋歡:“……”她一點也不怕,只是…… 這種大變活人的靈異事件,是個人都很難接受,在沒想出對策前,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罷了。 可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難道要說真話? 將自己裹緊了些,尋歡慢悠悠轉過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如你所見,我是人?!?/br> 尤懷看著她頭頂轉來轉去的耳朵,聽了她的話,這才把視線重新放回她臉上。 很美,那雙眼睛很美。 和貓兒時的眼瞳幾乎如出一轍。 明凈透亮,如同一面琉璃鏡,把人心底的想法映照的清清楚楚。 尤懷深陷在那雙眼眸中,只覺得心神都好像被拉了進去,從此以后萬劫不復。 手指微顫,他艱難的移開眼,視線落在她垂在被子外面的長發上。 黝黑順滑,微微反著光,不用摸也知道質感非常好。 “尤先生,我是人?!弊冐垥r大腦被阻塞了一部分,她只能由著自己被貓性驅使,可一恢復人身,阻塞就消失了。 故而,她不能再像貓一樣撒嬌打滾,隨性而為。 他是貓身時的主人,而現在,于她來說,他是一個尚且還有些陌生的男人。 尋歡再次重復道:“尤先生,我并非是妖怪,而是真真正正的人?!?/br> 她伸出一只白璧無瑕的胳膊摸著自己的耳朵,“至于恢復人身時還保留了不該保留的東西,這并非我所想?!?/br> 但比起變貓,變人時多了貓耳和貓尾,似乎也并不難接受,尋歡揉著自己的耳朵尖兒,有些驚異于它的觸感。 她扯著自己的耳尖,勝似貓瞳的大眼不斷往上看,似乎想看看自己的耳朵是什么樣子。 大概是由于年齡太小,她的聲音過于軟糯,即便是過分疏離的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