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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朝他父親的書房而去。 蔣大人招待那些男賓,席宴就擺在那里。 隨著漸漸逼近爹爹的書房,一陣陣嘈雜的議論之聲傳到蔣煥耳朵里。 雖然聽得不完整,可蔣煥還是驚的腳下步子一閃,險些摔倒在地。 他清清楚楚聽到有人說,死人了,死了好幾個人。 好端端的喝酒聽曲兒,怎么會死人。 蔣煥幾乎是跑了進去,一進門便被眼前的場景驚的步子頓住,呆若木雞一般立在那里,滿臉驚悚之色。 蔣煥腳下,一字排開,擺了十二具尸體。 女尸! 赤條條幾乎一絲不掛的女尸!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死前最后一刻煎熬又痛苦的表情。 下體部位,或多或少,有都血跡! 蔣煥頭重腳輕的看著她們,幾乎可以想象到她們死前究竟遭受了什么慘無人道的事情。 雖是伶人藝妓,可她們也是人啊,活生生有血有rou的人。 爹爹他們究竟把她們當什么,要這般折磨羞辱她們,以致死! 難怪剛剛那個人那樣無魂無魄的離開。 見到蔣煥突然闖了進來,蔣大人微微有些意外。 他不是去侍郎府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 不過心神不定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瞬,他便說道:“回來這么早?”聲音平靜的仿佛地下擺著的根本不是尸體,而是白蘿卜。 蔣煥這才將目光緩緩從那些女尸上挪開,抬眼去看那些活著的人。 讓他意外的是,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臉上有什么他想象中該有的表情。 震驚,悲痛,害怕,驚悚,內疚,自責…… 沒有,什么都沒有,他們一臉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或者,蔣煥隱隱覺得,他們臉上竟然帶著的是掃興! 蔣煥不禁身子一顫,向后連連退了兩步,看向他爹爹。 望著蔣煥的表情,他爹爹抿了抿嘴,將目光移到別處。 雖說這樣的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可畢竟是第一次被長子撞見,蔣煥他爹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 見他們父子倆如此,那些賓客很識趣的告辭。 離開之際,不忘感謝蔣煥他爹的盛情款待,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總體而言,大家還是很盡興的。 蔣煥匪夷所思的看著他們一一離開,經過那些女尸,竟無人多看一眼。 就算是看,也是滿眼嫌棄,仿佛那是什么骯臟不堪的東西。 蔣煥這才注意到,這些女尸是整整齊齊一字排開的。 那么,是誰將她們擺放如此整齊,又是為何要這樣擺放? 心里隱隱約約升起一個答案,蔣煥不禁有些反胃作嘔,強迫自己不要在想下去。 這樣的場面,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教導他父慈子孝人倫道德的父親,若是再想象那些不堪入目的變態場景,他只怕自己連看父親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掃了那些女尸一眼,蔣煥轉身要奔出去。 滿腹的話滿腹的問題,他突然一個也不想問一句也不想說。 這里對他而言,就是修羅場。 “站??!”蔣煥的爹爹卻是冷聲從背后喝止了他。 蔣煥步子一頓,停在哪里?!暗惺裁词??”背對著他爹爹,蔣煥滿臉痛苦。 沉默片刻,蔣煥他爹說道:“你來的正好,把這些人丟到后院的那個廢棄魚塘里去!” 聲音不咸不淡,沒有感情。 蔣煥頓時身子一震,只覺得一股血氣在他體內翻滾逆流,沖的他腦袋嗡嗡直響。 丟……廢棄魚塘…… 就在蔣煥愣怔的時候,蔣煥他爹又說到:“怎么,難道你要讓為父來做這樣的事情嗎?” 有些微微動怒。 蔣煥縮了縮肩膀,裝過身來,滿眼通紅的看向他爹,“父親,你可知,她們是人?!?/br> 蔣煥他爹氣的胡子一吹,“逆子,你這是和為父說話該有的語氣?你還知不知道什么是人倫道德!” 人倫道德! 蔣煥只覺得這四個字刺耳!可多年來從未忤逆違背過父親絲毫的蔣煥盡管滿腔憤懣,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其實蔣煥他爹此時也是心虛的,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做爹的在兒子面前就該有做爹的尊嚴和體面。 無論誰的對誰的錯,做爹的在兒子面前,就沒有錯。 看到蔣煥不再頂嘴,他爹腰桿越發挺得直。 第三百八十四章 被毒打 沉默數刻,盡管心中翻滾著陰云和痛苦,有一百個一萬個不愿意,可在爹爹一言不發的怒視中,蔣煥最終還是軟弱的屈服了。 蔣煥轉身彎腰去搬動那些女尸,滿臉肅穆,滿眼痛苦,手上動作格外輕柔和小心翼翼。 仿佛她們還有直覺,還能感受到疼痛一般。 蔣父則心底長松一口氣,心安理得的在屋檐下一把藤椅上翹著二郎腿坐下,自斟一杯半溫的茶,徐徐喝著。 蔣煥是他從小一手教大,蔣煥是個什么脾性,他還是知道的。 待蔣煥將所有無辜而死的女尸處理好,蔣父只是面色如常的輕飄飄說道:“行了,你回去溫書吧,這次科考,狀元探花我不求,但怎么說你也得名列前三十,才不枉費我給你花的那幾千兩銀子?!?/br> 半句沒有為剛剛的事情有所解釋。 蔣煥目光呆滯的死死盯著他爹爹,待他話音落下,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深一腳淺一腳,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總之等蔣煥再次回到書房,天已經黑透了。 一進門,反手將房門熟練的鎖好,蔣煥突的爆發一聲嚎叫,聲音凄厲又高亢,接著便是嘶吼著像瘋了一樣開始摔打屋里的東西。 滿面是淚。 而此時宋靜若的啞xue也終于自動解開了。 短短幾天,竟然被人點了兩次啞xue,宋靜若氣的五臟六腑都燒起來了。 春青的那個大嫂,閔氏,她算個什么東西,進門頭一天竟然就一副把自己當成周家女主人的樣子。 宴席上,看著周氏滿面春風的招待賓客,看著周氏行云流水的向丫鬟安排事項,宋靜若恨得咬牙切齒。 為什么,為什么人人都過的好,唯獨她是個例外。 一想到自己成親這三天來所發生的種種事情,蔣沁恨不得將春青和閔氏一口咬死。 都是她們這些賤人,若是沒有她們,自己也一定可以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