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4
“隔著轎簾,常家三爺發話,讓人將許攸昶母親身上僅存的絲絲縷縷的衣裳扒個精光之后,讓人用繩子困了她的手,將她拴在常家馬車后面……” 春青腦海里想著那個場面,不禁臉色一片蒼白,滿目陰云。 簡直畜牲都不如。 “可恨吧,可是,常家三爺還不滿足?!彼位諑缀跏且а狼旋X說道。 “他還要怎樣?”春青神色凝重,一顆心揪的緊緊的。 只要一想到許攸昶的母親被人剝個精光的在濟南府最熱鬧繁華的大街上被常家的馬車拖著前行,春青就心頭一陣陣酸軟,如同針扎一般。 “在濟南府的鼓樓下面,常三爺讓他的七八個隨從將許攸昶的母親拖進了鼓樓門房……” 宋徽的聲音戛然而止,滿眼怒火,手里捏著的還好是那質地上品的玉佩,否則早就被他一把捏爛。 就算宋徽沒有說完,春青也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 這樣的行為,和當年的鬼子進村又有什么區別。 豬狗不如,畜牲也比他多些人性。 沉默良久,春青問道:“難道就沒有人管?” 宋徽剛毅的臉上露出幾縷嘲諷。 “這件事過后,常家自知事情鬧得太過嚴重,主動將常家三爺綁到了濟南知府,上下花了大筆的銀子疏通關系,最后濟南知府收了常家五處宅院之后,僅僅是讓常家三爺在牢里吃了十五天的牢飯便放了他出來,對外宣稱,他那日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br> 春青頓時愕然。 有票子還真是能讓石磨推小鬼呢。 “那許攸昶家里的人……” “我們沒有查到那時他家里是否還有什么親戚?!彼位照f道,聲音有些許的無力。 許攸昶一家三口仿佛就是從天上直接掉下來的,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認得她們。 “雖然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有親戚,如果有的話,親戚們是否肯罷休,可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激怒了民眾,就在知府宣判結果出來以后,幾乎全濟南府的人都圍到了衙門口,擊鼓鳴冤游行示威?!?/br> 那個民怨鼎沸的場面,春青想象的到。 “后來知府和常家無法,只得常家出面,親自到許攸昶家里等門道撒,賠償銀兩之后,又答應從今以后,濟南府的苛捐雜稅,常家一家替全城的百姓出一半?!?/br> ……春青頓時大睜眼。 原來一直以為是常家造福一方的善舉,竟然是這樣來的。 “百姓得了好處,就算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是常家在用銀子收買人心,可這樣大的好處擺在面前,誰不動心,哪還有人再管許攸昶母子?!?/br> “十四年,讓什么都沉淀了,如今大家只念常家善舉造福一方,誰還會想起當年的起因?!?/br> “出事以后沒多久,許攸昶的母親便帶著他離開濟南府。只是離開沒多久就病逝了?!?/br> 說完這個長長的悲痛的故事,宋徽整個人仿佛被妖精吸走了靈魂一般,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一動不動。 春青怔怔望著窗外新鮮的綠意,長如羽扇的睫毛一陣輕顫,眼角幾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熾熱guntang。 “在那之后,許攸昶就人間蒸發了,直到幾年前他重新回到濟南府?!彼位臻]著眼睛緩緩說道。 這期間許攸昶在哪里,宋徽怎么都查不出來。 “他一回去便大肆行騙,幾乎將濟南知府的銀庫騙了個一干二凈,濟南知府直到被皇上問罪流放,也不知道他是被騙了,更不知道許攸昶為何騙他?!?/br> “在此之后,許攸昶又做下幾起案子,我一一查過,凡是被許攸昶看中下手行騙的,都有一個共同點?!?/br> 春青抿了抿嘴唇說道:“十四年前的案子,他們都收了常家的銀子?!?/br> 她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宋徽長長嘆了一口氣,“是??!” “他一面騙那些人的銀子,無一不是騙得他們家破人亡,一面又將騙來的銀子如水的送到刑部的官員們這里來,想要救他父親出來?!?/br> 春青只想說,許攸昶能長這么大,真不容易! “直到他父親被判了斬刑,許攸昶知道了當年的秘密找上我來,再后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br> 春青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肚子里的寶寶此刻仿佛也知道父母心緒不好,一向喜歡拳打腳踢的他,此刻在春青肚子里乖的像只安靜的小貓。 第三百七十二章 手無縛雞之力 屋里沒有掌燈,借著星星點點的月光,春青和宋徽彼此沉默的坐在同一張床榻上,各自想著沉重的心事。 直到白芍款步走到門口,詢問擺飯一事,才將屋里凝重而悲痛的氣氛沖散。 宋徽和春青又回到煙火人間。 晚飯擺滿了整整一張桌子,幾乎全部都是她素日喜愛的,可沉浸在許攸昶那個悲痛過往中的春青少有的沒有胃口。 看著春青對盤子里的飯菜東挑挑西翻翻,就是沒有動筷子吃的意思,春青的四個小白白不禁相互對視。 這個大奶奶別不是個假的吧,要不怎么一向視美食如命的她怎么今兒這么奇怪。 憨厚的白露實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沖上去,看著春青特別認真的說道:“大奶奶,您羊水破了?” 滿腹郁郁心事的春青登時被白露沒頭沒尾一句話說的一愣怔。 宋徽則是嚇了一跳,“你羊水破了?”一臉緊張的看向春青。 春青立刻橫他一眼,“你羊水才破呢!” 聽著春青氣如洪鐘的聲音,宋徽登時松了一口氣,只是……我沒有羊水啊,就是想要破也破不了。 春青沒有理會宋徽,轉臉伸手捏住白露rou乎乎的小臉,“你剛剛說什么?” 白露左邊臉被春青提起來,立刻整張臉就丑的特別立體。 “奴婢見大奶奶您沒有食欲,就以為您是要生了?!卑茁蹲彀屯岬侥橆a上,痛苦的說道。 “沒有食欲和羊水破了有什么關系!”春青簡直不能理解白露的深思路。 “昭陽郡主說的?!卑茁洱b牙咧嘴說道。 “昭陽?” 白露特別誠懇的說道:“昭陽郡主的小哈巴狗不肯吃飯,昭陽郡主就問它為什么不吃飯,是不是羊水破了!” 春青立刻滿頭麻線亂飛,她真想用頭頂的麻線將白露勒死算了。 “昭陽的話也能信?她還說宜家的少東家羊水破了呢,難道宜家的少東家就真的破了?”春青送來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