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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劍默不作聲的在窗下一個楊木椅子上坐下,自斟了一杯熱茶仰頭喝盡,又斟了一杯。 醉酒過后,最是覺得口干舌燥,更何況他幾乎一夜沒有喝水。 “怎么會那樣?”宋劍聲音頗為沙啞的問道,因為怒氣沒有進來的時候那樣重,聲音聽上去也倒算得上平靜。 蔣沁自嘲一笑,細細嘆了口氣,將她的嫁妝被盜一事徐徐講給宋劍?!啊蛑迠y被盜離婚期不過爾爾幾天,實在置辦不出像樣的東西來了,我父親只說,日后再送一抬銀票過來,算是給我的補償?!?/br> 一聽到一抬銀票,宋劍心頭顫了顫,暗暗慶幸沒有一進門就朝蔣沁發火。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心思轉過之后,宋劍關切的問道:“怎么不和我說,我在五城兵馬司做事,雖然不是高官,可總能幫上忙?!?/br> 蔣沁又不瞎,自然看的出宋劍的轉變,也清楚他是為了什么才突然轉變的,所以語氣并沒有改變的說道:“那時候你事情也多,怎么好添麻煩?!?/br> “說的這樣客氣?!彼蝿α⒖虒擂蔚哪樕⑽l紅。 蔣沁嫁妝失竊那時,確實有派人來宋劍這邊傳話,讓他幫著找找,可宋劍連傳話的人面都沒見,一句話“我很忙!”擋了回去。 早知道當時蔣沁找他是為了這個事,就算是真的很忙,宋劍也絕不會推脫的。 現在想想,腸子都悔青了,只是在蔣沁面前強撐著不好表露出來他究竟有多么懊喪。 “那添妝禮的時候……”一陣落針可聞的沉默之后,宋劍還是提起了添妝禮。 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提這個,盡管已經平靜了的蔣沁還是不禁緊緊抓住覆在身上的錦被,食指骨節分明。 眼底是波濤洶涌的恨意。 “自然是我表妹有意從中作梗?!苯z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陰霾,蔣沁恨恨說道。 宋劍心中立刻慌了起來。 他之所以肯娶蔣沁回來,還不就是圖著她與鎮國公府的關系,卻沒想到,蔣沁和世子夫人竟然真的不睦。 難怪自己每次送去的東西,世子夫人都不肯白收,非要拿銀子買。 剛剛臉色緩和了一些的宋劍,又陰沉了起來,“好端端的,她為什么要在我們的婚禮上作梗?!彼蝿φf的頗有些陰陽怪氣。 蔣沁沒想到宋劍話里話外竟然是向著春青的,抓著錦被的手頓時捏的咯咯直響。 若非自己當日糊涂,錯把宋劍當成宋徽,失了清白之身,又怎么會肯輕易點頭答應宋劍的求親。 就算爹爹受了蠱惑同意,只要自己在家鬧上一場,這婚事必是不會成的。 再者,只要自己努力,宋徽那邊,也不是就沒有機會,或許現在早就成了鎮國公府明治堂的妾室了,哪里還輪得到你宋劍。 原本以為宋劍是真心愛慕自己,現在看來,蔣沁心下一個冷笑,他愛慕的不過是蔣家的銀子和蔣家與鎮國公府的親戚關系罷了。 蔣沁不愿再理會宋劍,只是目光幽涼的掃了他一眼。 受蔣沁如此目光看著,宋劍頓時滿腔怒火燒了起來,只想抓起手邊的茶杯朝蔣沁甩過去。 可一想到岳父答應的那一抬銀票,到底還是忍住了,再怎么也要等銀子到手了再說。 兩人正各懷心思坐著,宋家的丫鬟進來稟報,“爺,奶奶,是時候去給老太太敬茶了?!?/br> 進來說話的丫鬟名喚桔紅,是蔣沁嫁進來之前,宋劍的通房丫鬟。 桔紅目光輕飄飄的看了蔣沁一眼,嘴角嘲諷之意一絲不落的落入蔣沁眼中,她卻渾不在意,甚至笑得更濃。 “爺,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苯奂t挑釁般的朝蔣沁挑了挑眉眼,轉身滿目含情的和宋劍說道。 “好?!彼蝿M腹心事,也沒有注意到桔紅和蔣沁之間的眼神廝殺,起身去了盥洗室。 “奶奶也梳洗吧,耽誤了時辰惹得老太太又要生氣,因為您的嫁妝已經就……”說道這里,桔紅聲音驀地一頓,朝蔣沁福了福,“奴婢多嘴了,奴婢去伺候爺更衣洗漱?!?/br> “賤人?!笔Y沁氣的眼眶都紅了,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來羞辱她。 “奶奶,您別和她一般見識,不過仗著自己個是爺的通房,便妖嬈起來,您日后有的是時間收拾她,還是給老太太那邊敬茶當緊些?!彼蝿Τ鋈?,冬青便走了進來,一面服侍蔣沁洗漱更衣,一面勸慰。 第三百六十七章 惡毒小姑 等到冬青手腳利索的服侍蔣沁一應裝扮完畢,宋劍那邊也從盥洗室出來。 洗漱一新,宋劍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越過宋劍,蔣沁一眼看到他身后微微有些衣衫不整的橘紅,松松垮垮咧開的衣領處,幾抹吻痕**裸的落入蔣沁眼中。 橘紅媚態萬千的站在宋劍身后,眉眼流轉望著蔣沁。 冬青悄悄拉了拉蔣沁的衣袖,向她微微搖了搖頭。 蔣沁氣的沒有和宋劍說話,便獨自抬腳出了院子,直朝老太太的屋里而去。 “賤人!”蔣沁怒氣沖沖的樣子惹得宋劍好容易和桔紅一番旖旎而散去的怒氣又燃了起來。 桔紅望著宋劍盛怒的背影,得意的把玩著手里的絲帕,臉上一片笑容。 等到宋劍和蔣沁雙雙到了老太太那里,宋倩眼睛紅腫的從屋里出來,哽咽說道:“哥哥,娘病了?!?/br> 說罷,眼睛看也沒有看蔣沁,只是拉著宋劍的手,“哥哥,怎么辦是好?!?/br> 一聽說娘病了,宋劍立刻抬腳沖了進去,“嚴不嚴重,請了大夫來看了沒有?幾時病的?” “哪有銀子請大夫?!?/br> 蔣沁怔忪片刻,也跟著進去。 這個時候病了……必定是因為嫁妝不滿意,想要給我臉色罷了,何須請大夫呢。 一進屋,卻看到老太太雙目緊閉,臉頰發紅,口中斷斷續續的呻吟著,蔣沁一愣,有些拿不準她是真病還是裝病。 不過,真病也好裝病也罷,總之現在她這個準兒媳得脫簪侍疾了。 “給娘煎了藥了嗎?”蔣沁問宋倩道。 若是沒有煎藥,她正好可以趁著親自去給老太太煎藥而躲開這里,萬一這老太太是裝病,必定會做幺蛾子整治她的。 宋倩抬眼翻了蔣沁一眼,仿佛她在說什么驚天動地的笑話一般,“大嫂,我們連請大夫的銀子都沒有,拿什么煎藥,您說的輕巧?!?/br> 宋倩柔柔的聲音滿是嘲諷和怨恨之意,仿佛她家沒銀子看病是蔣沁造成的一般。 蔣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