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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又開始新的一輪相互吹捧,田氏樂在意其中不能自拔,就跟吸了大煙似的。 蘇氏瞧不上田氏的做派,借著去看新娘子是不是已經裝扮好,轉身出去。 大郎媳婦分明就在明治堂,田氏卻偏要那么說,誰還看不出她那點子小算盤,蘇氏心底不屑的撇嘴。 一進宋靜若的門,蘇氏便聽到里面“哐當”一聲,接著一個茶杯不偏不倚,骨碌碌滾到了蘇氏腳下,溫熱的茶氣蒸騰而起,一片氤氳。 來給宋靜若梳頭的是宮里來的嬤嬤,見此登時臉就黑了。 成親當日講究繁多,最忌諱的便是新娘子生氣發脾氣。 宋靜若倒好,不僅生氣打人罵人,連喝喜茶的茶杯都摔了。 這哪有一點新媳婦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怨婦潑婦,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蘇氏見狀,腳一縮果斷轉身退了去出,她還是少招惹這位二小姐的是非的好。 出了宋靜若的屋子,蘇氏只好去看宋靜文。 還未進門便聽得里面一片祥和的歡聲笑語,宋靜文幾句吉利又俏皮的話逗的給她梳妝的嬤嬤眉開眼笑。 蘇氏進去的時候恰好看到宋靜文的小丫鬟將一個厚厚的紅包塞給那嬤嬤。 第二百九十八章 出閣 對比宋靜若那邊,宋靜文的討巧和伶俐登時讓蘇氏有些愣怔。 這還是那個悶不吭聲的三丫頭嗎? 蘇氏恍惚之際,宋靜文一眼瞥見了蘇氏,嬌笑道:“三嬸過來了,是時辰到了嗎?” 宋靜文聲音歡快的讓蘇氏覺得有些不真實,仿佛回到了當日春青和大郎結婚時,蘇氏隱隱約約總覺得在宋靜文的身上看到了大郎媳婦的影子。 心下一個唏噓,蘇氏倒真的希望宋靜文能學得春青一絲半點。 收了心思,蘇氏笑著邁腿進去,“還早呢,我就是過來瞧瞧我們新娘子?!闭f著蘇氏朝給宋靜文梳妝的嬤嬤笑了笑,“讓您受累了?!?/br> 雖然這些嬤嬤在宮里也不過是給娘娘們梳妝的下人,可但凡是從宮里出來的,那就是貴人,就得敬著。 更何況宋靜若和宋靜文嫁的本就是天家之子,時時刻刻都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更要在這些人面前留一個好印象了,誰知道她們回去以后會在主子們面前說出什么話來。 伴君如伴虎,一句不慎,那都是有可能被殺頭的。 莫說是一個王妃,前朝的一個皇子不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皇上跟前的大總管,最后被皇上割去了黃帶子,貶為庶民的嘛!那可是皇上的親兒子呢。 天家無親人這話是有道理的。 蘇氏的恭敬讓那嬤嬤心里很是受用,雖然被人敬著,但她畢竟還是個下人,屈膝給蘇氏行了一個禮,笑道:“府上的三小姐蕙質蘭心,到了四皇子府上,必定是紅紅火火的好日子?!?/br> 蘇氏也沒想到三丫頭辦事說話如此有章程,相比之下,宋靜若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原本不過是為了躲開花廳那邊的閑話,隨便來瞧一瞧,此時蘇氏倒是真心有些要幫襯宋靜文。 宋靜文是庶女,這個時候,她的生母喬姨娘只能在老太君屋里陪著老太君,卻不能親自看著女兒出嫁,更不能細細的囑咐她一番。 蘇氏笑著對那嬤嬤親熱的說道:“您是宮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沒見過,您經歷的事只怕比我吃的鹽都多呢,什么話您教導教導我這侄女,這孩子心思純良,沒得吃了虧自己還不知道?!?/br> 說著,蘇氏將手腕上一只溫潤的羊脂玉鐲子退了下來塞給那嬤嬤,“就勞煩您了?!?/br> 麻利的收了鐲子,那嬤嬤眉開眼笑的說道:“好說,好說?!毙睦飬s是一陣感嘆,這鎮國公府當真與其他府邸不同,即便是庶出的姑娘也如嫡出的一般待呢。 蘇氏的舉動讓宋靜文著實意外,長這么大,三嬸雖然待她不錯,可也從來沒有主動和她說過什么話,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態度,更不要說親自為她求人了。 宋靜文朝蘇氏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眼角一片晶瑩,心下感嘆,大嫂果然說的對。 此刻宋靜文更覺得昨日夜間去明治堂找大嫂說話是她長這么大做的唯一正確的事情。 春青發自肺腑的一番囑咐和指點讓宋靜文茅塞頓開,一番交談下來她才意識到這些年自己過得是有多失敗多蠢,不過,大嫂說了,去了四皇子府上,一切歸零重新開始,什么都不晚。 大嫂說,她還年輕,只要自己愿意努力,一切都不晚,她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她呢。 緊緊攥著手里的帕子,宋靜文心潮澎湃的期待著她的新生活,一字不落的將嬤嬤教導她的話牢牢記住。 說說笑笑間,時光流淌的格外快,嬤嬤剛剛講完正要喝水潤一潤嗓子,外面的鑼鼓絲竹聲便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緊接著田氏便一臉眉飛色舞的笑容帶著一眾女賓進來,開始催親。 結束了一系列繁瑣的禮儀之后,宋靜若和宋靜文幾乎是同一時刻出了房門。 大紅的蓋頭底下,宋靜若一臉怒氣,還在想著她頭上的那棵夜明珠不夠大不夠圓不夠亮,宋靜文卻是眼底一片璀璨,滿心期待她在四皇子府的新生活。 二郎背起宋靜若步伐輕快的上了二皇子的花轎,三郎四郎年紀小背不動宋靜文,兄弟兩人便一左一右緊緊攙扶著她上了四皇子的花轎。 “我娘說,三jiejie遇上什么委屈事一定不要自己忍著,這里永遠都是三jiejie的家,有什么事,三jiejie一定要告訴家人,若是不方便告訴二伯母,告訴我娘也是一樣的?!比煞鲋戊o文在她耳邊低聲說。 “大嫂讓我告訴三jiejie,三jiejie若是遇上什么事,一定不要和她見外?!彼睦稍诹硪粋日f道。 隨著三郎四郎聲音落下,宋靜文穩穩的坐在了花轎上,轎簾緩緩落下的同時,幾顆滾熱的眼淚忽的撲簌簌落了下來。 原來,這里還是有這么多人牽掛她的。 看著花轎漸漸遠去,田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接下來要等的就是三朝回門了。 田氏疲憊的像只鬼一樣回到二房,見宋二老爺正青著一張臉坐在那里嘆氣,田氏關門走上前去,“怎么了?”一面問一面脫鞋上了炕。 再不歇一會,她的腿都要斷了。 宋二老爺抬眼看了一眼濃厚的脂粉都無法掩飾蒼老之態的田氏,心下嘆了口氣,她癱在那里活像一堆穿金戴銀的爛rou,就連廚房的那只黑白相間的小母牛都比她有韻味。 宋二老爺頓時沒了什么興趣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