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的金釵銀釵金花銀花一邊天女散花似得唰唰往下落。 站在暗處守夜的一些婆子們原本昏昏欲睡,一見這陣仗,登時興奮跟打了雞血似得,兩眼瞪得賊亮。 本就昏迷的田氏在空中劃出一條黑漆漆的弧線之后,“砰”的摔到地上,整個人就更昏迷了。 宋二老爺一路抱著田氏,只覺得腰腿酸軟渾身乏力,此時手中一空,卻再也不想再將田氏撿起來。 “你把夫人抱回去?!敝噶松砗蟮男P說道,說罷,兀自抬腳朝喬姨娘屋里走去。 “???”小廝頓時呆滯了。 她可是您的夫人啊,不是隨便哪個小丫鬟老婆子的,您讓奴才去抱,合適嗎? 宋二老爺神志不清,小廝可清醒著呢,他才不會做這事,免得宋二老爺哪日翻起舊賬來,覺得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那還了得。 小廝立刻指了站在一旁的一個婆子,“把夫人送回去?!?/br> 這小廝是宋二老爺跟前的第一得意人,那守夜的婆子哪敢惹他,心痛的望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金銀,垂頭喪氣的上前去將田氏抱起。 待她抱著田氏離開,就聽見背后“轟”的一陣腳步聲,急促而又有力。 守夜婆子傷心欲絕的嘆息一聲,那滿地的金銀都便宜別人了。 低頭就看見田氏耳朵上一顆紅瑪瑙耳墜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光澤,高貴而華麗。 守夜的婆子頓時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凜冽的冬日深夜,她卻一身燥汗。 這是老天對我的補償嗎? 眼見二房及至,守夜婆子眼睛一閉心一橫,嗖的將田氏的一對耳墜摘了下來,火速揣到自己懷里。 耳墜貼到胸前,她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惴惴不安的芍藥像一頭困獸一般,焦躁的在二房門前來回踱步,手里一方絲帕早已被她絞爛。 遙遙看見宋二老爺一人走了過來,忙迎上去,“爺,二夫人和二小姐呢?”不顧尊卑禮儀,不顧上下有別,芍藥張口就問。 宋二老爺本就一肚子氣,現在一個丫鬟竟然也敢跑到他面前來質問他,宋二老爺心中火苗噌的就燃了。 再一看,這丫鬟居然還是田嬤嬤的孫女,宋二老爺的火氣就更旺了。 他么的,真是反了你們了。 直直朝芍藥小腿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滾!”吼罵一聲,抬腳離開。 芍藥吃痛,“撲通”一聲雙膝重重的撞上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一陣鉆心的疼頓時襲上心頭。 老爺生這樣大的氣,難道是小姐和夫人…… 顧不得膝蓋和小腿肚的劇烈疼痛,芍藥咬牙掙扎著起身,朝宜春苑奔去。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太君處置二小姐和二夫人,她必須做點什么。 卻不見,在她離開的瞬間,身后一道黑影閃過,照直進了宋靜若的房間。 “這宋二小姐的閨房也太惡俗了吧?!蹦呛谟耙贿M屋便將宋靜若的閨房四下打量一番,撇撇嘴,一臉嫌棄的自言自語。 “茹妃娘娘可是天下第一妙人,她這妹子可真是……”黑影實在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詞來形容宋靜若的品味,糾結半天,最終放棄。 宋靜若的品味已經俗到讓他無法形容的地步。 即便屋內漆黑一片,他卻行若白日,毫無阻礙的直奔宋靜若的床榻,掀開棉被,兀自躺了上去。 盡管這床榻與他而言硬的硌人,他還是面帶微笑的躺下了。 宋靜若這事出的可真是時候??! 芍藥深一腳淺一腳的奔了沒幾步,就與抱著田氏的守夜婆子相遇。 “夫人怎么了?”瞧著她懷里緊閉雙眼的田氏,芍藥嚇得面色土灰,顫著音兒問道。 “夫人暈過去了?!蹦瞧抛訛榱似睬遑熑?,忙補充道:“是二老爺吩咐我將夫人抱回來的,我抱的時候夫人就是這個樣子?!?/br> 她頭上的金銀首飾和耳朵上的耳環不翼而飛可是和我一點關系沒有啊。 “二小姐呢?”既然是二老爺吩咐的,可見老太君并沒有認真厲害處罰夫人,芍藥松下半口氣,又問道。 “二小姐在后面的,二公子攙扶著呢?!笔匾蛊抛右幻婊仡^努了努嘴,一面說道,腳下步子絲毫沒有減慢。 她可得趕緊把二夫人送回去,這耳環多一刻放在身上,就多一份風險。 接著皎皎月光,芍藥看到依偎在二公子身上的二小姐,心下另外半口氣緩緩舒了出來。 都能回來就好,不管什么懲罰,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簡單粗暴 聽到外面一陣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原本懶洋洋的躺在宋靜若床榻上瞇著眼睛養精蓄銳的黑影噌的起身,直飛房梁。 在身體落到房梁的瞬時,他忽的覺得腰似乎是扭了一下。 “哎!早知道今晚就不大戰三百回合了?!焙谟白旖青咧荒ㄍ嫖兜男σ?,自嘲道:“我這老腰,回去得整點鹿鞭羊寶補補了?!?/br> 正琢磨著補腎大計,宋靜若閨房的門便被吱的一聲推開。 “今晚你且好生歇著,安心睡一覺,明日一早說不定祖母就回心轉意了?!倍砂参克戊o若道,聲音極是溫柔。 宋靜若再不對,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嫡親meimei。 宋靜若整個人如同一棵被閃電劈的黑黢黢的樹,枝葉掉光,沒有一絲生機。 理也沒有理會二郎的話,木木看了二郎一眼,轉身進了屋。 “你……”二郎擔憂的追了上去,卻在他抬腳瞬間,宋靜若哐當用力將門關上。 二郎登時鼻子撞到門上,鼻腔一陣酸痛,剛剛說出口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生生吞了下去。 怔怔望著門框,二郎喉頭滑動,通紅的眼眶滾落一顆圓潤的淚滴,啪嗒落到懸在半空的冰涼手背上,晶瑩剔透。 隨著一聲悠長而哀痛的嘆息聲,沉重的轉身離去。 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 宋靜若背靠門框,聽著門外腳步聲漸漸離去,頓時整個人就像是卸下鎧甲的戰士,渾身是傷,拖著疲憊而又虛弱的身體,朝床榻艱難的挪去,整個人如同被妖精吸走了魂魄一般。 這將是她在自己這住了十幾年的閨房住的最后一夜,天一亮,這里將不再屬于她。 一想到要在那荒涼的鄉下莊子住下,和那些粗陋不堪的鄉村野人共度余生,宋靜若便渾身難受的如同被鋼針刺穿身體的每一寸,無比煎熬,甚至連呼吸都是痛的。 憑什么春青那個賤人相安無事,她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