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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白芷舌尖一縮,不敢將那可怕的后果喧之于口。 沉默須臾,春青轉臉看向白芍,正色道:“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敢在她明志堂這一畝三分地上作妖,還反了她了。 驚慌過后,春青很快便鎮定下來。 雖然我世子相公現在不在,可是我還有高手丫鬟呢! 我可不能惶惶不安,太醫說了,情緒不穩定,對胎兒不好呢! “是啊,白芍jiejie,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用銀針試毒了呢?”白芷偏頭去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白芷素白的臉上。 白芍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奴婢只是防患于未然,并不真的發現什么?!?/br> 她不敢說,她是因為蔣表小姐的事情才提高了警惕的。 “是奴婢疏忽了?!卑咨譂M面愧色的說道:“還請大奶奶責罰?!?/br> 春青溫言說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這投毒之人。再說,若非你以針試毒,此時我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br> 鎮定下來的春青,語氣格外氣定神閑。 她從容不迫的氣勢也感染了身邊一眾人,大家凝重的面色漸漸舒緩。 “大奶奶放心,從今兒起,但凡您用的東西,奴婢一定一百個上心,絕不給人可乘之機?!卑咨至⒖瘫WC道,眼睛里閃爍著堅定地光芒,“奴婢們一定親力親為,絕不假以人手?!?/br> 白露白芷跟著點頭附和。 春青搖頭一笑,“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們有心害我,不是我們提防就能杜絕了的?!?/br> “我的吃食,都是明志堂的小廚房做出來的,足以見得,能下毒的人,必定是我們的身邊人?!?/br> 春青語氣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分析道。 “大奶奶,這事還是趕緊稟告老太君吧?!卑总票犞蟠蟮难劬?,焦急說道:“讓老太君命人將明志堂的人像過篩子一般過一遍,一定能抓到兇手?!?/br> “不行,那樣只會打草驚蛇?!贝呵嗔⒖谭穸ǖ?。 其實對于誰要害她,春青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血脈親情,老太君難免有私心。 就如同小像那件事,她就不信老太君心里不明白幕后主使是田氏,可是明白又怎么樣。 這一次,她一定要來個人贓并獲。 不為別的,只為給她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干凈的生存環境。 人都有私心,她不是圣賢,她也有。 哪怕不能徹底將要害她的人扳倒,最起碼日后一旦明志堂出事,老太君能第一個想到是誰做的,而不會猶豫。 對春青而言,老太君固然可親,可是她的孩子更親。 “大奶奶,您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一直沉默的王嬤嬤用手帕將銀針收起,小心翼翼放到隨身荷包里,問道。 春青面露一個淺笑,“談不上什么好主意,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與我共演一出好戲?!?/br> 聽到要做戲,年紀略略小一些的白芷和白露相視一眼,兩人立刻興致勃勃,心中驚恐也去了三四分。 春青指了一桌子菜說道:“我佯裝生氣,將這桌子掀了,命令小廚房再做新的過來,那人投毒不成,必定會再出手的。你們只做若無其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只偷偷地注意院子里的動向就是,抓人的活,就交給白汀?!?/br> 被單獨點名,白汀立馬答道:“大奶奶,您放心,奴婢一定抓到這個吃里扒外的?!?/br> 吃里扒外四個字,幾乎是咬碎了牙齒說出來的。 春青略略吩咐幾句,便朝著白芷眨眨眼,好戲開始嘍。 白芷領會精神,扯著嗓子大叫道:“白露,你怎么給大奶奶盛湯的,你瞧瞧,這湯都灑到我的手上了?!?/br> 白露先是一愣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被白芷氣急敗壞的在她胖胖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后,“哎呦”叫了一聲,才知道,原來戲已經開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卑茁兑喑吨ぷ咏械?。 她不扯嗓子說話都地動山搖的,她這一扯嗓子,那簡直就是天崩地裂。 “小祖宗,你正常說話就行?!卑总品藗€白眼,在白露跟前低聲說道。 白露以為這也是做戲的一部分,將白眼火速翻了回去,“你憑什么不讓我這樣說話,我們都是大奶奶的丫鬟,憑什么你就能高聲說話,我就不能!” 白露氣沉丹田的吼叫完,朝白芷眨眨眼,滿臉寫著我演的不錯吧。 白芷頓時扶額。 春青無力地看了白露一眼,抬手一把將桌子掀翻,“還讓不讓我吃飯了,重做!” 她再不掀桌子,她的小白露非得把大家的耳膜震破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作死一家人 白露小眼神嗖的看向春青,臉上赫赫寫著:大奶奶,我們戲還沒有演完呢您怎么就掀桌子了。 哎,果然是懷孕之人記性不好,瞧瞧大奶奶,剛剛自己吩咐的話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么早就掀桌子。 心領神會白露小心思的春青頓時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誰來拯救拯救小白露令人捉急的智商啊。 戲碼演畢,白芍扶著春青起身去床榻上歇息,白露收拾一地殘羹狼藉,白芷和王嬤嬤則去廚房吩咐重新做菜。 而白汀,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時大概已經貓在廚房的屋頂上監視著廚房里眾人的一舉一動了吧。 月涼似水,躺在舒軟的床榻上,隔著如影似幻的月影紗,望著窗外被北風吹動而張牙舞爪的樹枝,春青心頭上浮動著一種莫名的情愫。 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有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凄厲而悲涼。 心底長長嘆息一聲,春青將手掌緩緩放至小腹輕輕摩挲。 她的孩子,她一定要用全力保護。 哪怕手沾鮮血,她也絕不會心軟分毫。 因為那些害她的人,從來不會對她心軟! “大奶奶,蔣表小姐的爹娘什么時候來京???”白芍一面給春青捶腿,一面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三兩日的功夫吧?!贝呵嗍樟诵牡壮脸恋男乃?,對白芍說道:“等表哥他們搬出去,我們回侍郎府小住幾日?!?/br> 如今蔣沁在她屋子里住著,她一點也不想回去,她不想看到蔣沁。 誰知道她要做什么妖! 白芍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軟軟說道:“當然好,奴婢很是想念府里的姐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