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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累壞了身子,傷及胎氣?!?/br> 田氏說得極其誠懇。 春青瞪著大大的眼睛,眉毛一挑,朝田氏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來,淡淡說道:“二嬸打算如何處置呢?” “膽敢胡言亂語,詆毀我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自然是要亂棍打死?!碧锸峡匆膊豢聪挠旰?,眉心一跳,大聲說道。 似乎拔高了聲音就能掩飾她心底的驚慌。 話音落下,田氏眼珠微動,“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太君跟前,這種時候了什么面子里子的,先下手為強才是王道。 老太君威嚴的面上略帶一絲詫異。 田氏原本打算等老太君開口發問她再作答,只可惜,老太君只沉著臉一言不發。 田氏尷尬又心虛的拿起帕子擦擦眼角努力擠出的幾滴淚,“母親,今日之事,都是媳婦的不是,還請母親責怪?!碧锸险f的格外發自肺腑。 “嘔……” 田氏話音落下春青胃里突然涌上一股東北酸白菜味的酸水,緊跟著喉嚨發出一陣異常響亮的干嘔聲。 她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夏雨河甩手的時候,手上無數滴帶著痘液的水直飚田氏的手帕。 田氏原本感情極其到位,說的情真意切又充滿愧疚。 被春青這嘔吐聲一干擾,立刻臉上表情一僵,整張臉五光十色起來。 春青攤攤手,朝田氏露出一個我不是針對你的表情。 田氏顯然并不能接受。 于是春青特別誠懇的說道:“今兒妊娠反應特別厲害?!闭f完,又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然后拿起手帕行云流水的擦擦嘴角。 田氏恨恨的看了春青一眼,卻無可奈何,轉頭去看老太君。 老太君依舊不說話,只是目光凜凜絲毫沒有緩和之意。 田氏銀牙緊咬,深吸一口氣,再將情緒醞釀起來,抹淚說道:“都是媳婦大意,瞧著他穿著府里小廝的衣裳,又想著大郎媳婦管家必定是極其慎微,不會出任何差池,故而也沒有多想。是媳婦思慮不到,才釀下這禍端,倘若媳婦上心些,也不會被他鉆了這空子,冒充府上小廝。兒媳實在慚愧!” 瞧著田氏情真意切的樣子,春青默默在心里“呸”了一聲。 她這話,不僅將自己摘了出去,還將一盆管家疏漏的污水潑在春青頭上。 二嬸,你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呢! 我春青好歹也是和昭陽郡主一起長大的,沒吃過豬rou我還沒見過豬跑嗎? 耳濡目染我也能從昭陽身上學一點皮毛。 “這件事與二嬸無關嗎?”春青絲毫不繞彎彎,直截了當的問道。 昭陽說了,如果你沒有對方有心眼,繞彎彎只會給對方增加緩氣的機會。 春青當然有自知之明。 田氏原本情緒醞釀的特別到位,被春青如是不留情面的問道,田氏都快一口氣提不上來倒栽過去了。 哪有這么說話的! 你就不能說的稍微委婉一點! 死丫頭! 田氏滿目含冤的看向老太君,“母親,媳婦怎么會……”她一副被冤枉而傷心欲絕說不下去的樣子。 老太君沉著臉,目光咄咄,卻依舊一言不發。 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這事與田氏無干? 看著田氏滿面誠懇,老太君沉默良久,心中微動,說道:“你起來說話?!?/br> 田氏心底大松一口氣,抹著淚徐徐起身,臉色虛弱而蒼白,猶如一朵綻放的白蓮花。 “既然與二嬸無干,祖母,那孫媳婦就不明白了,他為什么要誣陷孫媳婦!” “大郎媳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覷著老太君神色有所緩和,田氏心中底氣漸漸增加,“難道你以為是二嬸唆使他如此作為?二嬸怎么會害你!” 田氏痛心疾首又無比委屈的說道。 春青心中一個冷哼,你害我次數還少嗎? 不過,春青不欲與田氏打嘴皮仗,她不是昭陽,沒有那個本事。 有自知之明的春青轉頭給白汀使了一個眼色,思忖片刻,又補充道:“別打臉?!?/br> 倒不是春青又多厚道。 實在是她不忍心她的小白汀柔柔嫩嫩一雙手被夏雨河那張布滿釘子的臉給荼毒了。 白汀會意,幾步走到夏雨河面前,嘴角微勾,露出一個人神共懼的微笑來。 白汀本就是暗衛出身,眼底的殺氣將夏雨河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指著白汀驚恐的問道:“你…你要做什么!” 滿臉青春痘在他臉上怪力亂神的抖動。 白汀沒有理會夏雨河,秉著干脆利索的職業素養,動作行云流水的抬腳朝夏雨河腹部踢去。 受白汀一腳,夏雨河立刻扭曲著一張苦瓜臉抱著肚子滾倒在地,痛苦而猙獰的表情像極了昭陽的口頭語:羊水破了。 “我與你從未謀面,你為何口口聲聲要置我于死地!”春青聲音不高不低,依然軟糯甜美,可在白汀的那要命的一腳之后,就顯得格外有威力了,“是誰指使你的?!?/br> 春青話音落下,白汀又要抬腳。 夏雨河嚇得一聲尖叫,死命的從地上掙扎起來,直撲田嬤嬤,“是她,是她給我三百兩銀子讓我這樣做的?!甭曀涣?。 田氏沒想到夏雨河這樣快就招了,頓時心口像被一只大手捏住,絕望而驚恐像是白蟻過境,迅速席卷她的五臟六腑。 緊緊攥著手里充滿夏雨河痘液的帕子,田氏不停地默默深呼吸,強行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盡管一張臉白得像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女尸。 “休得胡說!”驚恐之下,田嬤嬤一把甩開撲過來的夏雨河,憤怒的說道。 可于夏雨河而言,田嬤嬤就是那根能讓他活命的稻草,他怎么會松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亂棍打死 做了這么些年的江湖老油條,今兒這樣的情況夏雨河還是第一次遇上。 雖說這個行業風險高,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因此喪命。 錢財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啊。 夏雨河忍著腹痛,轉身朝老太君奔過去,“撲通”跪在老太君膝下,從胸前扯出一張銀票,“小的沒有胡說,這就是她給小人的銀票,這荷包也是她給的,衣裳也是她給小人找的?!?/br> 柳嬤嬤上前一步將那銀票接過來遞給老太君。 田氏驀地松了一口氣。 這銀票又不是荷包,上面又不會寫名字,這完全算不得證據。 老太君拿著手里輕飄飄的銀票,剛剛緩和的臉色登時黑的像鍋